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欲蓋彌彰

  她自始至終，都將麴塵世當成哥哥。

  無半點愛情上的寄託。

  突然，墨晉淵的電話強勢闖進來，姜姒倒抽著涼氣。

  他此時打來電話做什麼？

  姜姒心中清楚，要是不接聽電話，墨晉淵便開始百般威脅。

  罷了，她不想以卵擊石。

  剛接聽電話，墨晉淵帶著幾分敲打的聲音傳來。

  「小妖兒，你真是不乖，接個電話需要猶豫這麼長時間？」

  姜姒深吸一口氣，為了自保，扯謊張口就來。

  「剛在洗澡。」

  墨晉淵意味深長的輕應一聲，語調刻意拖著。

  「你親自跑一趟公司，從一樓前台取份文件送來莊園，我已經讓特助叮囑過。」

  姜姒不想去，卻也不敢拒絕的過於直白。

  帶著幾分商量的口吻。

  「我可以晚點去麼？現在不舒服，痛，也累。」

  「是嗎？」

  墨晉淵語氣帶著挑逗：「既然如此，更應該來了，我為你上藥。」

  上藥是什麼意思，自然不言而喻。

  姜姒小臉漲紅，結結巴巴。

  「不用，其實也沒有那麼痛。」

  墨晉淵不耐煩的催促。

  「那就快送來。」

  講完，電話掐斷。

  姜姒無奈爬起，在蓬蓬頭下，快速沖了澡。

  浴室有刻意被安裝的全身鏡，她虛虛的掃一眼，發現嬌嫩的身子上到處都是曖昧的痕跡。

  尤是大腿內側遍布更多。

  ……

  等姜姒順利趕往墨氏集團取出文件，天已經微微擦黑。

  她準備打車前往，可一股被盯著的不舒服感再次浮現出來。

  到底是誰？

  姜姒往前走的腳步加快，後面跟著她的人似乎也快步跟上。

  她的心怦怦直跳。

  姜姒絕望時，身邊停下一輛車，她心臟瞬間被捏緊，還以為是身後之人的同夥。

  準備疾跑時，車窗降下。

  露出墨晉朝溫和的臉頰。

  她卡在嗓子的惶恐瞬間消失不見，喜極而泣。

  「大哥，你怎麼在這裡？」

  車門被司機操作中控打開。

  墨晉朝擺了擺真皮的后座椅。

  「先坐。」

  姜姒毫無顧慮的上車。

  「大哥，你能出現在這裡真是太好了。」

  與墨晉朝獨處在車內狹小的空間，姜姒有些不自在。

  她腦海中不由自主浮現出第一次跟男人纏綿的聲音。

  【疼……】

  【乖，放輕鬆，一會兒就好了。】

  說來也奇怪，除了兩道聲音，她記憶全無。

  可一夜溫柔纏綿的感受，她不會忘記。

  跟墨晉淵在一起時，截然不同。

  墨晉淵對她是帶著懲罰性的味道，毫無溫存可言，只有殘暴。

  「阿姒，你在出神？想什麼呢？」

  小心思被點破，姜姒越發尷尬。

  「大哥，我是想，那晚……」

  話還沒有說完，姜姒聲音戛然而止。

  墨晉朝眼神清澈，如一汪泉水。

  她此刻已經不想再說，讓彼此難堪。

  畢竟，墨晉朝也一直閉口不提此事。

  既然如此，那晚的荒唐，她也當全然沒有發生過。

  墨晉朝見她話語中斷，儘可能的引導姜姒往下說。

  「繼續，那晚如何？」

  姜姒搖頭：「沒什麼，對了，大哥，你怎麼會突然在這裡？」

  話音剛落，一個猛烈急剎讓失重的姜姒乾嘔。

  「嘔——」

  聲音很大。

  墨晉朝抽出紙巾遞去，漆黑如墨的眼眸因為她的乾嘔越發深邃起來。

  姜姒害怕的扣著手指，連忙找補。

  「大哥，我就是有點暈車。」

  欲蓋彌彰。

  墨晉朝眼底暗潮湧動，嘴上溫和道：「回去吃點藥。」

  司機在此時，頭皮發麻的解釋。

  「大公子，剛才右邊轉向突然有車輛行駛過來，所以，我才……」

  「無事，走吧。」

  車輛啟動引擎，再次行駛路上。

  姜姒強壓下去的噁心感，再次浮上心頭。

  想起一個月前因為激烈情事破裂的那隻套，她纖細手指狠狠抓著座椅。

  她，不會懷了吧？

  這認知讓姜姒慌不擇路，她準備先回去短暫休息，再送手中的這份文件。

  但墨晉淵催促的消息再次跳出，還帶著明晃晃威脅的意思。

  姜姒只好認命。

  「大哥，你能不能送我去二哥呢？」

  被人跟蹤，讓她心生惶恐。

  墨晉朝神色變了下：「去他那做什麼？」

  姜姒無奈的拿出文件。

  「我得給二哥送去。」

  男人手指敲打著膝蓋。

  「晉淵真會用人，竟然讓阿姒你親自送。」

  她害怕被瞧出端倪，連忙解釋。

  「大哥，是因為我成了二哥的秘書才會如此。」

  墨晉朝敲打手指的動作硬生生頓住，他想扯出一抹笑來掩飾臉上的僵硬。

  卻笑不出來。

  「阿姒，你不想當大哥的秘書嗎？」

  姜姒無奈嘆息：「事已至此。」

  其中的彎彎繞繞，她講不出來，只好不說。

  「那也恭喜你了，阿姒。」

  他嘴上說恭喜，但手背上的青筋暴露出他的異樣。

  「謝謝大哥。」

  時間約莫過了一個小時，姜姒順利來到莊園。

  她推開車門而下。

  「大哥，多謝你送我。」

  墨晉朝睨著她嬌俏的臉蛋，提出要求。

  「阿姒，我們多年未見，就咱們倆，一起吃個飯可以嗎？」

  姜姒想了想後點頭：「好。」

  司機驅車離開時，男人落下一句話。

  「那之後，咱們約一約時間。」

  「可以。」

  姜姒沒走兩步，下意識抬頭，跟站在落地窗前的墨晉淵視線碰撞在一起。

  他眼眸中帶著些許玩味的笑。

  姜姒波瀾不驚的心瞬間被撥亂。

  她生出想逃的想法，將文件放在樹蔭下的椅子上。

  轉身就要跑。

  墨晉淵邁開大腿輕鬆追上，將她壓在放文件的椅子上，似笑非笑。

  「小妖兒，跑什麼你？不是可憐巴巴的跟我控訴什麼不舒服嗎？我還沒有給你上藥。」

  姜姒被半禁錮，畏懼的望著她，聲音磕磕絆絆。

  「不用了，二哥，其實我也沒有多少不舒服。」

  墨晉淵冷嗤一聲，語調加重。

  「那你是騙我？知道欺騙我的下場是什麼？」

  姜姒手指死死抓住他昂貴的衣袖，連忙認錯。

  「二哥，我錯了，不該從大哥的車上下來，我只是發現有人……」

  「唔。」

  她嬌嫩的唇瓣被堵住，沒有說出的話深埋在喉嚨深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