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5章 到達京城
2024-12-11 18:34:09 作者: 空若然
聽到李沫說他們兩個不熟,軒王的臉一下子就黑了,冷氣不要錢的拼命往外放,強大的氣壓幾乎要凍死人。
看著前一秒還能正常交流,下一秒卻仿佛要殺人的皇埔軒。
李沫感嘆:果然,男人心海底針。
明天要不要先溜呢?跟這種人走在一起,真的很危險,小命隨時不保。
瘋陳已經開始假寐,年紀大了就是不一樣,身體吃不消。
再堅持一天,就到京城了,這麼多人在這裡,不用擔心安全的問題,今天晚上要好好休息一番。
軒王不知道自己為何突然間就不開心,應該說,他從來就沒有開心過,一年四季都是冰山臉,凍得周圍無人敢靠近。
冬哲可不敢吃軒王烤的兔肉,那是要人命的,直接飛到一棵大樹上,躲得遠遠的,免得軒王把脾氣發到他身上。
荒山野嶺沒有雨的夜,還是很美的,月兒彎彎,旁邊幾顆星星伴隨著。
李沫抱著膝,紅紅的火光照在她的臉上,有一種難言的美,漸漸地,李沫開始打瞌睡。
軒王定定地看著她,驀然回首,那人在燈火闌珊處,說的就是李沫吧。
靜靜的等待凝望,眼神通透,似萬水千山。
只是,如果唐突地對她說了,她會不會跑得遠遠的?忽然間,軒王不敢確定了。
軒王突然問道:「李沫,你很厭惡本王嗎?」
這個世界上,有一種男人,他光芒耀眼、超凡脫俗、擁有常人所夢想的一切美好,但是,卻無人能走進他的心。
如今,有一個人悄無聲息地闖了進來,只是性別不對。
夜涼如水,有冰冷的風吹了過來,李沫打了個寒顫。
聽聞此言,李沫眉梢一挑,揚聲說道:「怎麼會,我怎麼會厭惡你,你可是晉國的戰神王爺,所有人心目中的神。」
這話一聽就敷衍的很,軒王眉頭一皺:「為何本王聽不出你有一句衷心的話語。」
瘋狂陳:你們這是當我不存在嗎?
良久,都沒有聽到李沫的回覆,再看過去,李沫早已進入夢鄉。
軒王:「。。」
…
知道有人守夜,李沫睡得很安穩,感覺肚子也沒那麼痛。
今日倒是陽光明媚,金燦燦的柔光將整個大地籠罩在一片溫暖之中。
李沫伸了個懶腰,看著其他人早已準備好,不好意思地嘿嘿一笑:「出發。」
路上,軒王煩不勝煩地:「到了京城,你在何處落腳?」
李沫:「住客棧呀,有錢還怕沒地方住嗎。」
姐現在可是有錢人,千里迢迢來到京城,說什麼也要好好享受一番。
軒王頓了一下,看著李沫:「要不,你住到軒王府吧。」
冬哲自從昨天晚上以後,發現他家王爺已經變了個人,現在覺得王爺提出這樣的要求,已經開始慢慢適應。
李沫沉思:這丫的越來越不對勁,肯定有陰謀,為了小命著想,堅決不能住軒王府。
李沫直截了當地拒絕:「不住!」
眼看著軒王的冷氣又要散發出來,李沫撇了一眼:「住在王府,非常不方便,而且你是高高在上的王爺,王府的規矩太多,我們這種小老百姓沒見識,萬一衝撞了貴人,小命不保,還是惜命要緊。。」
軒王:「王府只有本王一個主子,在王府里你們有絕對的自由,其他人絕對不敢幹涉。」
話是這麼說,實際上誰知道了,一入賊窩想脫身都難。
而且他們這次可是要來殺人的,被軒王知道不好,說不定要把她抓起來。
萬一出事了,牽扯到軒王也不太好。
最後的最後,軒王拗不過李沫,只能讓她住客棧。
一路上,李沫想著到京城怎麼樣擺脫軒王,這傢伙的功夫太高,不知道能不能在他眼皮底下溜走。
軒王則是想著,怎麼樣把李沫拐進軒王府。
兩人都是心懷鬼胎,是不是應了那句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
華燈初上之時,終於到了京城。
城門重兵把守,每個人必須要有路引。
軒王這張臉就是標誌,誰吃了豹子膽敢查他。
按道理來說,他們四個是一夥的,要進大家一起進。
李沫偏不,就老老實實地排隊入城。
這可是個機會呀,排隊要排這麼久。
軒王不可能老老實實的在前面等,這不就是一個可以單飛的機會嗎。
果然,入了城已經看不到軒王的蹤影。
正當李沫一臉得意地準備逛街的時候,看到了似笑非笑的冬哲,旁邊還有一位不認識的人,看衣著,應該是軒王的侍衛。
冬哲:「李大人,王爺有事先走了,我等在此專門為李大人當嚮導。」
李沫嘆了一口氣,哎,既然躲不過那就只能接受吧。
不急,慢慢逛。
你們愛跟就跟著吧。
京城果然不一樣,不是松江縣可以比擬的。
寬闊整齊乾淨的街道,兩旁是連成一排排商鋪,小商販的叫賣吆喝聲不斷傳來,來來往往的行人不斷,隨處可見裝潢宏偉的飯館。
初春的京城依然很寒冷,冰冷的寒風襲來,讓人禁不住一陣輕顫,匆匆走過的行人也是緊緊裹著自己身上的衣服。
熱鬧的喧譁聲連成了一片,不時的有一輛輛豪華的馬車行駛而過。
李沫好奇的視線掃過街道兩旁的那些店鋪,這裡規劃這麼整齊,商業繁華,是松江縣值得學習的榜樣。
天色慢慢地暗了下來,街上依然是人來人往。
突然,前方傳來了一陣喧囂,緊接著一陣馬蹄聲響起,兩旁的行人一聽到這聲音,頓時急急忙忙的收住了腳步,往路邊站了去。
這是何方大神出門,竟然在大街上騎馬馳騁。
李沫心頭略感疑惑,停下腳步,朝前方望了去,只見三匹高大的駿馬踏風而來,領頭的是一位白衣男子,後面兩位男子則是身穿著護衛的衣裝。
駿馬疾馳而來,身後甚至捲起了一陣呼嘯的狂風,在這寒冷的空氣里更是增添了幾分寒意。
李沫和瘋陳入城之後早就下了馬,慢悠悠地牽著馬兒慢慢逛。
看著朝前奔襲而來的馬兒,沒有錯過站在兩旁的老百姓臉上憤怒的神色。
這人到底是什麼來頭,竟然讓老百姓如此的憤怒,敢怒不敢言。
此刻眾人都是惶恐的往旁邊站著,小心翼翼的抬頭望著奔馳而來的馬兒。
意外就是這個時候發生,人群中傳來了一個緊張而懼怕的聲音。
是一個女人驚慌失措的聲音,一個小小的身影赫然出現在路中間,他是什麼時候跑過去的,他是怎麼跑過去的?無人知曉。
所有人嚇得臉色都變了,眼看著那孩子已經往路中央狂奔而去,那幾匹駿馬奔襲而來,就要往那個小孩踩了去,根本就來不及收住腿。
可憐的母親想跑過去,奈何人實在是太多,擋住了她。
李沫示意一直跟在後面的冬哲趕緊救人。
眾人只見一個身影從眼前一閃而過,頃刻之間,那個孩子就被他從馬蹄下給扯了回來。
與此同時,疾馳而來的三匹駿馬頓時也驚了起來,收住了馬蹄,仰天嘶聲竭力的長嘯了一聲。
一個護衛氣勢洶洶的沖了上來,一把攔住了冬哲:「大膽刁民,竟然敢驚擾了夜世子的坐騎,無禮至極,砍了。」
冬哲唇邊溢出些許的冷峭的寒意,蹙了蹙眉,眼角掠過了一道淡淡的冷光,沉穩從容,鎮定深沉,聲音不染一絲的溫度:「是嗎,我竟然不知道你們夜王府什麼時候有這麼大的特權,想殺人就殺人。」
「原來是冬哲,誤會了。」一個男子下馬走了過來。
一身白色的錦緞長衫,腰束玉帶,腰間掛著一枚碧色玉佩,玉佩隨著他輕快的腳步左右擺動。
男子的容貌極為的俊美,五官精緻而英俊,嘴角含著淡淡微笑,
他眉眼飛揚,聲音輕揚。
來人正是京城的風流人物夜輕塵。
如果說皇埔軒是京城所有女人想嫁的對象,那麼這個夜輕塵就是所有女人的解語花,只能解語不可託付終身。
人太過風流,後院的女人已經塞滿了,還有繼續填充的跡象,只是女主人的位置依然是空的。
不少女子全部都將目光移向了他,人人臉色微紅,眸光躲閃,面露春色,似乎不敢看又不忍不看。
一時間似乎連周遭的空氣都輕快了幾分。
冬哲:「夜世子,勸你以後不要在這種大庭廣眾之下縱馬,免得傷了無辜。」
夜輕塵一副聽話的樣子:「好,下次不會了。」
聲音好聽,人長得好看,少女們覺得自己的心都要被融化了。
以冬哲的身份不能與夜世子相提並論,見對方一副痛改前非的樣子,也就見好就收。
他還有更重要的任務,就是跟著李沫。
只是等他回頭的時候,那裡還有李沫和瘋陳的影子。
看向同伴,對方一臉無辜的看著他,剛才專心看你救人,沒留意他們兩個去哪兒了。
冬哲氣得怒罵:「你這個二百五。」
同伴:「二百五是什麼?」
冬哲:「。」
他也不知道是什麼,反正經常聽李沫在罵人的時候就這麼說。
李沫在哪裡呢?
她和瘋陳已經在城西,剛才趁著人多的時候,他們兩個已經偷偷地溜了。
剛開始瘋陳還以為甩不掉了兩個尾巴,心裡急的不行,被他們跟著肯定要壞了好事。
幸虧,剛才碰到小狀況,他和李沫很有默契的跑了。
一般來說,一個城鎮,東邊都是達官貴人所住的地方,南邊則是有錢人住的地方,西邊則是窮人住的地方。
城西管理比較鬆散,可以用魚龍混雜來形容。
只是這裡是京城,還是能看到巡邏的官差。
李沫找了間價格便宜又實惠的客棧,開玩笑,京城這種寸土寸金的地方,住繁華地段的客棧,價格高得飛去。
李沫捨不得掏這個冤枉錢,而且住在這種小客棧里,進出很方便。
如果冬哲站在這裡,絕對認不出這兩個人竟然是李沫和瘋陳。
他們兩個人為了方便行事,早已喬裝改扮,不再是一老一少,而是兩個中年男人。
瘋陳看著老了許多的李沫,十分崇拜:「想不到李大人還有這樣子手藝。」
李沫一臉得瑟:「那當然,如果不是因為時間不夠,本官還可以幫你畫的更年輕。」
…
冬哲和同伴垂頭喪氣地回了軒王府,他們剛才分開行動,把能找的地方都找了,就是沒看到李沫的人影。
真不知道這兩個人怎麼在他們眼皮底下溜了,而且走得無影無蹤。
完了,怎麼向王爺交代。
軒王進了城之後,直接入宮,皇帝老兒急昭,不得不去。
出來的時候已經是深夜,看到跪在書房門口的兩個人,一道森冷的聲音響起:「說。」
冬哲拉攏著腦袋:「王爺,李大人跟丟了。」
軒王:「堂堂軒王府四大侍衛之一,竟然跟丟了一個文弱書生和一個手有殘疾的老人家,這些年的,你的功夫白學了。」
冬哲跪在地上,一動不敢動,做錯事就要懲罰,他不敢找任何的藉口。
「京城就這麼大,明天再找不到人,提頭來見本王。」
「是!」
冬哲想不到軒王竟然放他一馬,呼了一口氣,趕緊去找人。
…
連續十幾天的奔波,李沫和瘋陳都太累了,倒床就睡。
第二天一大早,李沫起床的第一件事就是去打探消息。
京城的消費太高,趕緊把事情的處理完趕緊走,而且松江縣很快就要春耕了,一年之計在於春,她得回去看看。
要找的人叫司徒雷,今年四十三歲。
根據瘋陳的描述,李沫把他的畫像畫了出來,只是那時候還是一位二十多的青年。
如今十幾年過去,對方長成了什麼樣,一無所知
司徒家在京城是否出名,也不清楚。
可以說兩眼抹黑。
但這難不倒李沫,城西有乞丐,花了點小錢,你想要什麼消息,他們都會告訴你。
司徒乃是當今太子妃娘家,司徒雷是太子妃的嫡親叔叔。
司徒家在這京城可以說是橫著走,皇親國戚,誰敢惹他們。
除了那些大佬,當然,他們看到這些大佬也不敢囂張。
都知道對方是什麼人,只要你不惹我,大家都是同一平行線的人。
乞丐提供的線索,李沫還要再去確認,哪個地方確認呢?
當然是司徒家。
第一還是蹲守。
這些大戶人家,每天進進出出那麼多人,而且還不止一個門,這就讓李沫有點頭痛。
蹲守的地方也不方便了,很容易被人發現了。
不敢貿然去爬圍牆,最起碼得了解情況之後,才能進去。
京城臥虎藏龍,不是她這個小小的縣令可以撒野的地方。
問了乞丐們,他們描述不出司徒雷的樣子,有些人甚至都沒見過他的真面目。
大戶人家出門基本上都是馬車,遮的嚴嚴實實,真的很少能看到他們的真面目。
還是繼續花錢,找乞丐幫忙打探消息,雖然有點肉痛,但是這個方法來得快。
不到一天的時間,就有消息傳來,司徒雷出現在京城有名的青樓—容麗樓。
李沫摸摸光潔的下巴,司徒雷果然是風流成性,這樣的人,要不要讓他死在溫柔鄉里呢?
夜色早已降臨,京城的大街上已經沒有了白日的熱鬧喧囂,街邊的很多店鋪也關門了,只剩下酒館和飯館還亮著燈。
而這個時候,青樓的生意才剛剛開場。
「吁。」李沫勒住馬韁,翻身下馬,抬頭看了一眼上方高高的牌子「容麗樓」三個字在夜色之中仿佛都帶上了旖旎的光暈。
「這位小公子長得可真俊吶。」容麗樓門口兩個漂亮了的姑娘看到李沫,眼神一亮,直接甩著帕子就迎了過來。
真是難為她們,為了做生意,竟然穿的這麼少,更加氣憤的是,她們既然沒有感染風寒。
李沫看著自己身上的衣服,跟她們比起來,簡直可以用粽子來形容,唉,慚愧,還習武之人呢,竟然比不過這些女子。
「公子,裡面請。」容麗樓的王媽媽走了出來,對著李沫露出了個嫵媚的笑容,做了個請的姿勢。
隨著她這一低頭,波濤洶湧立即呈現在眼前。
李沫猜測最起碼有40D,男人最喜歡的。
「公子十分面生,可是頭一回來咱們這地兒,想玩點兒什麼?」
王媽媽直接把李沫帶到了二樓的一個雅間,看著李沫笑容依舊嫵媚。
李沫似笑非笑地說:「你們這裡有什麼好玩的?」
王媽媽上前來給李沫斟了一杯酒:「只要公子你出得起錢,你想怎麼玩就怎麼玩。」
李沫塞了二十文:「司徒老爺怎麼玩我就怎麼玩。」
王媽媽看著前面的二十文錢,嘴角抽了抽,一臉嫌棄,原來是個窮鬼,還想學人家司徒老爺,做夢吧。
但是上門的就是客,王媽媽還是一臉笑意的說:「只怕公子你玩不起。」
李沫假裝沒看到她那一臉嫌棄,漫不經心地從懷裡掏出了一大疊銀票。
王媽媽暗嘆自己真的看走眼了,原來這個真的是個大主客。
這回的笑容可謂是發自內心:「不知貴客可有看上的姑娘?司徒老爺可是請了咱們容麗樓的花魁。」
李沫把銀票數了又數,抽出來金額最大的一張,王媽媽眼尖,上面赫然寫著一萬兩。
我的乖乖,想不到這小子竟然這麼有錢。
李沫把銀票抽了出來之後,看了又看,似乎很不舍的樣子。
王媽媽看著李沫的動作,覺得李沫肯定是要打賞她,頓時心花怒放。
誰知,李沫又收回了手,把所有的錢票往懷裡塞。
王媽媽傻眼,目瞪口呆的看著,這個人有毛病。
直截了當地說:「公子,我覺得你適合聽曲子。」
李沫:「還楞著幹嘛,找人來彈曲子呀。」
王媽媽憤然的轉身離去,準備去找姑娘過來。
窗戶開著,李沫往外面看了一眼,看到一樓大廳中有姑娘正在吹拉彈唱,還有幾個姑娘正在翩翩起舞。
舞台下面的位置都已經坐滿了,清一色的都是男人。
容麗樓的生意果然很是不錯,好在松江縣已經沒有了青樓,不然不知有多少姑娘遭受折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