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古言•宮斗 >美人骨,山河嬌 > 第248章 搶他的人,他容不得

第248章 搶他的人,他容不得

2024-12-03 18:25:21 作者: 雲念小小
  馬車很低調。

  可是,趕車的小廝,分明就是夜錦梟身邊的無影,馬車上的人是誰,不言自明。

  顧傾歌換了方向,轉而奔著馬車去了。

  「王爺,顧小姐來了。」

  無影在外面,最先看到顧傾歌,他衝著裡面輕聲開口提醒。

  聞言,夜錦梟掀開了馬車帘子,往外瞧了瞧。見顧傾歌走過來,他唇角不自覺的上揚,眉眼之間也更多了兩分神采。

  無影見狀,直接請了顧傾歌上車。

  車廂里。

  顧傾歌坐下,夜錦梟就塞了一個手爐過來,「夜裡涼,暖一暖。」

  顧傾歌也沒拒絕,她抱著手爐,輕輕的撫摸著取暖,她的目光看向夜錦梟,「王爺怎麼過來了?怎麼一直在外面,沒進門?」

  「路過而已。」

  「路過?」

  「嗯,」夜錦梟點頭,「新建的相守樓要選址,無影正在四下尋找合適的地方,我無事,就跟過來瞧瞧,恰巧路過了這邊。」

  夜錦梟振振有詞,說的像模像樣的,還真像那麼回事。

  可這話,顧傾歌至多也就信一半。

  還是那建相守樓的一半。

  至於剩下的恰巧、路過的話,她可一個字都不信,她只是看破不戳破罷了。

  心裡惦記著顧傾芮、顧傾甜,顧傾歌也沒有多跟夜錦梟在這事上糾纏,「王爺現在要去哪?還要繼續轉轉嗎?」

  「你呢?」

  「我去承恩伯府。」

  幾乎是聽著顧傾歌話出口的瞬間,夜錦梟的眉頭就蹙了蹙。

  看著他的樣,顧傾歌不禁想起來,之前在廣月樓的時候,夜錦梟問她會不會心疼莫景鴻時候的模樣。

  眼下他的表情,跟那會兒,簡直如出一轍。

  顧傾歌笑笑,也沒瞞著。

  「今兒媒婆來家裡說親,說了不中聽的,惹了傾芮、傾甜,她們兩個大約是覺得莫景鴻害苦了我,剛剛就出門,奔著承恩伯府去了。如今京中情勢不好,承恩伯府那種難纏的人家,沾上就是惹了一身的腥,我擔心她們這麼去鬧會吃虧,得趕緊過去瞧瞧。」

  顧傾歌的解釋,不但沒讓夜錦梟放心,相反,他的眉頭蹙的更緊了。

  「媒婆上家裡來說親了?給你說親?」

  這事他可一點風聲都沒聽到。

  誰來的?

  真是好大的膽子!

  「說的是哪一家?姓什麼叫什麼?多大年歲?可有功名?人品如何?顧家如今風頭正盛,這說親挑男人,更得看心思純不純,不能操之過急。」

  夜錦梟喋喋不休,嘴根本就停不下來。

  外面。

  聽到顧傾歌要去承恩伯府,已經趕車調頭的無影,聽著夜錦梟的話,嘴角忍不住直抽。

  訓他們的時候,可沒見夜錦梟這麼委婉過。

  說那麼多有什麼用?

  還不如直說一句:說的人家再好,還能有我好?論身份、論地位、論年紀、論本事、論品性、論對你好,還能有比得上我的?

  還不如直說一句:我心悅你!

  無影忍不住著急。

  顧傾歌也能明白夜錦梟的心思,包括他的含蓄,說到底也不過是因為在乎,所以謹慎罷了。

  這樣挺好。

  心裡想著,顧傾歌嘴角噙著一抹淡淡的笑,默不作聲。

  夜錦梟擰眉,「怎麼不說話?」

  「不過是不相干的人罷了,有什麼可說的?」

  「那不相干的人是誰?」

  夜錦梟執著追問。

  顧傾歌見逃不過,索性就都告訴他了,「只是媒婆恰好遇見我,順口一說罷了,不必當真。她說的人是溫亭侯,不可能的人不可能的事,計較什麼?」

  「溫亭侯……」

  夜錦梟沒再追問,只是他細細地呢喃著這個名字,在心裡狠狠的給溫亭侯記了一筆。

  溫亭侯想再娶繼室,來點晚年快活逍遙,他沒有意見。

  可搶他的人……

  不管是有心,還是無意,那他都容不得。

  這筆帳,以後慢慢算就是了。

  夜錦梟在心裡暗戳戳地琢磨著,馬車沒多久就到了承恩伯府,承恩伯府的大門緊閉著,安安靜靜的,看不出什麼異常來。

  顧傾歌和夜錦梟見狀,下了馬車。

  讓無影在外面等著,他們兩個人直接飛身進了府。

  知道顧傾甜、顧傾芮來,肯定是去找莫景鴻,應該是奔著碎月樓、守傾苑的方向去,顧傾歌和夜錦梟就直奔了那邊。

  只是,才到半路,他們就瞧見了顧傾芮、顧傾甜鬼鬼祟祟的身影。

  顧傾歌和夜錦梟對視了一眼。

  沒有耽擱,他們直接跟了上去。

  出乎他們的意料,顧傾芮、顧傾甜沒有去守傾苑,而是奔著馬廄的方向去了。

  看著這路線,顧傾歌忽而想起來小祿子之前說的,孟綰綰來找莫景鴻的時候,岳氏出面,把孟綰綰帶進了府,暫時安置到了馬廄中。

  想來顧傾芮、顧傾甜是奔著孟綰綰去了。

  顧傾歌加快腳步。

  馬廄。

  顧傾歌、夜錦梟過來,還未靠近,就聽到馬廄里,傳來了痛苦的呻吟聲,隱隱約約的,還能聽到哭聲。

  再往近些,顧傾歌就看到了莫景鴻。

  穿著一身單薄的衣裳,隨意地披了件披風,短短時間,他仿佛瘦了不少,披風寬寬大大的,直往進灌風,那樣子,像是偷穿了大人衣裳似的。

  他住著拐杖,身形搖晃。

  至於孟綰綰,則蜷縮在地上,大約是在昭華公主府受傷不輕,到了這頭,又受了岳氏的折磨,她破爛的衣裳上,隱約可見星星點點的血痕。

  孟綰綰伸手,緊緊的抓著莫景鴻的衣角,抬眼望去,她腥紅帶淚的眸子裡,滿滿的都是哀求。

  「景鴻,救救我,救救我。」

  孟綰綰聲音哽咽。

  莫景鴻垂眸看著孟綰綰,他默不作聲,整個人冷得就像是一座冰雕似的,不帶一絲情意,比看陌生人還要冷。

  那樣的眼神,讓孟綰綰心慌,她急切地繼續。

  「景鴻,一日夫妻百日恩,我知道,你如今看不上我,可是,我們好歹曾經有過一段轟轟烈烈的感情,我們好歹曾經有過一個孩子,念在過去這種種的份上,你幫幫我好嘛?我不求名分,我只要能留在你身邊就好。與你長相廝守,這本就是我最想要的,而今,再沒有什麼阻攔我們倆了,你就再給我一個機會,好嘛?」

  若孟綰綰還是昭華公主之女,她自然看不上莫景鴻。

  她可以尋個更好的歸宿。

  可如今,她的身份出了問題,她不再是昭華公主之女了,那她就是個來歷不明的野種,甚至連曾經南邊村裡的那個孟家女都不如。

  莫景鴻是她唯一的希望,承恩伯府雖然落敗,可吃喝總還是有的。

  再不濟,變賣了宅子,養活一家人不難。

  總比她一個人,沒有歸處要強。

  她得抓住這根稻草。

  心裡想著,孟綰綰抓著莫景鴻衣裳的手,都更用力了些。

  莫景鴻死死的盯著孟綰綰,什麼哀求,什麼過往,孟綰綰剛剛說的那些話,莫景鴻一個字也沒聽進去。

  他滿腦子都是下人說的,說孟綰綰被關在馬廄里,說她不是昭華公主之女。

  不是?

  眼眸如刀,幾乎要將孟綰綰戳穿,戳得千瘡百孔。

  莫景鴻不相信,也不願意信。

  「你……你真的不是昭華公主的女兒?怎麼會不是?如果你不是她的女兒,怎麼會有那塊象徵著身份的玉佩?如果你不是,他們一開始的時候,怎麼沒有認出你?為什麼……為什麼你不是?為什麼?」
關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