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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5 18:22:38 作者: 鱷人行山
    沒想到秦方律輕輕笑了一下,居然問:「那你腿酸嗎?」

    阮存雲感受了一下,臉紅道:「有一點,抬高了就會痛。」

    接著整個人都被翻了過去,變成趴伏的樣子。

    阮存雲神經一跳,不安地回頭:「幹嘛……」

    秦方律親了一下他的後頸軟肉,道了聲;「第四個地方。」

    接著預告道:「等下我會順著脊椎往下親。」

    阮存雲看不見他的臉,只能聽到他低沉的聲音貼在耳後,心臟隨著水波一起戰慄。

    秦方律啞著嗓子,解釋上一個問題:「因為這樣,腿不會酸。」

    琉璃燈盞被熄滅,只剩下床頭隨波搖曳的紅燭。

    小舟顛簸中阮存雲腦海里響起古人的詞,凌亂地拼湊成一句新的話——

    惟江上之清風,山間之明月,此間之你我。

    風月散去之時,秦方律溫柔的吻落在阮存雲耳側。

    從頭到尾他都很溫柔,慢得過分,沒讓阮存雲有一點痛。

    「還好嗎?」秦方律撐起身,取來一條濕毛巾。

    阮存雲蜷在被窩裡,呼吸仍然灼熱:「……好。」

    吻落在睫毛上,阮存雲閉上眼,心裡想的卻是:

    你太溫柔了,能不能再凶一點。

    第61章

    地上和床上都被秦方律收拾乾淨了,阮存雲平復下來後意識還挺清醒,從頭到腳每個毛孔都舒坦得像被水洗過,有點酸,但不累,甚至還想再來一次。

    但秦方律給兩人整整齊齊地穿好睡衣,展臂攬住阮存雲的腰,替他掖好被子,在他眼尾安靜地吻了一下。

    「睡吧。」秦方律說。

    薰香蠟燭燃至一半,月光溫柔。

    這樣溫馨浪漫的場景,確實適合情人依偎著睡去。

    然而,這艘船上下輕晃,恰似前一個小時的頻率,讓阮存雲心頭火起。

    睡個屁啊,阮存雲想。

    他睜著眼,直勾勾地看著秦方律。

    秦方律低笑:「看著我幹嘛,還疼嗎?」

    疼個屁啊。

    阮存雲焦躁地用膝蓋磨了磨秦方律的大腿。

    「不疼。」阮存雲輕輕搖頭。

    「抱歉。」秦方律用鼻子頂了他一下,「下次會輕點的。」

    阮存雲驚駭地睜大眼,還輕點?

    白薔薇不是說他們那些男的瘋起來像狼一樣沒法控制自己嗎,為什麼秦方律全程都溫柔體貼得像只大綿羊?

    他們兩人一向坦誠,但阮存雲把「你凶一點」幾個字放在心裡翻來覆去想了半天,耳朵都憋紅了,最後還是只憋出一句:「今天這樣就好。」

    阮存雲舔舔嘴唇,有點沒吃飽。

    但被秦方律圈在懷裡輕輕拍著,困意也逐漸涌了上來。

    幾小時前,秦方律從阮存雲的後頸窩慢慢往下吻,肩胛骨,尾椎,腿根,吻一個地方報一個數,把進度拉到了十分之七。

    阮存雲已經挺滿意,好像不必再奢求什麼凶不凶,用不用力。

    在微微起伏的船上入睡是一件神奇的事情,親密無間地被人抱在懷裡入睡更是美妙的體驗。

    他們的身體從來沒有這麼靠近過彼此,阮存雲仍能感受到從體內深處漫出的滿足感,想到他們在月亮的注視下沉緩地嵌合,不知道月亮會不會不好意思。

    第二天醒時船已經靠岸了,兩人拖拖拉拉地起床,擠在狹窄的船艙里洗漱,手臂挨著手臂,腰抵著胯。

    秦方律照例刮鬍茬,隨口問:「你每周練兩次跳舞,是準備去表演?」

    牙膏沫兒差點卡住喉嚨,阮存雲想起自己昨天在床上說漏嘴了,咳嗽道:「……是的。」

    「我能不能有幸拿到一張觀眾席的票?」秦方律笑著問。

    阮存雲目光躲閃地支吾:「啊…這……那個……」

    秦方律試圖解除阮存雲的顧慮:「你上次在水上世界的台上跳得很好,這次肯定更牛。」

    在秦方律鼓勵的目光里,阮存雲硬著頭皮道:「好……」

    秦方律覺得自己理解一切了,善解人意道:「你之前不告訴我你每周去跳舞,是不是擔心自己跳得差,怕我去看?但你無論怎麼跳都很好看,如果我能去現場看你的表演,我會很榮幸,我就當個普通觀眾,不會亂添麻煩。」

    秦方律的理解和真相相差了十萬八千里,阮存雲在心裡吶喊,哥,這真不是跳得好跳得差的問題,我是怕你看了之後犯心臟病啊!

    阮存雲莫名想到蛋老師冰冷地把自己拉黑的舉動,寒意再次席捲全身。

    最崇拜的人拒絕了他,現在他寧願讓最愛的人被蒙在鼓裡,也不想再毀掉一段關係。

    阮存雲想好了,直直地望住秦方律。

    語氣里有歉意,但很堅定:「抱歉,我可能不太想你去看,可以嗎?」

    秦方律明顯愣了,動了動唇,想說什麼,但最終還是沒說出口。

    或許是秦方律眼中的失望太明顯,阮存雲心瞬間就軟了,無奈道:「你昨天剛跟我說的,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私人空間。」

    秦方律嘆了口氣:「但我知道你喜歡跳舞,這是很好的事情,我以為自己至少可以支持你的愛好。」

    阮存雲瞳仁一縮,他好想說,這並不是我真正的愛好,二十幾年來,鮮少有人真正支持我的愛好。

    僵持片刻,阮存雲還是稍微低頭道:「對不起,我還是想自己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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