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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枉死城

2024-12-10 15:16:27 作者: 白貓小黑
  如此睡三秋親自帶著我們去到卞王府。

  「三秋先生親自造訪,真是難得,不知先生有何事?」

  「麻煩傳個話,睡三秋想拜見王爺和夫人。」

  那家僕做出一副遺憾的樣子。

  「喲,真不巧,王爺和夫人出去了。」

  「是麼,不知何時能回來?」

  「小的不敢問。」

  「好吧。」

  睡三秋很利索,轉頭就走。

  我說道:「我猜王爺夫人就在府里,他三言兩語,你怎麼就信了,雪晴怎麼辦?」

  石頭說道:「還不明白嗎,三秋先生親自拜訪,放在平時,即便王爺不在家,也得擺滿漢全席招待。

  結果剛才連請進去奉杯茶的功夫都不做,明擺著做賊心虛。

  如果卞王爺早有準備,進去也尋不出個什麼名堂。」

  我皺了皺眉。

  「你確定你家先生有這麼大面子?」

  白消顏說道:「他說的一點沒錯,若換作其他的十殿王爺或許不至於,但卞王爺酷愛字畫,對這三秋先生敬若神明。」

  睡三秋也不說話,直接朝著一個方向疾步走去。

  「先生。」

  我還是不明白。

  「他這是要去哪兒?」

  白消顏說道:「我猜的沒錯的話,枉死城。」

  我聽黑無常范無救說過。

  在酆都陰律上,因自然災害,戰亂,意外,謀殺等,含冤而死之人為枉死。

  枉死鬼往往陽壽未盡,提前進入酆都,死期與判官手中的生死簿核對不上。

  因此他們不能進閻羅殿接受審判。

  需要先進枉死城,把剩餘的陽壽耗盡,才能投胎轉世。

  而十殿王爺中第六殿的卞城王,主管的便是,酆都城外三十里的枉死城。

  遣魂使是枉死城的陰差,職責與勾魂司差不多,負責把外界枉死鬼送去枉死城。

  白消顏突然嘆了口氣。

  「那可不是個安生的地方。」

  我們跟著睡三秋,來到枉死城。

  只見荒涼的酆都郊外,一座殘舊的古城亮著火光。

  這種光亮和酆都城的繁華不一樣,是那種幽藍色的光,照在城中那些殘垣斷壁上,透著一種說不出的詭異。

  仿佛整座枉死城就是一個巨大的墳墓。

  「喲,瞧瞧這是誰來了。」

  「這不是三秋先生嘛……」

  周圍的枉死鬼除了穿著破舊一點,似乎與酆都城裡的人沒太大區別。

  「是哪陣風把三秋先生吹來的?」

  睡三秋一向吊兒郎當,但此時臉色非常嚴肅,我看出這個地方很不簡單。

  睡三秋完全不搭理這些枉死鬼。

  而且他似乎對這個地方很熟悉,埋著頭,一個勁兒地往前走。

  不多時,在一棟古堡樣的破樓前停了下來。

  那裡面似乎有很多的枉死鬼,睡三秋回過頭來。

  對我們說道:「你們在這裡等我,我去去就回。」

  石頭的臉色變得有些奇怪。

  「先生……」

  我則是追上去。

  「雪晴是在這裡面嗎,要去一起去。」

  白消顏卻向我搖了搖頭。

  「天一,聽他的。」

  我看出其中有事,睡三秋走後,對白消顏問道:「這到底怎麼回事?」

  「你知道枉死城是個什麼地方嗎?」

  「我先前大概也聽范大人講過。

  一些陽壽未盡,等著投胎的枉死鬼,有什麼特別的?」

  他卻說道:「錯,那只是枉死城的表象。

  被困在這裡的,未必都是枉死鬼。

  有遭到誣陷,卻難證自己清白的。

  也有十惡不赦,卻買通關係,逃避罪責的。

  我就這麼告訴你吧,這裡真正的枉死鬼連一成都不到。

  可一旦戴上枉死鬼的標籤,進了這裡,就幾乎不可能再出去。」

  我聽得疑惑。

  「怎麼會有這種荒唐事。」

  白消顏為了讓我明白,向我舉了個例子。

  在古時候,一個柔弱女子,要是被強人侵犯了。

  她只有兩個選擇,要麼直接嫁給施暴者,要麼自盡。

  這顯然對那女子是不公平的,她只是一個受害者,並沒有犯任何錯。

  但那時候的社會規矩就是如此,沒有辦法的事。

  枉死城裡的枉死鬼,和那種女子比起來,可憐之處,有過之而無不及。

  「另外再告訴你一件事,睡三秋就是從枉死城出去的。

  他在酆都城也不過才待了短短不到一百年罷了。

  而他在枉死城待了多久,就連卞王爺都不清楚。」

  我點了點頭,難怪他對枉死城輕車熟路,剛才進來就像是回家一樣。

  就在這時,我聽見破樓之中傳來一陣喊聲:「你這喪家犬,還有臉回來!」

  「睡三秋,聽說你在酆都城裡成了人物,可真是恭喜你了。」

  「人模狗樣,還記得你當初的樣子嗎?」

  不多時,睡三秋出來了,手裡抱著雪晴。

  ……

  「雪晴,你好點了嗎?」

  「我沒事。」

  按她所說,那晚我們要是遲到一步,她的身上就會被遣魂使烙下枉死鬼的印記。

  此後卞王妃只需要安一個莫須有的罪名,就可以永遠把她困在枉死城。

  我實在難以想像,白家畫皮,卞王夫人,居然有如此歹毒的心腸。

  「天一,我想去探望一下三秋先生。」

  自那晚回來之後,睡三秋就辭了雪晴,而且畫館也關了。

  帶著石頭一起搬到了三途河畔的一棟小竹樓里。

  我覺得那晚他幫我救回雪晴是理所當然,但總還是覺得心裡有些愧疚。

  於是買了些東西,陪雪晴一起去探望。

  「石頭,先生這是怎麼了?」

  「雪晴姐,你別怪我不通融,先生最近真的不想見客,你們還是回去吧。」

  「我做了一些點心,你幫我轉交給先生吧。」

  石頭仍然搖頭。

  我看出來了,睡三秋並非那種無情之人。

  他這麼做無非是想和雪晴斷清關係,免得她再受到牽連。

  我拉住雪晴的手。

  「先回吧。」

  當晚,我和幾個小夜叉巡邏,又來到了三途河畔。

  三途河其實就是忘川下游,由一個河岔口分成三支,據說死在忘川之中的聻鬼也是分善惡的。

  三途就是將聻鬼分流,作惡多端者入下流,行善積德者入上流,無罪無功者入中流。

  我對身邊的小夜叉說道:「看到竹屋前面那小孩了麼,你過去把他的帽子搶了就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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