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瘋子

  她都已經站在了面前，姜姒沒有拒絕的權利。

  「好。」

  兩人在走道上緩慢行走著，歐陽青青抬眼看到洗手間，心生一計。

  「姒兒，我想去洗手間補個妝，另外你也幫我看看晉淵送的口紅色號適不適合我？」

  姜姒的心密密麻麻難受，硬著頭皮跟上。

  頭頂燈光打在偌大的鏡子上，將裡面的人襯托的更加精緻，白皙。

  歐陽青青打開水龍頭的同時按住出水口，控制力道。

  冰涼的水因為強力的擠壓，許多都噴濺在姜姒的身上。

  「好涼……」

  涼水隔著布料滲進肌膚，姜姒下意識出聲。

  歐陽青青見目的達成，略帶歉意的看著她。

  「姒兒，對不起啊，是我不小心，要不你去旁邊的會議室把衣服脫了，我幫你烘乾？」

  姜姒低頭望著被大片打濕的衣裳，隱隱約約可見好身材。

  衣服是真絲，被水打濕有些透。

  她拒絕：「不用，我自己處理下。」

  歐陽青青直接上手開始強硬剝離她的衣服，嘴上卻是勸道。

  「姒兒，你無需跟我客氣。」

  她必須要知道姜姒身上有沒有纏綿歡愛的痕跡。

  衣服還沒被扒開，墨晉淵不悅的驟然打斷。

  「鬧什麼？」

  他眸光深沉，帶著明顯警告。

  歐陽青青被燙了一般縮回手，開口的時候，不自然的撫摸著臉頰。

  「我不小心將姒兒衣服打濕，想要幫她烘乾，她正跟我客氣呢。」

  姜姒難堪的低下頭，嘴角抽動，手指死死的攥著衣角。

  她不知自己做了什麼孽，要被這麼懲罰。

  屈辱感遍布全身。

  姜姒呼吸漸漸濃重，在場兩人都能聽見，她倔強的抬腳要走。

  墨晉淵拉住她的手腕。

  「站住。」

  姜姒抬頭時，帶著男人身上禁慾氣息的昂貴外套落在她渾圓的肩頭。

  今日，她穿的一身白皙，搭配上黑色的西服有強烈的視覺感。

  歐陽青青望著這一幕，不滿的縮了縮眼眸。

  姜姒快要崩潰了，只想儘快逃離此處。

  「多謝墨總，乾洗後我會還給你。」

  墨晉淵不動聲色擋在她的面前，一字一句道。

  「青青餓了吧？司機有事，你送我們去餐廳。」

  這個你，指的是誰，自然不言而喻。

  歐陽青青見他關切自己，心中的陰鷙一掃而光，親昵的挽著他的手臂。

  「有點呢，那咱們走。」

  姜姒倔強的站在原地不動。

  她開口說話的聲音沾染幾分祈求。

  「墨總，換一換別人吧，我暫時送不了。」

  如此直白的拒絕讓歐陽青青畫著精緻妝容的臉頰垮下來。

  她冷哼。

  「姒兒，我不是跟你道歉了麼？何必甩臉子？」

  墨晉淵凌厲的眼神掃過她痛苦的模樣。

  瞧了一會，最終只扔下兩個字。

  「跟上。」

  姜姒像提線木偶般緊隨其後，平穩將車開往餐廳門口。

  「我去泊車。」

  墨晉淵看了侍者一眼，侍者笑著上前。

  「小姐，我來。」

  姜姒想趁著泊車功夫離開的想法被埋沒掉。

  包廂內。

  墨晉淵自然的為歐陽青青夾菜，全程將她照顧的很好。

  既紳士也貼心。

  姜姒覺得窒息，她好痛苦。

  她知道自己不該過多奢求，也不配奢求。

  可強烈的差別對待，讓她喉嚨仿佛被無形的手指狠狠掐著。

  連呼吸都是疼的。

  她眼含熱意的盯著他們，心中在想：墨晉淵，凌遲我你就這麼開心？

  墨晉淵瞧了姜姒一眼，夾菜的動作僵住。

  姜姒對上他眼神的片刻，再也繃不住。

  狼狽的從包廂跑出。

  在門口，她不小心撞翻侍者端來的米酒和雞蛋湯。

  滾燙的汁水灑在她身上的前一瞬間，被拉入溫柔的懷中。

  墨晉淵劈頭蓋臉的罵她。

  「蠢不蠢？眼睛用來做什麼的？」

  姜姒借著變故，眼淚奪眶而出。

  「對不起，真的對不起。」

  墨晉淵心底無端的軟下來，鬆開她的同時吩咐道。

  「收拾乾淨。」

  侍者恭敬點頭：「是。」

  坐在椅子上的歐陽青青，目光發狠的盯著姜姒。

  她心中已然有數。

  姜姒一直都在哭，她想克制著自己外泄的情緒，可眼淚根本繃不住。

  墨晉淵被她哭的一陣心煩意亂。

  「就先這樣，回了。」

  歐陽青青無奈的笑：「可我還沒吃飽。」

  墨晉淵已經率先抬腳離開。

  歐陽青青狠狠瞪了一眼姜姒。

  而在對方抬頭的同時，她收斂真實的神情，扯出一抹笑。

  「姒兒，你別怕，他也不是沖你，他就是外表瞧著冷，但其實人挺好的。怪我，跟你講這些做啥，走了。」

  出了餐廳門，墨晉淵已經在駕駛座上。

  歐陽青青自然的去拉副駕駛座的門，卻是拉不開，臉上多了幾分尷尬。

  只得跟姜姒一直坐在後面。

  送回歐陽青青，墨晉淵將車開回莊園。

  他看著姜姒哭紅腫的眼眸，一陣心煩意亂，暴躁的扯了扯領帶。

  「來我房間。」

  姜姒沒聽他的，往反方向走。

  墨晉淵更煩了，三兩步的追上她，強硬將人公主抱起，甩到柔軟的大床上。

  他欺身而上。

  「想哭是吧？那就不用停下來了！」

  姜姒從開始哭到結束，嗓子都是沙啞的。

  她並不配合，所以明顯嘗到了懲罰的味道。

  破天荒的，姜姒打碎了一隻男人最愛的花瓶。

  墨晉淵躺在床上，此刻眼眸里已經沒有任何情慾的味道。

  「乾隆年間，七位數。」

  姜姒喉嚨緊了緊，沒有說話，她望著破碎的花瓶，短暫出神。

  她重新抬頭，直直對上墨晉淵的眸子，始終不躲避。

  「墨晉淵，我們不要繼續了。」

  墨晉淵輕笑了下，撥弄著手機。

  「好啊，那我看看，先放出哪張照片比較好呢？」

  ——叮咚。

  姜姒手機響起的聲音，她心中有不好的預感，劃開一看。

  發現是在她在假面舞會上苦苦哀求倪媛的照片。

  還有倪媛跟孫凡跳舞曖昧的姿態。

  數不勝數。

  姜姒伸手搶奪了他的手機，一張接著一張的刪除。

  墨晉淵就那麼望著她，以平靜的語氣說最殘忍的話。

  「姜姒，你不用白費心思，照片我有無數張。」

  姜姒刪照片的動作頓住，將手機砸摔他身上。

  「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