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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5 18:26:21 作者: 花卷不投降
總結會上路西信誓旦旦地說:「下賽季爭取世界排名前三,再拿一塊金牌!」
在首都體育場裡,路西走到哪,都有人熱情地招呼他,喊他冠軍,找他拍照。
好容易閒下來他和鄧暢、祝思白、崔笑一起去逛動物園,還被人認出來,免費請他們入園。
去海洋館,海洋館的員工自掏腰包給他們送禮物,說「沒機會去冰場給你們倆扔玩具,那就在這兒送給你們吧。」
回國已經是春天,首體外的海棠花、桃花和玉蘭花都開得正盛,天很藍,風吹在身上很舒服,那天從動物園回首體的路上,路西想起自己文化課上學的詩。
「春風得意馬蹄疾,一日看盡長安花。」
說的應該就是他們現在這樣子吧。
——
那天後來還是路西和鄧暢結伴回宿舍,他們準備要搬到新的宿舍區了,大獎賽結束國家隊就給他們倆特批了每人一間二室一廳的運動員公寓,冠軍級別待遇。
路西已經邀請鄧暢和他一起住,前幾天太忙,現在得閒,兩個人拖著行李一起過去。
肩並肩走在去新宿舍區的路上,一路沒遇到別人,從老瓦的舞會之後,他們一直沒機會獨處,這還是第一次。
路西走了幾步就意識到自己老想盯著鄧暢看。他覺得這也挺誇張的。
但經歷過之前的事之後,發生在自己身上好像又算正常。
本質上路西還是個快刀斬亂麻的人,之前逃避過,既然莫名的想法又冒出來,他也就沒打算再拖著,至少他得搞明白自己怎麼想的。
那要怎麼搞明白呢?
年中崔笑找了個女朋友,路西記得他說,是一起去喝咖啡時確定的心意。
於是路西拍了拍鄧暢肩膀。
「嗯?」鄧暢看向他。
「晚上我們一起出去吧。」路西說,「去喝個咖啡。」
鄧暢愣了下說:「含咖啡/因咱們不能喝吧。」
路西說,「咱們就喝點水吃點東西也行啦,反正賽季也結束了,而且外面那家咖啡館不是運動員開的嗎,我記得是在白名單。」
說了幾句話,這種求著鄧暢的感覺反倒把他自己說惱了,又來了句:「你去不去,不去就算了。」
鄧暢被他情緒突然的大轉彎也搞的一愣,發了會兒呆才笑著說:「去,可以。」
路西心裡一塊大石頭這才放下來,「那行,就這麼說定了。等下我先去冰場溜達兩圈,然後來找你。你要一起去冰場嗎?」
鄧暢對滑冰並沒路西那麼熱愛,主要是真的很難找到第二個像路西這麼喜歡滑冰的人。他說:「我收拾下屋子吧,你一會兒回來找我。」
路西神采飛揚地說:「行。」
——
之後路西就去了冰場。
世錦賽結束到現在,好幾天沒正經上冰,畢竟世錦賽的冰場要讓給有項目的選手,回來這兩天除了開會就是慶功,他感覺自己小肚子上都有肉了(只是感覺)。
回到冰場,想的不行。
簡單拉伸了下就衝上冰,賽季結束,冰上就沒什麼人,這次又是就他一個,路西在冰面上輕盈地旋轉、跳躍,快樂的像一隻小鳥。
本來想的是就做點兩周、三周跳過過癮,但是滑了一會兒之後勁上來,就覺得這麼低難度還是不夠,所以路西又提了下速,準備來個三周半。
三周半這個動作,說它難在四周跳里絕對不算難,但又是個莫名其妙的坎。
因為六種跳躍里唯有它是向前起跳,用力模式和其他跳躍都不一樣,路西做這動作已經很熟練了,但是幾次致命大失誤都是從三周半這兒翻車。
所以這次就抱著「我得治治你這個小妖精」的心態又來了一次。
助滑半圈,冰場開了一半的燈,冰面上半明半暗。
路西從明亮處滑向暗處,看著冰面上的光影,莫名有種蒙了層陰翳的感覺,但他沒在意,轉身,預備動作,起跳。
在空中感覺軸又歪了,路西沒多想,幾天沒跳了,第一次跳摔倒好像挺正常。
但是落地那一瞬間,他就知道不是這麼簡單。
他清楚地感覺到自己落冰時沒有站住,腳下一歪。
其實冰刀對腳踝有保護作用,路西的熱身力度也足夠支撐他完成三周半,但可能是因為之前就受過傷,可能是他的起跳姿勢確實有那麼一點寸勁,也可能單純就是運氣不好。
四周跳落冰的巨大衝擊力是運動員體重的5-8倍,腳踝不堪重負,熟悉的劇痛洶湧而來。
倒地瞬間,路西甚至聽見了「咔嚓」一聲。
——
事情發生的很短暫,時間卻好像就在這一刻停止了。
那些金牌、接班人、舞會、代言、喝咖啡的約定,那些春風得意、年少氣盛,突然都變得很遙遠。
還說什麼「下個賽季」啊。
路西失去了對身體的控制,跪在冰上打著轉滑出去很遠,體溫讓冰面化了一層水沾濕了褲腿。
身體撞在冰場的板牆上,又因為慣性被彈回來,路西甚至沒覺得疼。
他只是在冰面上失控滑行時恍惚地想,為什麼又來一次啊。
作者有話說:
一定要說一下哈,不是為虐而虐,這篇文最開始的靈感就是小西的第二次受傷,因為作者的xp是戰損(劃掉),因為想要試著塑造一個「被自己的熱愛辜負但還是堅持追夢成功」的角色,文名也是這個意思,十七年,回過頭來,開心過也痛苦過——然後,嗯不會有第三次受傷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