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籌備開業

  夜色如墨，西市的喧囂卻絲毫未減。

  華燈璀璨，映照著熙熙攘攘的人群，各色旗幟在風中招展，各國語言交織成一片嘈雜的聲浪。

  拍賣行巍峨聳立，緊閉的大門上方，懸掛著巨大的牌匾，鎏金的「拍賣行」三個大字在燈光下熠熠生輝，散發著神秘的氣息。

  葉倫負手立於二樓窗前，目光掃過下方攢動的人頭，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意。

  「時辰差不多了。」

  他低聲自語，眼中閃爍著興奮的光芒。

  身後傳來急促的腳步聲，廖運駿滿面紅光地走來，躬身稟報導：「駙馬爺，一切準備就緒，各國商人已全部到齊，就等明日開業了！」

  葉倫轉過身，目光落在廖運駿身上，淡淡道：「廖先生辛苦了，明日的開業儀式，就由你和沈榮一起主持吧。」

  廖運駿一愣，隨即反應過來，連忙道：「駙馬爺放心，老朽一定辦妥！」

  他心中清楚，葉倫這是要將他和沈榮推到台前，吸引眾人的注意力，而真正的幕後之人，則隱於暗處，掌控全局。

  翌日，天剛蒙蒙亮，西市便已人聲鼎沸。

  無數商人湧向拍賣行，將門前圍得水泄不通。

  吉時到，鞭炮齊鳴，鑼鼓喧天。

  拍賣行的大門緩緩開啟，廖運駿和沈榮並肩走出，滿臉笑容地迎接各方來賓。

  「恭喜廖掌柜！恭喜沈掌柜！」

  「兩位掌柜真是福運深厚，這拍賣行開業，定能財源廣進！」

  「不知這拍賣行是哪位大人的產業？兩位掌柜竟能同時出任掌柜，真是令人好奇！」

  ……

  商人們七嘴八舌地議論著，目光在廖運駿和沈榮之間來回掃視，試圖從他們臉上看出端倪。

  廖運駿和沈榮對視一眼，皆是心領神會。

  廖運駿清了清嗓子，朗聲道：「諸位！今日拍賣行開業，承蒙各位厚愛，蓬蓽生輝！老朽與沈掌柜忝為經理，定當竭誠為各位服務！」

  沈榮也抱拳道：「諸位，拍賣行內奇珍異寶無數，今日將有諸多寶物亮相，進行拍賣，價高者得，定不會讓各位失望！」

  兩人一番話說得滴水不漏，既沒有承認拍賣行是他們的產業，也沒有否認，反而更加引人遐想。

  商人們議論紛紛，猜測著拍賣行背後的主人究竟是何方神聖。

  「這廖運駿和沈榮，都是商界響噹噹的人物，能讓他們甘居人下，這拍賣行的主人，恐怕來頭不小！」

  「依我看，不是王孫貴胄，也是世家門閥！」

  「哼，管他什麼來頭，只要有好東西，咱們就捧場！」

  ……

  隨著人流湧入拍賣行，商人們的議論聲漸漸平息，取而代之的是此起彼伏的驚嘆聲。

  寬敞的大廳內，陳列著琳琅滿目的珍寶，晶瑩剔透的琉璃器皿，光彩奪目的珠寶首飾，無不令人眼花繚亂。

  「我的天！這琉璃盞，竟如此精美！」

  「這字畫，筆法蒼勁有力，定是名家之作！可這裝裱字畫的東西，通透無瑕，難不成是琉璃？」

  ……

  商人們的眼睛都看直了，他們走南闖北，見多識廣，卻從未見過如此之多的珍寶，而且其中許多琉璃器具，竟被隨意擺放，如同尋常物件一般。

  「這……這怎麼可能？琉璃何時變得如此廉價了？」

  「難道這拍賣行的主人，竟富有到如此地步？」

  「看來之前的猜測都錯了，即便是王孫貴胄，也拿不出如此之多的琉璃當作尋常工具！」

  商人們面面相覷，心中充滿了震驚和疑惑，對拍賣行主人的身份更加好奇。

  葉倫站在二樓的雅間內，透過窗戶俯視著大廳內的景象，嘴角勾起一抹得意的笑容。

  他要的就是這種效果，讓所有人都猜不透他的底細，才能更好地掌控局面，將利益最大化。

  「好戲，才剛剛開始。」葉倫喃喃自語，眼中閃爍著精明的光芒。

  各國商人陸續落座，拍賣行內人聲鼎沸。

  他們端起桌上的茶杯，入手溫潤，細細打量，杯壁晶瑩剔透，在光線下折射出七彩光芒。

  「這……這是琉璃杯？」

  一個大鬍子商人驚呼出聲，眼睛瞪得溜圓，仿佛要把這杯子看出個洞來。

  「嘖嘖，這手感，這光澤，錯不了！這可是上好的琉璃！」

  另一個商人咂著嘴，一臉的不可思議，「乖乖，這拍賣行也太豪橫了吧？竟然用琉璃杯來裝茶水？」

  「這要是能弄一個回去，嘖嘖，那可就發大財了！」

  一個瘦小的商人搓著手，眼睛滴溜溜地轉，四處張望，卻看到四周護衛如狼似虎，虎視眈眈，頓時蔫了下來。

  「別做夢了，沒看到那些護衛？敢亂來，怕是手都給你剁了！」

  大鬍子商人嗤笑一聲，收回了蠢蠢欲動的心思，卻還是忍不住時不時摩挲著手中的琉璃杯，愛不釋手。

  「這拍賣行的主人，究竟是何方神聖？竟然如此財大氣粗，連琉璃都當成了尋常物件！」

  「誰知道呢？反正來頭肯定不小！咱們就等著看好戲吧！」

  ……

  就在眾人議論紛紛之際，一陣清脆的腳步聲傳來，眾人循聲望去，只見一個身著錦衣的女子款款走上拍賣台。

  女子容貌姣好，氣質出塵，正是謝語。

  她身後跟著四個健壯的漢子，抬著一個一人高的物件，上面蓋著紅布，看不清虛實。

  謝語走到台前，環視一周，臉上帶著自信的微笑，朗聲道：

  「歡迎各位貴客光臨聚寶拍賣行！今日開業大吉，承蒙各位厚愛，蓬蓽生輝！」

  她的聲音清脆悅耳，如同黃鸝鳴叫，瞬間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

  看著落落大方的謝語，台下的商人開始嘀嘀咕咕起來，臉上帶著萬分的不解。

  「怎麼是女子？大明朝不是對女子的限制極大？這種場合怎麼會讓女子登台？」

  「咦？這女人是誰？莫非是拍賣行的主人？」

  「我想起來了！這不是琉璃寶閣的老闆嗎！她怎麼在拍賣行？」

  台下的議論聲接踵而至，謝語充耳不聞，表情紋絲未動，她在成為拍賣行的管事時，就已經知道自己將要面對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