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機密
2024-12-10 15:16:27 作者: 白貓小黑
我快速游過去抱住金婆婆,喚了喚她的名字,沒有反應。
她似乎是在血海之中浸泡的時間太久,已經失去意識了。
我一時顧不得太多,拖著她往回遊,正要回到剛才的位置。
可突然發現,前面有個從血海里冒出來的小鬼,這時身上正穿著我的衣服。
我頓時慌了,一把逮住他。
「線呢,我的線呢?」
即便是在無間地獄,那也是弱肉強食,他見我一臉兇相嚇得不輕。
「哥們,都到這裡來了,還在乎這些幹什麼。」
他以為我在找他討要衣服。
我猛地一把推開他,氣得直咬牙。
朝著周圍望去,除了血海,屍骨就是瀰漫的濃霧,這種情況下哪裡還能尋得見方向。
我實在無奈,只得憑感覺,朝著一個方向游。
可我花了比來時更長的時間,並沒能看到血海的邊界,顯然,我已經迷失了。
而且這時我的體力已經完全耗盡,勉強拖著金婆婆。
我不停地告訴自己,千萬不能倒下,否則我就將長眠在這血海中,永世不得超生了。
即便是雪晴和白消顏也別想再找到我。
我靠著最後的毅志力,又向前遊了一段。
雖然仍沒能看到岸邊,但發現了血海之中的一塊礁石。
其實就是一根立在血海中的黑色石柱,上面很小,但勉強能容下一個人。
我帶著金婆婆爬了上去,以此暫時恢復了些體力。
周圍血海中的小鬼虎視眈眈,也都想來搶占這塊礁石,駐足休息。
但他們在血海中泡的時間太長,身體已經殘缺。
而我卻四肢齊全,因而他們暫時不敢向前來搶占。
離開血海之後,金婆婆漸漸清醒過來,這時望著面前的我,顯得難以置信。
一把捧著我的臉。
「臭小子?我這是在做夢嗎……」
我對著她笑了笑。
「沒大沒小,我可是白無常。」
她振作起來,確定自己不是在做夢。
「臭小子,你怎麼會……」
我把自己來無間地獄尋她的事情如實相告,她感動不已。
「你怎麼這麼傻,無間地獄是什麼地方,也敢說來就來。」
我笑著說道:「我的脾氣你又不是不知道,再說了,我來這裡也不只是為了救你。」
金婆婆嘆了口氣。
「這麼說你已經知道紂絕大人的事了?」
「之前聽狐妖趙曉蝶說過,但是當時不太相信。
你的事情過後,我差不多確定她說的都是真的了。」
金婆婆點了點頭,隨之告訴我。
自她去了奈何橋之後,紂絕大人一直很關照她。
那日,她偶然從奈何橋一個小鬼口中得到條消息。
說十殿王爺,泰山王的手中似乎掌握著一條火狐尾。
於是她將此事上報紂絕大人,得到了獎賞。
紂絕大人給了她一塊特許令,有了那東西,從今往後就能自由出入紂絕宮。
但紂絕大人太大意了,他不知道金婆婆之前是幹什麼的。
專門坑蒙拐騙,偷人的東西。
雖然當上陰差之後說要金盆洗手,但那骨子裡的惡習,豈是一朝一夕能改的。
金婆婆自然不會偷紂絕大人的東西,但自從有了特許令之後,她就喜歡在紂絕宮裡到處亂翻。
無意間發現了一封秘信,那裡面有一個關於紂絕大人的大機密。
很多年前,鬼帝張雲看上了青丘狐國的九尾火狐,作為酆都大帝最器重的義子,他們這段關係卻並不受大帝的支持。
只因大帝覺得青丘狐國都是些妖狐,張雲好歹也是陰神,妖和神豈是能相配的。
於是有意阻撓二人來往,這個過程中,火狐對大帝產生了怨恨。
但張雲清楚,大帝是為了他好,時常奉勸火狐,不要責怪他的義父。
兩人私下來往,即便不受旁人的祝福,只要心中有彼此,這就已經夠了。
後來紂絕大人偶然知道此事。
話說這紂絕大人最初和酆都大帝是師兄弟的關係,而且一直覺得自己強過師兄。
但最後偏偏是師兄當上了酆都至尊,他卻只能屈居羅酆六天之位。
多年來,心中一直不滿,有意取而代之。
於是他暗中挑撥九尾火狐,讓她襲擊了酆都城。
大帝和九尾火狐矛盾激化,張雲夾在中間不知所措,他紂絕大人卻是隔岸觀火,等著坐收漁翁之利。
最後,大帝決定除掉九尾火狐,大戰之後,他成功斬斷了火狐的九條尾巴,自己卻也元氣折損嚴重。
就在這關鍵時候,紂絕大人以援助大帝的名義現身。
實則背後偷襲,重創大帝,使其魂魄墮入六道輪迴。
事後又將火狐鎖在北陰宮外的仙樹上,把一切罪名都嫁禍給了她。
本來紂絕大人之後就能登上大帝的寶座,但在這計謀中,有兩件事出乎了他的預料。
其一,他沒料到九尾火狐被斬斷尾巴之後,居然用最後一口氣把九尾拋撒了出去,試圖重生。
其二,酆都大帝並沒有魂飛魄散,而是落入了六道輪迴。
如此,不管是大帝還是九尾火狐,都有可能捲土重來。
不除掉這兩個禍患,他的尊位是坐不穩的。
於是紂絕大人暫時代理大帝之職,一邊尋找火狐尾,一邊尋找大帝的轉世。
金婆婆看完秘信之後震驚不已,發現裡面還有一把鑰匙,想來就是仙樹上那枷鎖的鑰匙。
隨後她偷了鑰匙,又把信放回原處。
本來是打算找到我,商量接下來該怎麼辦。
但當晚紂絕大人突然召見了她,金婆婆心中不安,卻又不敢違抗師命。
否則露出馬腳,那不就是此地無銀三百兩嗎。
於是她偷偷把鑰匙交給師弟沈今,去見了紂絕大人,怎料一去不回。
我點了點頭。
「果然是這樣,咱們要是被困在這裡,真相可能永遠也不能公之於眾了。」
金婆婆說道:「要在血海中找到方向是不太可能了,但我倒是有個辦法,你看。」
她指了指礁石下的血海,我這才注意到,血海不是完全靜止的,它在朝著一個方向緩慢流動。
我說道:「你的意思是跳下去隨波逐流?
可就算是漂到岸邊,我們可能也已經被泡成爛骨頭了。」
她笑著搖了搖頭。
「你忘了,我們不是還有這個寶貝嗎。」
說著打開了手裡的乾坤袋,我心道妙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