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人為刀俎，她為魚肉

  「給我擬定一份讓姜姒當我助理的合同，儘快辦，不要被任何人捷足先登。」

  「是。」

  墨晉淵收起手機，抬腳離開。

  等姜姒再次醒來時，外面已經驟然漆黑。

  她察覺出自己身處於何地時，無措又絕望，苦澀的用手掌捂著臉頰。

  事已至此，她只能安撫自己，向前看。

  姜姒找到手機，發現已經關機，不用想也知道是誰做的。

  她剛開機，手機屏幕已被消息徹底彈滿。

  姜姒看的心累，蹦蹦直跳的心臟被無形之手狠捏著。

  她嬌軟的手指快速翻看著，一目十行，最終頭疼的關上屏幕。

  眼底眸光暗淡，心頭也跟著瀰漫出幾分說不清道不明的惶恐。

  在濃重的一聲嘆息後，姜姒穿上鞋子準備下樓。

  但此時，急促的鈴聲在安靜房間裡乍然響起。

  姜姒見是貼身伺候母親的保姆打來的，準備接聽電話的動作遲緩，最終，她仍是滑動接聽。

  「小姐，你快回來，夫人又在鬧自殺，我們幾人都攔不住。」

  保姆的聲音焦急且慌亂。

  姜姒的心顫了顫，深吸口氣，格外無奈。

  「替我先安撫好母親，我馬上到家。」

  這種把戲次數，已多得數不勝數，可姜姒不敢不信，更不敢不從。因為她不可能去賭萬分之一的可能，賭不起，代價太大了。

  她沒有其他親人了，只有唯一的母親。

  倪媛撕扯著喉嚨，聲音尖銳，那股瘋癲感刺痛著耳膜。

  「你最好快點！」

  掐斷電話的一刻，姜姒腳下動作也是快了幾分。

  剛下樓，她就撞見坐在書桌前處理工作的墨晉淵。

  男人手指骨節分明，噼里啪啦的敲擊著鍵盤，聽見聲響，他停下工作的動作。

  墨晉淵抬頭望著她，手中勾著咖啡杯，不緊不慢的抿了一口道。

  「姒兒，這麼著急，是要去見大哥嗎？」

  正常的語調，卻讓姜姒聽得雞皮疙瘩都激了出來。

  她搖頭否認。

  「不是。」

  墨晉淵衝著她勾了勾手：「過來。」

  姜姒乖乖走至他的面前。

  男人的聲音再次響起：「我能相信你嗎？」

  明晃晃的不相信。

  姜姒想起倪媛在電話里的催促，也就沒了耐心。

  她沒控制好語氣，故作反問。

  「為什麼不相信？我沒撒謊。」

  墨晉淵不滿她的態度，眉頭緊皺，似是想起了什麼，將混在文件中的合同抽出。

  他語調不善，帶著催促和壓迫之意。

  「補個簽字，你也就可以滾了。」

  姜姒狐疑的翻開紙張，發現手中拿著的是他秘書的聘用合同，一旦要辭職，她需背負上巨額違約金。

  她白皙臉頰上的血色褪了乾乾淨淨，一時煞白。

  「我不同意。」

  原本兩人開始就荒唐至極，她沒辦法儘快抽身，卻不可能親手將自己推入萬丈深淵。

  一旦簽下，她日日都要跟墨晉淵在一起。

  人為刀俎，她為魚肉。

  欺負起來更過於方便。

  墨晉淵耐心消耗完，神色一沉，強硬拉著女人的手腕，將她壓在書桌上。

  姜姒是背對著她的，全身敏感，一碰仿佛都出水。

  這樣的姿勢，更讓她沒安全感。

  她想掙扎，與男人面對面，但被墨晉淵狠狠禁錮著，亂動不了分毫。

  墨晉淵作亂的手指在她後背遊走，力道漸重。

  「你不同意，是想去當大哥的秘書？那我告訴你，你休想，你這輩子只能在我的身下搖尾乞憐。」

  「不……」

  無論誰的秘書，她也不想當。

  當時大學專業選擇小語種時，一方面是因為喜歡，另一方面是想有朝一日——

  存夠了錢，就帶著母親出國。

  跟墨家徹底斬斷關係。

  墨晉淵作亂的手指溜進她的衣服，緊貼著她的肌膚遊走。

  敏感被無限放大，姜姒被折磨的潰不成軍。

  墨晉淵壞笑：「簽還是不簽？你自己決定，可我告訴你，沒簽之前，你不能離開莊園，日日夜夜只能被我如此對待。」

  赤裸裸的威脅。

  姜姒此刻想死的心都有，修剪渾圓的指甲死死扣著桌子。

  指尖泛白，她感覺不出疼痛，有的只是屈辱。

  墨晉淵沒有等來她的回答，伸手要扯開她的衣服，喟嘆出聲。

  「看來，跟你好好說話是無用了。」

  情慾一旦開始，戰線會被無限拉長。

  不行，那麼長時間的磋磨，她會瘋掉。

  眼淚洶湧的從眼眶流出，她纖細的手指往後移，捏著男人作亂的手腕。

  「我簽。」

  墨晉淵笑了笑，放開她。

  「早鬆口不就好了，或者是小妖兒其實喜歡被我這麼對待？」

  她臉白了又白。

  拿起黑筆，姜姒利索的在按了手印的地方補簽名字。

  她看著上面已按有的手印，低頭瞧了瞧自己的指腹，上面紅紅的，還殘存著印記。

  墨晉淵根根分明的手指微微蜷縮起，漫不經心刮掉她的淚水。

  「哭什麼？放心好了，這是你的手印。」

  在她睡夢之中，他親自讓她按上去的。

  姜姒此刻，腦海中還殘留著一絲印象。

  墨晉淵試圖抽出她手中緊捏著的合同，見她不肯鬆手，不悅的情緒爬滿整張臉頰。

  「姜姒，鬆手，別逼我說第二遍。」

  還不等姜姒鬆手，墨晉淵手機鈴聲響起。

  是墨晉朝。

  接聽的一瞬間，伸手將倔強的女人擁入懷中，把玩著她的臉蛋，鎖骨，甚至往下……

  在墨晉淵喊了聲大哥時，姜姒渾身緊繃。

  男人察覺出她的生理反應，嗤笑。

  看來，他這個好大哥更能刺激她。

  他吃味又生氣，強大的占有欲讓他手中加重動作，女人嬌嫩的輕呼聲破碎出口。

  「啊——」

  她察覺自己叫出聲後，全身發寒，手指死死的捏住男人昂貴的西服。

  墨晉朝明知故問。

  「晉淵，什麼聲音？」

  墨晉淵睨著女人的視線未動，似笑非笑。

  「沒啥，小貓的叫聲罷了，你有事？」

  墨晉朝聲音溫和。

  「也沒太大的事情，只是想跟你聚聚，畢竟咱們這麼長時間沒見面了。」

  墨晉淵沒答應，也沒拒絕。

  「現在有些忙，另外再找時間。」

  「嗯。」

  墨晉淵利索的掛斷電話。

  姜姒的眼淚再也忍不住，洶湧奪眶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