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假面舞會

  姜姒腦子亂糟糟的。

  她機械般的實話實說。

  「他沒有強迫我，讓我走了。」

  墨晉淵見她雙目無神，壓制不住心底的暴躁。

  「姜姒，你還真是跟你媽一樣賤，千萬不要妄想甩掉我，去攀附上麴塵世，後果你承擔不起，曲家瞧不上你，你也嫁不進去。」

  貧民窟的灰姑娘，當不了豪門太太。

  姜姒被羞辱，難堪的很。

  她深吸一口氣，壓制著的那股崩潰發泄到墨晉淵的身上。

  「我沒有想過嫁給他，從來沒有。」

  她不喜歡麴塵世，一點也不。

  他給不了她安穩，也護不了她周全。

  墨晉淵沒想著她反應如此大，但這份堅定微微取悅了他。

  他的神色和語氣都緩和幾分。

  「那你想嫁給誰？」

  姜姒閉口不言。

  在回去之前，墨晉淵帶著姜姒去了半路的五星級酒店。

  姜姒侷促的站在昂貴地毯上，這股感覺跟面對麴塵世的時候完全不一樣。

  那時，她很想跑。

  一想著可能會被麴塵世碰，她就難受的崩潰。

  不等她多想，人已經被抱到浴缸之中。

  姜姒渾身濕透，手指倔強，握住他的手腕不肯鬆開，可憐兮兮。

  「不行，至少今天不行。」

  今日是養父的忌日，她不要做這種沒輕重的事情。

  墨晉淵嗤笑。

  「想什麼呢，我沒那麼饑渴，把你身上其他的男人痕跡洗掉就滾出來。」

  「哦。」

  回到家，已經是下午烈日炎炎。

  倪媛見姜姒換了身衣服回來，笑的合不攏嘴，誇獎道。

  「成了是吧？我就知道我女兒沒有拿不下的男人。」

  姜姒神色變了變，直言道。

  「媽，他沒碰我。」

  倪媛笑容僵住，不可置信的瞪大雙眼，一臉愕然。

  「怎麼可能？還有男人能對你沒興趣？」

  這麼多年，她刻意控制姜姒的飲食，該補的地方補，不該漲的地方絕對沒漲。

  送她去跳舞和彈琴，培養氣質。

  儼然打造成男人們都喜歡的模樣。

  姜姒難堪的咬了下唇：「媽。」

  倪媛瞬間變了神色，恨鐵不成鋼的開始說教。

  「你看看你能辦成什麼事？機會都擺在你面前，抓不住，真是遺傳了你的便宜爸。」

  姜姒難受，更不想讓她再打麴塵世主意，神色複雜道。

  「媽，就算跟他生米煮成熟飯，曲家也不會接納我的。」

  她這種身份，比尋常人家的姑娘更難讓人接受。

  一心攀高枝的媽，生父不詳的爸。

  倪媛狠狠的瞪著她。

  「亂講什麼？你自己不爭取如何落至你頭上？這事聽我的沒錯，我能害你不成？」

  她生氣的離開。

  姜姒也頭疼的回了房間，剛坐在椅子上出神，導師的電話就打進來。

  她接聽，還以為他是催促論文的事，連忙道。

  「導師，最近我在實習，論文耽擱了一些，等我補上就可以發你看看。」

  導師直言直語。

  「不是論文的事情，明天有時間嗎？」

  明天是周日，她輪休，不用上班。

  姜姒點頭：「有的。」

  「那行，明天早點來學校一趟，孫氏集團的孫總是我朋友，想投資學校，需要個嚮導，你這麼優秀，再好不過。」

  導師的話，姜姒拒絕不掉。

  她寫的論文，畢竟導師指導幫助許多。

  「好。」

  次日一早，姜姒畫了個得體的淡妝，配上白色的襯衫和黑褲出發。

  就讀的學校是重本。

  當年，姜姒以全市第一高分進來還引起一陣熱潮。

  私下有人嘲弄，這麼高的分選擇啥專業不好，非要選小語種。

  最主要原因，無非是不好就業。

  頂尖學府並沒有小語種專業，這專業只有重本有。

  而無論如何，畢業後人事也要看畢業院校的。

  姜姒剛進學校，就收到了導師發的準確位置，她匆匆趕過去。

  「孫總，導師。」

  導師見姜姒前來，開始引薦。

  「孫總，這就是咱們今天的嚮導，別看小姑娘文文靜靜，但當年可是全市第一進來的，學習方面，牛的嘞。」

  孫凡直白的打量姜姒，眼神若有若無盯著她的胸口，腰肢。

  導師介紹的聲音還在繼續。

  「姜姒，這是我跟你提過的孫氏集團孫總孫凡，他可是咱們學校畢業的學生，也算是你的師哥呢。」

  姜姒被盯得不舒服，可姿態拿捏的很好。

  說話時，伸出手的同時微微傾身。

  「孫總好，久聞盛名。」

  孫凡有些意外：「你聽說過我？」

  姜姒笑笑：「孫總太過於自謙。」

  模稜兩可的回答，讓孫凡喜笑顏開。

  姜姒介紹校園時，孫凡顯得興致缺缺。

  「姜小姐，不如咱們添加聯繫方式，私底下好好聊一聊？」

  這話說的曖昧。

  姜姒開始翻包找手機，重新抬起頭的時候，歉意滿滿。

  「孫總，不湊巧，手機好像沒帶。」

  導師瞭然於心，站出來緩和氣氛。

  「孫總，既然小姑娘沒帶手機，那凡事聯繫我就行，咱們畢竟這麼多年交情了。」

  「行。」

  投資的事情，孫凡並未立刻敲定，只講再看看，接了個電話，人也走了。

  姜姒鬆了口氣。

  她總覺得孫凡不是什么正人君子。

  誰家好人那麼直白赤裸的打量不該打量的地方？

  「小姒姒，你竟然來學校啦！」

  驚喜的尖叫聲從身後傳來。

  姜姒側身，見到朝著她撲過來的鄭妍。

  鄭妍，她的好友。

  跟她做朋友，說來也巧合。

  高考後她跟著墨晉淵去會所，發現喝醉酒的鄭妍正要被有心之人揩油。

  她借了一把墨晉淵的勢，將人救下。

  後來，得知鄭妍跟她在同學校，甚至在一個宿舍。

  久而久之，兩人關係變得頗好。

  姜姒對上鄭妍的目光，會心的笑。

  「是，有點事情來學校，不過已經辦妥。」

  鄭妍跟姜姒導師打了聲招呼後，便帶著她走了，神神秘秘說道。

  「姒兒，今晚陪我參加個假面舞會吧？」

  姜姒很久都沒見她，不舍拒絕：「行。」

  晚上。

  燈火闌珊。

  到處充斥著喧鬧。

  門口的侍者驗明邀請函後，姜姒和鄭妍順利進去。

  「諾，給你準備的小狐狸面具，帶上。」

  姜姒摸了摸毛茸茸的邊緣，勾唇。

  「好。」

  鄭妍帶的是熊貓面具，萌蠢萌蠢的。

  姜姒忍不住笑出聲，突然，她目光定在人群中一個女人的身上。

  她笑容僵住。

  怎麼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