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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名字

2024-12-10 15:16:27 作者: 白貓小黑
  夜已經深了,但外面仍時不時有人走動,我不敢貿然出去。

  就在這時,我身上又產生了那種觸電的感覺,疼得我面目扭曲。

  可屋裡除了她又沒別人,心中暗罵,你在裝睡。

  清晨,外面傳來公雞報曉的聲音,她從床上爬起來。

  「昨晚睡得怎麼樣?」

  我緊咬著牙,心想像個死人一樣,連翻身都不行,這種感覺能好嗎?

  她下床的時候故意踩了我一腳。

  聽聲音,她好像是在換衣服準備出門。

  該死!男人的條件反射,我居然睜開了眼睛。

  可眼前什麼都看不到,而且睜眼的瞬間就像是用裸眼去直視太陽,眼睛頓時暴盲。

  火辣的灼燒感,比那種觸電的感覺還要痛苦十倍。

  我終於明白她之前為什麼一直不睜眼了。

  同時也感嘆,那晚她去派出所幫我解圍是忍受了多大的痛苦。

  我痛得渾身顫抖,額上滲出豆大的汗珠。

  而且這種顫抖又引發連鎖反應,身上也開始難受了。

  她注意到了我。

  「笨蛋,有那麼好看嗎。」

  說著趕緊用棉被把我捂住,痛苦的感覺才漸漸緩解,但眼睛卻一時難以恢復。

  她出門了,我爬起來對著梳妝檯的銅鏡照了照。

  發現左眼腫得跟燈泡似的。

  昨晚我留在桌上的那張紙,我寫的字居然全都消失了。

  但她又在上面寫了一些東西。

  大概意思是說,在這裡我沒辦法和她說話,包括用文字或其他信息載體。

  另外又說,這地方很混亂,讓我白天的時候千萬別出去。

  要是閒得無聊,就學著她之前一樣。

  做飯就不必,但她每天換下的衣服倒是不少。

  這裡的人全都穿古裝,換一次,里里外外脫下來一大堆。

  我心說想讓我給你當保姆是不可能的。

  得知她現在安然無恙,我也可以放心了,得趕緊想辦法回去才行。

  但聽她之前的意思,是她讓那些抬棺匠把我帶到這兒來的,要回去應該也只能靠她了。

  不能說話,不能寫信。

  我得想個辦法讓她明白我的心思才行。

  天黑前兒,她回來了。

  見到屋裡的景象,一時大驚。

  「你……你這個變態,讓你洗衣服,你把我的衣服穿在身上幹什麼?」

  我把她之前那身紅喜袍原封不動穿在自己身上,甚至還用她的脂粉在臉上化了妝。

  她在我的身邊坐下。

  「行了,我明白你的意思,但是你就算穿上這衣服也回不去的。

  而且你給我起了名字,想不負責任嗎?」

  我心說這是什麼道理,我要是碰了你的身體,你讓我負責我認了。

  憑什麼我給你起了名字就得對你負責?

  在她這裡,似乎名字比她的清白更重要。

  我覺得這可能就是個藉口,她根本不想讓我回去。

  清早,她梳洗打扮,準備出門。

  「楊天一,你瘋了麼!」

  我心道寫在紙上的字會消失,可畫那種沒有信息含義的圈圈叉叉卻是沒事。

  她花了半個時辰才把臉洗乾淨。

  「你想玩是吧,我陪你。」

  我心說你隨便畫吧,反正我又不用出門。

  不送我回去,我就讓你以後不得安寧。

  我整人的手段可太多了,而她除了畫王八,就是在我臉上放襪子,主要是根本沒有殺傷力。

  這晚,我趁她睡著,一手拿剪刀,一手撩起她的頭髮。

  突然身上有些難受,知道她還沒睡著。

  於是趕緊躺下。

  她從床上爬起來,在我耳邊說道:「楊天一,你真的就那麼想回去嗎?

  好吧,我成全你。

  但是送你離開之前我有一個請求,睜開眼睛,看看我。」

  我心想她這是想害死我?

  之前只是偷瞄了一眼就差點瞎掉,不過為了回家,豁出去了!

  我猛地睜開眼,準備承受痛苦。

  可奇怪的是什麼都沒有發生,我動了動手腳,仍然是安然無恙。

  燭光下,兩人四目相對。

  說起來我們朝夕相處了一年多的時間,可先前她是屍體,這段時間我是屍體。

  從來沒有這樣對視過,這種感覺很奇妙。

  我有些難以置信。

  「你……你叫什麼名字?我想記住你。」

  「楊雪晴。」

  「不,我是問你本來的名字。」

  她搖了搖頭,本來沒有名字?

  我們第一次對視,第一次說話。

  她似乎滿足了,領著我走出房間。

  就和我猜想的一樣,外面是一處大宅子。

  裡面形形色色的人,男女老少全都穿著古裝。

  在這裡,我似乎才是一個異類。

  她帶著我來到街上。

  青石鋪就的老街,周圍掛了些紅燈籠,但路上卻不見人影。

  四個穿黑布衣的抬棺匠,抬著一口空棺材停在我們面前。

  她用手絹包了一些碎銀子遞給抬棺匠。

  「麻煩你們了。」

  又對我說道:「楊天一,有緣再見。」

  語氣很是傷感。

  我躺進棺材,像是一具將要被下葬的屍體。

  顛簸了一刻鐘左右,外面的抬棺匠似乎太無聊,開始交談。

  「她死定了吧。」

  「當然,嫁給灰老爺,卻又不是清白身,被發現之後必然死無葬身之地。」

  「這臭小子,可真是害人不淺。」

  我聽著覺得有些奇怪,敲了敲棺材板。

  「喂,你們是在說我嗎?」

  抬棺匠不應聲了。

  我有些氣憤,直接一腳踹開棺蓋爬出來。

  「你們剛才那話是什麼意思?」

  抬棺匠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額,我們就是隨口一說,你別往心裡去,時間不多了。」

  我望了望四周,發現周遭是一片荒山野嶺。

  濃霧飄蕩,十步之外就看不清東西了。

  見我愣愣地不動。

  「我說,上巳馬上就要過了,你到底走不走呀?」

  我皺起眉頭。

  「上巳,三月三不是剛過了嗎,怎麼又到上巳了?」

  抬棺匠說道:「看來你是真的不懂呀,這裡半個時辰相當於你們那裡一天,十五天差不多就是一年。

  你仔細想想,在這裡是不是已經待了半個月了,可不又到上巳節了嗎。」

  我心中大驚,怎麼會有這種事兒。

  以前聽過神話,天上一天地上一年,這裡怎會是十五天一年?

  我想起當初我帶女屍回家是上巳節,那晚他們來接女屍也是上巳節。

  如此看來,只有上巳這一天兩個地方的人才能來往。

  難怪我剛才睜著眼睛與她對話也沒事。

  我只有半個時辰時間,要是過了,就又得再等十五天。

  我正要回到棺材讓他們趕緊把我送回去,可想起他們的話。

  「灰老爺是誰?」

  「這裡最有權勢的人,也是那女人的未婚夫。」

  抬棺匠告訴我,那天晚上他們抬棺材經過我的燒烤店。

  看似出殯,其實是出嫁。

  結果我把抬棺匠打跑了,新娘子落在外面。

  他們只得等十五天,但外面實際是一年,才能再來接新娘子。

  而且這個地方對女人清白的定義和外面不一樣。

  這裡的女人嫁人之前都沒有名字,新婚的洞房花燭夜,由丈夫為其起名。

  從此她就成為丈夫的附屬。

  要是嫁人之前,被別的男人起了名字。

  那這就相當於婚前失了清白,後果非常的嚴重。

  不止進不了婆家的門,就連娘家,也不會再要她。

  我聽得吃驚,難怪她之前一直給我提什麼名字的事兒。

  「可是怎麼知道一個女人婚前是否被人起過名字?」

  「很簡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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