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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5 18:09:07 作者: 秦小羊
江裡頭發凌亂,皮膚冷白,透著一層淡淡的粉。穿著長及膝蓋的黑色T恤,更襯得他膚色如霜勝雪。T恤下擺露出一雙形體優美的長腿,走起路來自然彎曲,分外撩人。
可他偏偏可愛而不自知,睜著一眼微紅呆萌的眼,軟軟地問:「陵哥,衣服怎麼洗?」
盛千陵放下碗走過去,接過江里手中換下來的髒衣服,拿到陽台上,扔進洗衣機又倒好洗衣液,設置好程序後,開始機洗。
做完這些,盛千陵又走回來,眸光一掃,問:「怎麼不穿睡褲?」
江里回答得坦坦蕩蕩,沒有半分扭扭捏捏:「怕你想摸我屁股,這樣好讓你摸。」
盛千陵:「……」
江里講這些話時,並不覺得這是什麼情侶之間的打情罵俏,又或者是什麼撩情撥火的虎狼之詞。
他真是這樣想的,便也這樣做了。
能讓他師父喜歡和愉快的事,他為什麼不做呢。
盛千陵站在原地,眼波流轉,片刻後才默默挪開目光,滑動一下喉結,轉移話題道:「怕你餓,給你煮了一點兒速凍湯圓,過來吃。」
「哦。」
江里趿著拖鞋,一搭一搭走過來,在餐桌邊坐下。
湯圓是黑芝麻餡兒的,泛著甜味,江里很喜歡。一整天下來,體力耗盡,能在這樣的深夜時分,吃上一點男朋友親自煮的夜宵,自然歡喜。
吃完之後,盛千陵拿出一套嶄新的牙具,催促江里去刷牙。
刷完牙又牽他進了主臥,讓他躺到床上去。
江里腿一抬,渾身疲倦地陷進柔軟的床,仿佛飄在了雲端。
盛千陵還是沒忍住摸了摸他的翹臀,輕聲說:「睡過來一點兒,我給你按一下。」
江里微闔著眼,乖巧地往床沿挪了一些,蹭到盛千陵手邊。
盛千陵坐在地毯上,細細地用雙手給江里的大腿和小腿按摩。他說:「打比賽很辛苦,得不停站著趴著,你放鬆,我給你活活血,免得明天抽筋。」
江里困得眼睛都睜不開,自然是師父說什麼就是什麼。
他還記得自己的衣服沒晾,拖著長長的尾音說:「陵哥,衣服洗好了叫我。」
盛千陵淡淡一笑,答:「乖乖睡覺,別的事情不用你操心。」
江里累了一天,倦怠得很,沾上枕頭沒多久,就很快進入了夢鄉。
一夜好眠。
第二天自然醒來,江里渾身神清氣爽,又恢復了少年的元氣。
他轉動了一下頭,掃了幾眼裝飾簡單大氣的房間。
盛千陵不在房間裡,床上也只有他一個人睡過的痕跡。
沒能和師父同床共枕,江里感覺十分遺憾。
但又想到自己的十八歲生日即將來臨,到時候會在這張寬大的床上發生自己嚮往和期待許久的事情,又心生隱藏不住的興奮。
再一偏頭,他看到枕邊放著自己昨天穿過的紅色短袖、黑色內褲和及膝長的衝鋒短褲。它們被洗得乾乾淨淨,疊得整整齊齊,泛著和盛千陵的衣服一樣的檸檬清香。
江里掀開空調被,戀戀不捨脫下盛千陵的黑色短袖,換上了自己的衣服。
他推開臥室的門,見到盛千陵一身齊整地坐在沙發上,低頭在看手機。
聽到推門聲,盛千陵回過溫柔的臉,輕聲問:「里里,睡得好嗎?」
江里點點頭,走到盛千陵身邊,自然地靠坐在他身邊,說:「很好,謝謝陵哥。」
昨晚他雖很早睡著,但一直知道盛千陵幫他按了許久的摩,還關上了窗戶,隔絕了一切嘈雜外音。
盛千陵明顯精神不濟,向來澄澈的雙眼裡生出了幾道血絲,像沒休息好。
他站起身,說:「你先洗臉刷牙,我去把早餐拿出來。」
江里刷完牙,用那個老得像耄耋黃牛的手機給江海軍打了個電話。
江海軍剛剛買好粉刷牆壁用的膩子,還有一些簡單的裝修工具,正準備修整昨夜被火燒過的客廳。
江里說:「老頭,我今天有個撞球比賽要打,沒有時間回去幫你。」
江海軍冷哼:「個板馬老子要你幫?」
江里聽到這熟悉的漢罵,心裡頭又輕鬆了一大截,笑道:「行行行,你最牛逼。」
今日是時光杯斯諾克業餘賽的決賽,江里即將和昨天勝出的另一位選手爭奪冠軍。
和盛千陵一起吃早餐時,江里才想起來問:「昨天那個陸旭和林一帆,誰贏了?走的時候他們都還沒打完。」
盛千陵將吸管戳進豆漿紙杯里,遞到江里手邊,答:「陸旭。」
江里沒打過比賽,對這些人一概不熟悉,追問道:「他是什麼打法?」
盛千陵對陸旭這個人略有耳聞,聽說他曾和天才斯諾克少年邵景行是師兄弟,但因為性格衝動、容易意氣用事被職業隊除了名。
盛千陵把自己知道的都告訴了江里,江里愣了一下,繼而笑道:「你的意思是,這個球手,和我一樣,半野半專?」
就是一半野路子,一半專業。
只不過江里是野路子打習慣了,碰上盛千陵,才學了這麼久專業的學院派打法。
而陸旭是學院派打法用久了之後,到民間混了好幾年,杆法開始無限趨近於野路子。
倒真是南轅北轍殊途同歸。
江里同盛千陵商量對付陸旭的策略:「陵哥,你說這樣的球手會有什麼弱點?他既然身經百戰,心態方面肯定穩得一批,應該沒什麼破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