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你做賊心虛？

  秘書長離開之後，有兩人竊竊私語。

  「我記得人事並沒有招聘總裁辦秘書的崗。」

  「你怎麼會關注這些？」

  「還不是因為我表妹斯坦福畢業，想來任職，卻被告知沒有職位空缺，姜小姐這是？」

  等說話之人後知後覺後，才有所恍然，瞬間閉嘴。

  一時間，許多人的注目禮都在姜姒的身上。

  漂亮的臉蛋，姣好的身材。

  再加之是空降，是不是正常流程進來的，大家心知肚明。

  被盯的目光過於直白和灼熱，姜姒頭皮發麻。

  濃重的難堪感深入四肢百骸。

  沉悶的工位壓抑著呼吸不暢，姜姒起身去往洗手間。

  因為不太熟悉路況，兜兜轉轉才找到，她打開水龍頭，任由冰涼的水沖洗著手掌。原本溫熱的手掌，此刻發寒。

  仿佛只有這樣，才能強壓下她心底的崩潰。

  正當姜姒要離開時，獨立的隔間傳出嘲弄的聲音。

  「小周，你還在嗎？」

  「在的。」

  得到回應，女人聲音充滿譏誚。

  「姜姒這名字，我初開始聽時就覺得耳熟，現在突然想起來在哪裡聽到了。」

  小周來了興致。

  「哪裡？」

  女人賣起關子：「你先猜猜？」

  對方笑道：「我若是知道，也就不問你。」

  女人聲音刻意提高，哼了哼鼻音。

  「之前我作為女伴陪墨總參加晚宴時，聽幾個豪門太太議論過，她那個媽是靠爬床後纏上墨家的，姜姒過來咱們這兒當秘書，指不定陪睡了多少次。」

  「砰——！」

  姜姒將門踹開，臉色陰沉。

  「你倒是知道的很清楚？」

  女人臉色大變，見她在這，試圖狡辯。

  「姜小姐，我可沒說你。」

  她扔下這句話，想要離開，卻被姜姒拉住手腕扯回來。

  姜姒眼神凌厲：「我有問你是說我嗎？你做賊心虛？」

  女人對上她生氣的眸子，恨不得咬掉自己的舌頭。

  親自被抓包，女人不敢鬧大，趕忙道歉。

  「姜小姐，我錯了，不該這麼說的。」

  姜姒在墨晉淵處受了的委屈在此刻全部爆發。

  「既然你說我是陪睡才拿到的崗位，那你就等著我吹吹耳邊風，讓你從公司直接滾蛋。」

  她不是誰都可以捏的軟柿子。

  人家都罵到跟前，不反擊是不可能的。

  女人面露惶恐，著急哀求。

  「對不起，姜小姐，我真知道錯了，你別這樣。」

  想順利的留在墨氏集團工作，要經歷層層篩選，和高達幾次的筆試，面試。

  要求變態的嚴苛。

  擠不進墨氏集團不要緊，可若是從墨氏集團被開除。

  業界也就沒人敢要。

  姜姒嗤笑一聲：「造謠時，為何不想想後果？」

  女人害怕，想抓住她的衣裳，但什麼都沒抓到。

  只能眼睜睜望著姜姒離開。

  小周也面露恐懼：「你說咱們不會真被開除吧？」

  女人險些站不穩，安慰小周的同時也在說服自己。

  「她應該沒這麼大本事。」

  姜姒剛回工位上，內線電話就急促的響起。

  她抬眼，對上一窗之隔墨晉淵的眸子，四目相對。

  姜姒倉皇移開視線，接聽。

  「墨總。」

  「進來！」

  言簡意賅的兩個字。

  姜姒放下座機電話，起身走進總裁辦公室。

  「墨總。」

  墨晉淵就這麼一直盯著她看，手指若有若無敲擊著桌面。

  好似還等什麼。

  姜姒被盯得不自在，但也沒有開口。

  就直直站著。

  很快，在洗手間議論的兩個女人出現在辦公室。

  兩人見姜姒也在，心裡生出不好的預感。

  墨晉淵眸光發寒的掃視兩人一眼，語氣陰沉。

  「從現在開始，你們兩人統統被辭退。」

  懸在兩人心口的刀猛然刺進身體，她們忙不迭的哀求。

  「墨總，我知錯了，您再給我一次機會。」

  「姜小姐，對不起，我不該附和著她往下問。」

  墨晉淵不願在她們身上浪費時間，發出警告。

  「現在不滾，接下來就不是辭退如此簡單。」

  兩人壓抑著哭腔，只得快步離開。

  外面秘書辦的所有人都不敢抬頭。

  姜姒望著他，也想問為什麼？

  他不是見不得自己好麼？

  墨晉淵將咖啡杯往前推，命令道。

  「去泡杯咖啡進來。」

  姜姒哦了一聲，沖泡後端回來放在桌子上。

  「晉總，咖啡好了。」

  墨晉淵嘗了一口吐出來，眉心狠狠擰著。

  「姜姒，你連杯咖啡都不會泡？」

  姜姒感激他的心思消減不少，耐著性子問。

  「敢問墨總，這杯咖啡是哪裡有問題？」

  「味道淡了。」

  姜姒乖乖重新泡好，濃度加深。

  墨晉淵還是不滿意：「這杯有些燙。」

  「……」

  她感覺到了刻意刁難，誰家好人如此能挑刺？

  但也只能重新沖泡。

  等姜姒沖泡第八杯端上來時，狗男人才沒有說不滿意。

  或許是因為到了下班的時間。

  墨晉淵站起，居高臨下的望著她，臂彎放著西服外套。

  「先這樣，出去。」

  姜姒拳頭微微攥緊。

  「是，墨總。」

  跟著走出辦公室，她盯著男人遠去的背影失神。

  他不僅見不得她閒著，也見不得她好。

  在她此刻看來，開除之前的兩人恐怕也並非替她出氣，而是特意給她看的罷了。

  這就是令他不如意的下場。

  姜姒突然有點冷，雙臂交叉，抱著自己的臂彎。

  就在此刻，胃裡又是一陣翻滾，她臉色大變，忍著沒有乾嘔出來。

  看到了下班時間，姜姒沒有多待。

  秘書辦的人見姜姒離開，神色各異。

  但誰也不敢多說半個字。

  姜姒在回去的路上停在了藥店前，神色不太自然的買了驗孕棒。

  「你好，結帳。」

  「十塊。」

  買完單，姜姒離開，這東西跟燙手的山藥沒有任何區別。

  如果不是一個多月前的情事太過於激烈。

  她也不至於如此戰戰兢兢。

  心裡不由得多罵了墨晉淵兩句。

  進房間後，姜姒熟練的放水進浴缸，在嘩啦啦的水聲中，她走進獨立衛生間。

  開始檢驗。

  操作時她心慌的不行，要是真懷了，她也就徹底完蛋。

  流產傷身是小，被墨家人發覺是大。

  若是被有心之人往下調查，扯出真相，她會活不下去。

  腦海中已經閃現出各類骯髒不堪的話語，她呼吸漸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