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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5 18:22:38 作者: 鱷人行山
    秦方律還是沒什麼表情,緩步走過來,半蹲到浴缸邊,輕柔地拉住了阮存雲被燙傷的左手。

    浴缸旁邊有個扶手,秦方律抽了條薄毛巾,拽著阮存雲的左手腕拉高,用不容撼動的力道,綁了上去。

    秦方律緩道:「不能碰水。」

    阮存雲從這一刻起,全身都被定住了。

    「心理準備做好了嗎?」秦方律突然問。

    阮存雲張了張嘴,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先複習一下之前教的。」

    秦方律像個冷淡的高中老師,修長的手一寸寸划動,翻過曾經的書頁。

    秦老師問:「什麼時候去見那個藝術家?」

    阮存雲咬著唇,脊背緊緊貼著冰涼的瓷磚,還是熱。

    「不知道,真的不知道……唔!」

    秦方律沒有預兆地吻住了阮存雲的唇,吞掉他所有未盡的話語,半晌才鬆開,慢慢下移。

    阮存雲仰頭閉眼呼吸,左手緊緊抓著扶手,關節發白。

    缺氧。

    他是個乖學生,按老師要求的做好了心理準備,卻發現實測果然比模考刺激太多。

    時間被拉得很長。

    秦方律終於抬起頭,眸底一片紅,唇上閃著微光。

    他盯住阮存雲潮濕的臉龐,抵著他的額頭低喃:「我不管你去見誰,但在此之前,果然還是得給你蓋個小章。你覺得呢。」

    秦方律穿著整齊筆挺的大衣,不等阮存雲的回答,直接把手探入了水中。

    「公平起見,你的手燙傷了,所以這次我只用手。」

    阮存雲瘋了般地往後躲,但沒一處能動彈,只能無助地顫。

    腦子裡只剩下一句悲鳴:這哪裡公平?哪裡公平了!

    浴室門突然被拍得震天響,徐飛飛略顯焦急的聲音似乎就在耳邊炸開。

    「小雲?雲寶!你在裡面洗澡嗎?時間是不是太久了,沒事兒吧?我也沒找到秦總,他是不是出去了?」

    秦方律貼著阮存雲的耳朵說了句:「這裡隔音不好,不想被聽到的話,咬我肩膀。」

    阮存雲艱難地偏過頭,張嘴就咬了上去。

    -

    單薄的浴室門被猝然踹開,大團的水霧擁擠而出。

    徐飛飛匆忙從房間裡跑出來,接著突然剎住腳步,目瞪口呆地向後退了半步。

    秦方律松垮地穿著睡衣,懷中牢牢橫抱著一團白絨浴巾,黑髮腦袋靠在他頸窩,兩條白玉般的小腿懸在空中晃蕩,晶瑩的水珠順著腳踝蜿蜒墜落。

    男人肩頭赫然有一枚小巧的牙印。

    秦方律輕瞥了徐飛飛一眼,冷光閃逝。

    走過轉角,秦方律苦惱地輕嘆:「才這種程度就走不了路了,之後怎麼辦。」

    阮存雲軟著手錘了秦方律胸口一下,狠狠磨牙,只剩下氣聲:「憑什麼只有你動手?我今天明明也吃醋了啊。」

    秦方律微微翹起嘴角,拉起他的手:「不急,下次我讓你來。」

    「很公平。」他補充道。

    阮存雲被放進被窩,沉入睡眠之前還在思索這句話里的邏輯關係,總覺得哪裡不對勁。

    俗話說得好——

    你可能小賺,但資本家永遠不虧。

    第59章

    阮存雲一覺睡到自然醒,亮色的天光透過厚厚的窗簾漏進屋裡。

    腰上橫亘著一條手臂,秦方律和他面對面睡著。

    阮存雲感受到自己男性清晨的反應,有點尷尬,小心翼翼地抬起秦方律的胳膊,想轉個身背對他。

    手臂感受到動靜,自動用力一箍,阮存雲便被更深地摟進懷裡。

    這一近,阮存雲便清晰無比地看到秦方律肩頸處的牙印,兩顆虎牙的地方似乎還在微微滲紅,浴缸里的回憶一下子涌回阮存雲腦海。

    命門被敵人掌控手心,豬隊友在外面拼命敲門,滿室熱霧奪走呼吸。

    壓不住喊叫只能叼著敵人的皮肉緩解,於是給他頸側敲了個章。

    「睜著眼睛做白日夢?」秦方律悠閒的聲音響起,帶著晨起的沙啞。

    阮存雲回神瞪他:「在譴責資本家的惡行!」

    男人低笑,指了指自己肩頭那枚牙印,倒打一耙:「小吸血鬼把我咬痛了,我要投訴。」

    阮存雲湊近,咬牙切齒地低聲道:「是你先咬的!而且還是那種……」

    聲音羞惱的補充完:「那種地方。」

    年前秦方律要阮存雲做的心理準備,在昨晚浴室里被貫徹得非常嚴格仔細。執行完了還不算,黑心資本家情之所至,繼續往上加碼。

    某人預告的時候說自己只是親,結果不自覺地就用上了牙齒,叼著細細地磨。

    兩人摟在被窩裡互罵,罵著罵著嘴就快啵到一起了,阮存雲趕緊拉遠距離,把手機拿出來一看,才早上十點。

    秦方律看著這時間:「起床嗎?」

    整棟別墅一片安靜,估計只有這倆人醒了。

    阮存雲倒回枕頭:「他們都還不知道在哪夢遊,保守估計能再睡倆鐘頭。」

    預估失敗,這回籠覺一睡就是仨鐘頭。

    日上三竿的陽光照射到眾人被窩上,像春天的第一縷陽光喚醒冬眠的蛇窩,別墅里終於有了動靜。

    白薔薇和齊暢畢竟多當了幾年社會人,沒忘記這別墅里還有位客人在,打扮得端莊得體後才款款出門。

    阮存雲本來擔心徐飛飛發起床瘋,結果不知道為什麼,一夜過後徐飛飛像是吃錯了藥,看到秦方律就禮貌微笑然後繞道走,看向阮存雲的目光里都充滿了憐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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