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洞房

  桃花村裡的村民們成婚沒那麼多的講究，有父母拜父母，沒父母拜天地。

  村民們瞧著兩個新人對天拜地了三下，撒花撒糖，吆喝著將新娘子送進了洞房。

  竹院中擺了幾桌菜餚，葉染難得與一群不相識的人飲酒閒談。

  傍晚，

  村民離去，竹院安靜了下來。

  紅燭搖曳的新房內，繡花的綢緞被面上鋪著紅棗、花生、桂圓、蓮子，寓早生貴子之意。

  燭台之中，大紅燭慢慢燃燒，紅柱泣淚，腳踏雕刻雲紋與多子葡萄，圓潤光滑。

  安垚乖乖的半坐床榻邊緣，靜待葉染的到來。

  疊交在一起的兩隻玉似微微冒汗，聽到外面緩緩漸進的腳步聲，內心如小鹿亂撞一般跳個不停。

  葉染推門而入，瞧見了心心念念了一整日的嬌人，大步而來。

  小姑娘鳳冠霞帔，嫁衣似火。

  葉染看了她許久，拿著柄玉如意，輕輕挑開了她的紅蓋頭。

  少年一雙黑瞳一瞬不瞬的盯著安垚，微醺的眉眼微怔，心猛的漏跳了半拍。

  他昨夜幻想了無數次她頭戴鳳冠，面施胭脂的樣子，此時真真切切的看到了，美的他不知如接下來該做甚。

  安垚抬頭仰望，瞧到他走神，心中的緊張也全無了，一雙杏眼朦朧溫柔，眼尾微微上揚，宛若星光在眸子裡閃爍，笑容燦爛地喊了他一句。

  「夫君。」

  葉染被這一聲如幼貓兒甜蜜的喚聲，迷的忘卻說話，半晌才回她：「娘……娘子。」

  安垚清笑一聲：「你……這是怎的了？」

  還能怎的？被她下蠱了唄。

  趁他發愣，安垚起身端來兩杯合卺酒。

  「夫君……」

  兩人交杯飲下，葉染盯著安垚紅唇邊的酒漬，眼底起了色慾。

  「娘子，春宵一刻值千金，你我速入洞房罷。」

  說罷，葉染將人攔腰抱起大步來到床邊，將她放下，伸手拉上窗帷。

  附身吻下。

  安垚睜大雙眸：「唔……」

  少女的細吟聲在房中遊蕩，不到片刻，她的便被扒的乾乾淨淨，鳳冠也掉落在地。

  翌日，

  日頭透過桃枝的縫隙灑落在朱窗裡頭的桌上，樹影婆娑，外頭的的鳥兒在樹間啾啾鳴叫，桃花上的露水還未落下，在晨光的照射下閃閃發亮。

  葉染今日心情甚好，難得沒有睡懶覺，醒來之後抱著還在熟睡的安垚溺愛地親數口，然後才戀戀不捨的起身，去給她準備早膳，熬製藥湯。

  待安垚醒時，已到了晌午之時。

  屋子裡充斥著一股子濃郁的藥味兒，她看了眼周圍，並未發現葉染的身影，只有桌上擺放好的糕點吃食，以及兩碗藥湯。

  經昨夜一折騰，醒後的安垚身子酸軟，腿間無力，好不容易從床上爬起穿好衣裳，洗漱之後，盯著桌上的兩碗藥湯精緻的面容上露出苦色。

  先前在宮裡無人疼愛，喝藥未曾有過抗拒。

  如今被葉染照顧的久了，瞧見苦澀難咽的藥汁，居然也有了小性子，不願意喝了。

  盯著藥湯許久，待它快要涼透時安垚才咬著牙將兩碗相繼一飲而盡。

  苦味兒在口中蔓延開來，她連往嘴裡塞了一塊糯米糕嚼了嚼。

  喝了藥之後，腹中的飢餓感也被掩蓋住了。

  於是早膳也未吃幾口，安垚便來到了屋外，瞧著院中有一些空地，她在想是否要種一些瓜果。

  這是她和葉染的家，只屬於他們二人的家。

  安垚方才邁出腿來到桂花樹底下，抬眸便瞧到葉染提著一個藥包從溪邊而來。

  「安垚！」

  葉染喚了她一聲，跑來她跟前，湊近嗅了嗅她身上的味道。

  「喝藥了，真乖。」

  安垚指著他手中的東西問：「這是……何物？」

  「避子藥。」

  安垚臉頰微紅，低聲地哦了一聲。

  葉染盯著她道：「你不想要孩兒，我也不想，此藥雖然能避孕子嗣，但它對你的身體有害，安垚，你且先喝一頓好不好？」

  「好……」

  安垚聽罷，乖巧的應了一聲，只是她想不通，為何葉染不想要孩兒。

  她的神色明顯比方才低落了許多，葉染將人摟到懷中，下顎蹭了蹭她的發頂：「就此一次，日後我去尋個男子喝下也能避孕的法子。」

  「嗯。」

  說是日後，第二日葉染便急不可耐的離開桃花村尋法子去了。

  只因夜裡硬的遭不住，又不想再讓安垚再喝避子湯了，只可先讓她用手幫自己解決，可手哪裡有她的那處弄的爽快？

  安垚未料到葉染性慾如此旺盛，若是每夜都要，她遲早會受不住。

  瞧著葉染去尋避孕法子了，她躺在床榻上默默祈禱他還要不要尋到的好。

  手是酸了些，總比被他壓在身下欺負的好。

  傍晚的日光灑在桃花村的小徑上，金色的餘暉給這個寧靜的小村莊披上了一層溫暖的外衣。

  安垚正在家中，手裡拿著一塊布擦拭著桌子上擺放的各種小物件，動作輕柔，對這些平凡的家當格外珍愛。

  「安垚姐姐！安垚姐姐！」

  一群孩童歡聲笑語地跑進院子，竄進屋內圍繞著安垚轉圈，每張臉上都掛著純真無邪的笑意。

  孩童們從未離開過桃花村，得知安垚和葉染是從異地來的，一個個的對傳聞中的京城、岐城、望城充滿了好奇之心。

  一個小男童坐在椅子上，晃蕩著小腿，稚嫩的聲音問安垚：「姐姐，山外面是怎樣的呀？」

  安垚將手中的桃花插入瓶中，想了想回，慢聲道：「山外……面也有牛、有……馬兒、有爐子、有熱鬧……的縣城，城裡……有各式各樣的屋子，酒樓呀、茶館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