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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5 17:43:32 作者: 我困
    進去之後,裡面人不多,只聽見廚房傳來幾人的講話聲。林暮煙換了拖鞋,應著席聞均的要求坐在客廳的沙發上,抿了口保姆端來的茶。

    席聞均看她如此自然,笑說:「不怕我給你下藥?」

    林暮煙一怔,看了眼茶杯:「席先生雖然行事不端,卻也不會如此下作。」

    「那可說不準。」席聞均說,「萬一我就是那樣的人呢。」

    她清楚席聞均在嚇唬自己,只淡淡一笑,沒過多回應。她要是真怕他,就不會跟來了。

    閒來無事,林暮煙不想同席聞均這樣無聲地坐著,問了他一句是否可以走動,便在客廳四處看了看。

    走到廚房門口,林暮煙聞到一陣熟悉的飯菜香,她爬在門邊看了眼,桌上擺著的是正是那家餐館的菜式。

    她以為席聞均帶她來這裡,是因為沒辦法讓原本休息的餐館開門,不成想,竟是將廚師喊來了這裡。

    林暮煙往後瞥了眼,席聞均正靠著沙發同人打電話,雙腿交疊放在茶几上,一副紈絝子弟,自由散漫的做派。

    倒是同他這人很是符合。

    做飯講究色香味俱全,各種工藝工法不似尋常餐館那般,這一桌子下來,幾個師傅一起耗時三個小時才做成。

    林暮煙原本是吃過飯的,可這一等,倒是真等的肚子直叫。她並了並筷子,看見席聞均開動,她才嘗了一口,和從前吃過的味道一樣。

    她抿唇笑了笑,只顧著吃飯,並未察覺席聞均在看她。

    席聞均不餓,也吃不慣南城菜,嘗了幾口便放下筷子,問道:「味道怎麼樣?」

    「挺好的。」

    席聞均笑了,突然來了句:「那這頓你請。」

    林暮煙手上動作一頓,微微挑了下眉,想著席聞均幫了自己那麼多次,請他吃一頓飯也是應當的。

    她點了頭,「嗯」了一聲。

    「不問問價格?」席聞均笑說,「別一會兒連你人也搭進去。」

    林暮煙不慌不忙,抽出紙巾擦了擦嘴角,慢慢說:「我大概清楚價格,所以還請得起。」

    「這倒是。」席聞均往後一靠,一手搭在椅背上,「只是過節請師傅過來可比這一桌菜貴的多啊。」

    林暮煙眼神一頓,她沒想到這層。

    看見她這反應,席聞均笑的得意,解釋說:「逗你玩呢,哪有讓女生請客的道理。」

    林暮煙放下筷子,神色不悅,卻也只是一剎,她很快換上一個客氣的笑容:「那就勞您破費了。」

    「倒是個好脾氣。」

    吃過飯後,自有人來收拾,林暮煙看了時間,提出了回家。只是並未得到席聞均的回應,她不知道這人到底想做什麼,當然也清楚得罪他沒什麼好處。

    如今林暮煙只求平平淡淡,不想多生事端。

    「問你個事。」席聞均側眸,看著同自己稍有距離的林暮煙,「你的初戀是明熾?」

    「嗯。」

    席聞均「嘖」了一聲,毫不留情道:「那還真是倒了八輩子血霉了。」

    「……」林暮煙覺得無語,「我不覺得當著我的面評價我的前任感情是件禮貌的事。」

    「生氣了?」

    「還不至於。」

    沉默片刻,席聞均望著林暮煙,眼底的情緒複雜,他站起身慢步走到她的身側,輕輕拍了拍她的肩膀,淡淡道:「知道我為什麼大老遠過來找你嗎?」

    林暮煙反感這樣的肢體觸碰,她側了肩膀,讓席聞均摸了空。她抬眸,並不畏懼他的打量,一字一句道:「席先生有話,不妨直說。」

    「既然你同明熾已經分了手,那麼我現在的所作所為也不算道德敗壞。」席聞均坐在林暮煙手邊的沙發扶手上,帶著商量的語氣,也緩和了幾分,「他個大男人都知道找棵大樹靠著,你不如,也早點為自己做打算?」

    林暮煙輕笑:「你是不是想說,那棵大樹就是席先生你自己。」

    「你還有旁人可選嗎?」

    林暮煙微微低頭,思量著。

    他說的沒錯,如今她得罪舒清,瞧著舒清這架勢定然不會輕易放過她。這一次是明熾,倘若還有下一次,她又如何招架得住。

    林暮煙彎了彎唇角,笑說:「席先生可能不太清楚我,只覺得我這個人有點姿色,其實我很無趣,不然我的前男友也不會出軌。您的地位,找一個比我漂亮有情調的女人並不難,所以,您還是不要在我身上花心思了,不值當。」

    「值不值當不是你說了算。」席聞均上下打量著林暮煙,「我倒是覺得你有趣的很呢。」

    第十三章

    林暮煙當然知道席聞均在打什麼主意,若是她答應下來,自然可以解決現下所有的難題。

    以席聞均在平城的地位,別說金錢,名氣和資源也是不差的,只是林暮煙的性格使然,她始終做不到像明熾那樣,委曲求全地跟在一個所謂「金主」 身後。

    倘若林暮煙真是那樣的人,就不會同舒清產生矛盾,更不會到現在也沒混出個名堂來。她到底是放不下自己的臉面,她的清高和驕傲,都不允許她成為明熾那樣的人。

    「席先生說笑了。」林暮煙笑了笑,還是拒絕了席聞均,「我不過是個小演員,就不高攀您了。」

    見她如此執拗,席聞均也未強迫,只是起身上了二樓,未留下隻字片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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