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傳說中的花瓶

  曹武怔怔地望著鳳舞九天琉璃花瓶，眼中閃過一絲貪婪。

  陽光透過花瓶折射出絢麗的光暈，那栩栩如生的鳳凰仿佛在向他招手，他不由自主地伸出手，想要觸碰這件價值連城的寶物。

  「啪！」一旁的花魁嬌娘手中的酒杯跌落在地，發出清脆的聲響。

  她顧不得擦拭濺在裙擺上的酒漬，目不轉睛地盯著琉璃花瓶，喃喃道：「這、這可是傳說中的鳳舞九天琉璃花瓶？」

  曹武強壓下內心的震驚，故作鎮定道：「既然謝小姐誠意十足，本侯便收下這份聘禮。」

  他的聲音微微發顫，顯然已經被這件寶物迷了心智。

  「曹公子，這可不是聘禮，而是退婚之物。」謝語冷笑一聲，眼中閃過一絲嘲諷。

  「退婚？」曹武身邊的狐朋狗友們面面相覷，隨即爆發出一陣鬨笑。

  「謝小姐這是要用萬金買斷婚約啊！」

  「嘖嘖，宣寧侯府的面子可算是丟盡了。」

  曹武眼神閃爍，他的目光在謝語和琉璃花瓶之間來回遊移。

  這謝語雖是個好妻子人選，但與這價值連城的寶物相比，卻又算得了什麼？

  皇帝壽誕將至，若他獻上這件世間獨一無二的寶物，必定龍顏大悅。

  到時雖不能再進爵，卻可以加官！

  「來人，把花瓶抬進去！」

  曹武大手一揮，兩個小廝戰戰兢兢地上前，生怕碰壞了這件稀世珍品。

  他讓管家取來那張婚書，隨手扔向謝語：「既如此，咱們的婚約便作廢了。」

  婚書在空中打了個轉，飄落在謝語腳邊。

  謝語神色平靜，仿佛早已料到這一幕，她輕輕抬腳，將婚書踩在腳下，淡淡道：「宣寧侯，一言既出駟馬難追，在場眾人佐證，你我再無瓜葛！」

  「自然！」曹武已經沉浸在美夢中，絲毫沒注意到謝語嘴角那抹意味深長的笑意。

  「既然如此，那便祝宣寧侯心想事成。」

  謝語轉身離去，裙擺翩然，身影漸漸消失在人群中。

  圍觀的百姓們竊竊私語，伸長脖子想要去看那獨一無二的寶物。

  謝語回到琉璃寶閣時，葉倫正悠然自得地品著一盞清茶。

  他的身影在陽光下顯得格外從容，仿佛剛才的一切都與他無關。

  「那可是價值連城的鳳舞九天琉璃花瓶啊！」謝語一屁股坐在椅子上，心疼地揉了揉太陽穴，「就這樣被那個紈絝子弟得了去。」

  葉倫放下茶盞，眼中閃過一絲促狹：「區區仿製品而已，何須如此介懷？」

  謝語眼睛瞪得滾圓，「就算是仿製品，那精妙的工藝也是無價之寶啊！十日後便是皇帝壽誕，曹武那廝必定會將花瓶獻上，藉機謀權。」

  想到這裡，她不由得攥緊了衣袖，眼中閃過一絲憤懣。

  曹武平日裡就愛仗勢欺人，若是再得了聖上青睞，只怕更要無法無天。

  「你呀，就是太過著急。」

  葉倫給她倒了杯茶，「十日後確實是皇帝壽誕，不過在壽誕前一日，琉璃寶閣將會售賣一種叫做'玻璃'的飾品。」

  「玻璃？那是什麼東西？」謝語狐疑地看著他。

  葉倫神秘一笑：「金牌顧客優先購買。」

  謝語一愣，隨即眼前一亮，她與葉倫雖然相識不久，但卻深知這人看似隨性，實則心思縝密。

  既然他這麼說，必定是早有安排。

  「我這就去請各府的千金小姐！」謝語站起身，裙擺帶起一陣香風。

  忽又想起什麼，轉身問道，「你就不怕我問你那花瓶的事？」

  「你若想問，早就問了。」葉倫笑意更深，「更何況，你分明已經猜到了什麼。」

  「哼，神神秘秘的。」謝語白了他一眼，轉身離去。

  心中卻暗暗期待，不知這位駙馬爺，又要玩什麼花樣。

  葉倫望著她的背影，端起茶盞輕輕一晃，茶水盪起漣漪，猶如他心中泛起的陣陣笑意。

  九日光陰轉瞬即逝，琉璃寶閣門前早已人頭攢動。

  謝語站在門口迎客，看著往日熙熙攘攘的大堂此刻冷清了不少，心頭不免泛起一絲擔憂。

  那些平日裡爭相購買的貴女們，此時大多在為明日的宮宴忙碌。

  「哎呦，我可算是擠進來了！」宋文燕拍了拍裙擺上的褶皺，一屁股坐在軟榻上。

  「外頭都傳遍了，說你們琉璃寶閣要出新品，我這不是特意來瞧瞧。」

  謝語親自為她斟茶，笑道：「宋小姐來得正是時候。」

  「可別敷衍我，」宋文燕眯起眼睛，「明兒個可是皇上壽誕，要是耽誤了我的打扮，你可擔待不起。」

  「就是就是，」一旁的貴女們紛紛附和，「我們可都是你們的金牌顧客。」

  謝語額頭沁出細汗，正要解釋，忽聽外頭傳來一陣整齊的腳步聲。

  周達領著幾個夥計，抱著數個精緻的木箱走了進來。

  箱子上雕刻著精美的花紋，每一個都小心翼翼地用紅綢包裹。

  「諸位金牌顧客久等了，」周達將木箱輕輕放在桌上，「這便是我們琉璃寶閣的玻璃飾品。」

  隨著木箱一一打開，晶瑩剔透的飾品在陽光下折射出七彩光芒。

  那光芒比琉璃更加通透，仿佛能將陽光分解成最純粹的色彩。

  京城貴女們見慣了好東西，但是看到如此之多的琉璃飾品，還是震驚無比。

  畢竟一個拇指大小的琉璃珠子就價值十兩黃金！而且還沒有面前這些飾品透亮。

  「為回饋金牌顧客對琉璃寶閣的支持，所有飾品只需要二十兩銀子。」

  周達笑眯眯的開口，在場眾人都驚呆了。

  一時間，原本優雅端莊的貴女們全然沒了往日的矜持。

  她們蜂擁而上，玉手紛紛伸向那擺滿琉璃飾品的木盒中，眼中閃爍著熾熱的光芒。

  有的貴女搶到了一條琉璃項鍊，那項鍊上的珠子顆顆圓潤飽滿，仿若星辰般璀璨，在陽光下折射出五彩的光暈。

  她趕忙將其戴在自己修長的脖頸上，又去搶奪一朵琉璃百合簪子。

  「天吶！」宋文燕一把抓起一支玻璃玉蘭花簪，「這、這也太美了吧！這支玉蘭花簪我要了！」

  「這串珠子給我留著！」

  「我要這對耳墜，快給我包起來！」

  眼看著貴女們爭得面紅耳赤，謝語從怔愣中回過神來，欲言又止地看著周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