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章 爽也爽了

  翌日八點。

  姜姒並沒有在醫院等到歐陽霖，她心底隱隱泛著不安，反覆的在猜想是不是出現了什麼變故。

  她深吸口氣，說服自己不可能會出現變故。

  但隨著時間一分一秒的流逝，歐陽霖還是沒有來。

  姜姒急的如同熱鍋上的螞蟻，主治醫生也在等，見時間已經超了十分鐘，他視線落在女人的身上。

  「姜小姐，你有聯繫方式嗎？問問人目前在哪裡？」

  姜姒為難：「我沒有聯繫方式。」

  「怎麼會如此……」

  「阿姒，手術還沒有開始嗎？」墨晉朝坐著輪椅，姍姍來遲。

  他能出現在這裡，姜姒倒也不意外，對上男人眸子時，搖了搖腦袋，聲音抑制不住的擔憂。

  「歐陽醫生暫時還沒有來。」

  「叮咚——」

  手機消息進來的機械聲，姜姒見是歐陽青青發送過來的，心裡瞬間就跟著升騰起不好的預感。

  她第一時間翻開查看。

  【姜姒，你就不要掙扎了，找誰都是沒有用的，只要我這邊不鬆口，我哥哥是不可能給你媽做手術的，記住我想要的東西。】

  姜姒看完，呼吸急促，即刻將電話回撥給歐陽青青，每一次打，都是——

  「您好，您撥打的電話正在通話中，請稍後再撥。」

  她崩潰不已，繃不住的眼淚從眼眸里奪眶而出。

  女人憤怒的走到墨晉朝的面前，理智全無，字字珠璣的控訴著。

  「大哥，你為什麼要告訴歐陽青青我腹中懷的是你的孩子？你明明知道不是的！」

  如果不是墨晉朝這般說，她現在或許不會如此的煎熬。

  這種感覺真的是太痛苦了。

  明知道應該聽從的歐陽青青的安排去做，去犧牲，畢竟這個世界上，沒有任何東西能夠重過母親。

  但她做不到！

  無論如何都做不到。

  墨晉朝見她知曉，也不打算再隱瞞，說話時，抽出紙巾。

  「阿姒，你先擦拭下？」

  姜姒深吸一口氣，沒有去接男人遞過來的東西，反倒是用手掌胡亂的擦拭著臉頰的眼淚，掌心滿是灼熱的淚水。

  墨晉朝收回動作，聲音繼續。

  「阿姒，我知道這麼撒謊是我不對，但是當時那種情況，容不得我不承認，歐陽小姐問我你腹中的孩子是不是晉淵的，我如何說？」

  單單聽到這個名字，姜姒胸腔就閃過異樣。

  她下意識的否認道：「孩子不是二哥的。」

  墨晉朝勾了下嘴角，笑意裡面摻雜著讓外人看不懂的情緒：「這話你相信你，我相信，歐陽小姐相信嗎？她不會信的。」

  後面的話，男人說的很是篤定。

  姜姒難得反駁不了，是啊，他說的對，歐陽青青是不會相信的。

  「可你也不應該說孩子是你的。」

  墨晉朝聲調弱下來了，臉頰上透著一抹無辜：「阿姒，我只是想幫你罷了，當時並沒有想太多。」

  一番說辭下，讓姜姒很不好意思，緊接著，浮現出愧疚。

  「對不起，大哥，是我太激動了。」

  墨晉朝徹底溫和下來：「沒關係的。」

  姜姒確定歐陽霖不會來之後，便將電話打給了墨晉淵，她不會就這麼趕著掉進歐陽青青的陷阱裡面。

  不過電話無論她怎麼打，都是打不通的狀態。

  姜姒收起手機的那刻，腦海中迸發出去墨氏集團見墨晉淵的想法。

  「大哥，今天我媽的手術很大可能上不會做了，不耽誤你的時間，你去忙吧，還有，下次您也不用過來，太折騰了。」

  男人不肯：「那怎麼行呢？不折騰，到時候我來陪著你。」

  姜姒生硬道：「不用。」

  扔下這兩個字，她跟醫生交涉好後，便打車用最快的時間來到墨氏集團，敲響墨晉淵辦公室的門。

  她蜷縮起來的手指緊扣著門，反反覆覆。

  「進來。」很不耐煩的語調。

  姜姒推門而入，看了眼正在低頭忙碌工作的男人，深吸口氣，說話的聲音才從喉嚨響起。

  「二哥……」

  熟悉綿軟的語調，讓墨晉淵停止住翻看文件的動作，抬頭的那刻，將夾在骨節分明手指里的鋼筆放下。

  鋼筆落在桌面上，發出淡淡的聲響。

  「你怎麼來了？」

  他知曉，姜姒是無事不登三寶殿的，她能來到他跟前，絕對是出了什麼事。

  姜姒有些委屈：「你電話打不通。」

  墨晉淵皺眉：「嗯……不想接。」

  因為男人這話，她心裡的暴躁一下子就被勾了起來：「只是不想接嗎？」

  「不然呢？」

  墨晉淵理所應當的反問，停頓片刻，重新開口說話的聲音充斥著明顯的嘲弄，絲毫不加掩飾。

  「你又不是我的女人，我有必要時時刻刻接聽你的電話？你說呢，姒兒。」

  姜姒委屈升騰到極致，緊繃著的眼眶發酸起來。

  「二哥……」

  他說得對，她的確是沒有任何立場讓墨晉淵隨時隨地接聽自己的電話。

  墨晉淵看她這幅楚楚可憐的樣子便又想欺負了，此刻，身體湧現出來的那股異樣的感覺根本壓制不住，他不適的換了個坐姿。

  「有事就說，沒事就滾出去，你是來特意浪費我時間的嗎？」

  見他態度大變，姜姒不敢含糊，連忙說出自己前來的緣故。

  「歐陽霖昨日答應給我媽做手術，但是今天在約定的時間內沒有出現。」

  墨晉淵嗤笑：「你來想讓我幫你？姜姒，有時候我真懷疑你的腦迴路，你懷的又不是我的種，何必來找我呢？怎麼不去找墨晉朝？」

  這個人名喊得陰惻惻的，聽得姜姒抑制不住的心驚肉跳。

  「可你昨晚……」

  她那麼屈辱換來的。

  提及昨晚，墨晉淵呼吸深沉，壓制不住的欲望已經破土而出，他剛起身，就看到姜姒畏懼的往後躲。

  毫無疑問，女人極端的防備讓墨晉淵狠狠不悅，再加上浴火橫衝直撞發泄不了，他暴躁出聲。

  「昨晚怎麼了？姜姒，你要是有骨氣，就別來找我。」

  姜姒被刺激的已經瘋掉了，委屈，痛苦，崩潰，失望……

  各種不好的負面情緒如同迎面而來的潮水一般往她的身上壓，她呼吸滯住。

  「我原本沒有想來找你的，是你先找我的，爽你也爽了，那當時許諾下來的事情為什麼不肯辦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