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我也不知

2024-11-30 16:05:34 作者: 沈鬱白
  朱窗半開,沁來絲絲涼意。

  葉染面露喜色問她:「你當真要瞧我?」

  安垚紅著耳根子點了點頭。

  得到應允,葉染欣喜地起來連同褻褲將下裳一脫而下,胯間的粗大物什屹立而起,對她展露了出來。

  安垚吃驚的張著口,反應過來之後趕忙轉過身去。

  「你!」

  她只是想瞧瞧葉染的腿部有何傷痕,不是讓他全脫了呀。

  真是個潑皮。

  葉染嘿嘿一笑,屈身將下裳重新穿好,而後來到安垚面前,伸手摸摸她粉紅的耳朵:「羞甚?你先前見過的。」

  安垚羞怒地將他手拿下來,瞅著他笑臉盈盈的樣子低哼了聲。

  都這般了,他竟還有心思逗她。

  葉染甚是喜愛安垚這副嬌氣樣,早知如此,他該多弄幾道口子在身上,叫她多心疼心疼他。

  「安垚,我這兒疼。」

  他抬起胳膊來,將傷口遞到安垚面前。

  如她手掌長的一道刀痕,雖不深,但瞧著駭人,周圍的血液已凝固,若是用力,還是會有血絲滲出來。

  他一說疼她便心軟了。

  小姑娘拉著他坐下,轉身去包囊中尋找創傷藥散。

  她捧著他的胳膊,小心翼翼地將藥粉撒在傷口上。

  小臉湊近傷口,小口小口地吹著氣。

  葉染目不轉睛的盯著安垚的臉,不論她做甚,他都覺著乖巧,想親。

  見他走神,安垚輕推了推他的肩。

  「很疼嗎?」

  葉染微微蹙眉,而後齜牙咧嘴地委屈道:「甚疼,疼的不行。」

  聞言,安垚心疼的捧起他的胳膊,繼續對著傷痕吹氣。

  幼時皮外受傷,母妃便會這般給她吹一吹以來減輕疼痛。

  瞧著她對自己如此上心,葉染開心的勾勾唇角:「安垚,今夜我能否同你一起睡?」

  安垚微怔,似是在思考。

  他將胳膊在她面前晃了晃,「你瞧,我都這般了定是對你做不了甚,我只是想抱抱你,公主可憐可憐我?」

  他都傷成這樣了,她還能不願意嗎?

  安垚淺打了個哈欠,點了點頭。

  葉染一笑,兩顆尖尖的的虎牙襯的他甚是俊俏。

  片刻之後,

  兩人躺在一張床榻之上,安垚困意來襲,闔了上眼眸。

  葉染指尖勾了勾她的掌心,低聲道:「安垚啊。」

  「嗯……」

  「我想親你。」

  此話一出,安垚睜開眼眸,還未來得及搖頭,旁邊的人便起身對著她的嘴蓋了下來。

  「唔……」

  安垚睜大雙眸,黑暗之中,她清晰地感覺到他在不輕不重地啃咬,不到片刻她的呼吸聲已經亂了。

  她被親的頭昏腦脹,甚至有些窒息,被褥里的玉手下意識攥緊了他的衣物。

  少年的的手掌扶在她纖細的腰身上,漸漸的不再只滿足於淺嘗輒止,他吻的越來越兇猛開始吻她的耳朵、脖頸、鎖骨……

  眼瞅著要一發不可收拾了,想到葉染胳膊上還有傷,安垚使足了力氣將他推開,大口大口地喘氣。

  被推開的葉染半坐著楞楞地看向她,喉結滾動一番,聲音委委屈屈的:「安垚……」

  安垚轉過身去,示意他睡覺。

  葉染巴巴地盯了她許久,直至聽到她清淺的呼吸聲。

  「……」

  翌日晌午,

  安垚從睡夢中窒息而醒,睜眼面對的是葉染的胸膛,頭被他緊緊抱在懷中,腰間沉甸甸的物什是他的腿。

  她撇過頭呼吸,伸手推了推葉染,似是感覺到懷裡的異動他反而摟的更緊了。

  安垚小聲哎了一下。

  熟睡的少年將臂彎中的人往懷裡按了按,溺愛的用下巴蹭了蹭她的發頂。

  安垚全身被禁錮動也動不了,僵持片刻,只能無奈的等待他醒來。

  等啊等,身旁的人一點反應都未有。

  她欲要嘗試將他推醒,遠處卻傳來叩叩叩的敲門聲。

  宇文鏡的聲音忽而響起:「安姑娘,你可醒了?」

  安垚神情頓住,眨了眨眼睛,此刻不知該如何應對他。

  葉染曾對宇文鏡稱他們二人是兄妹,若是讓宇文鏡看到兄妹共處一室相擁而眠,恐怕無論如何都說不清楚了。

  房門再次被敲了敲:「安姑娘?」

  安垚從葉染懷裡抽出胳膊,撐著床榻抬起頭往門那兒看。

  回眸時與葉染漆黑的鳳眸撞在一起。

  他不知何時睜開的眼睛,此時蹙著劍眉,十分不爽的望著她。

  安垚還未做出回應就被葉染一把攬進懷裡,他將頭埋進她的鎖骨,霸道的嗅著她身上的女兒香。

  門外的宇文鏡還在叫喚,安垚伸著脖子向著門那瞧,生怕外面的人突然進來。

  葉染將她的腦袋按了回來,起身將她壓在兩腿之下,擺著一張還未睡醒倦怠的俊美臉,聲音啞啞地攜帶著一絲絲幽怨:「安垚,你這般神情,弄的我像姦夫。」

  安垚冤枉慘了,她可不是這般想的,不過……眼前的場景確實像極了被人捉姦,胸口劇烈跳動,她竟然覺著有些許刺激。

  心想當真是逃出皇宮久了,愈發的膽大,沒了規矩。

  宇文鏡見裡面沒反應,溫聲道:「安姑娘,我有一事要與你講,你若未醒,我且先在樓下等著。」

  聽到外面的腳步聲慢慢遠去,安垚輕輕的鬆了一口氣。

  葉染盯著安垚,俯身靠近她的面龐,眼中醋意洶湧勢必要將她吃進腹中似的:「公主很怕被他看到屋內的情景?」

  安垚委屈地搖搖頭,面對他近在咫尺的臉不敢激他半毫。

  葉染起身嘖了聲,眼底翻湧的情緒深不可測。

  安垚盯著他彎腰穿靴的背影,只覺得他又是生氣了。

  怎的跟小孩童似的?

  她起身坐到葉染身旁,伸手拽了拽他的胳膊。

  葉染回頭挑眉問她:「做甚?」

  安垚上前攬住葉染的脖頸,對著他的唇輕輕親了一下坐回身子,漂亮的眼眸望向他。

  抬起手比畫道:「他是皇子,我怕被他知曉你我的身份他會將我帶回去,更怕他會對你不利。」

  原來如此……葉染眼尾微微眼尾上揚,心中的不平穩瞬間釋然許多。

  她眼裡果然只有他一人。

  酉時,日落深山。

  客棧里陸陸續續走進一些過路的江湖人士,宇文鏡等了安垚一整日未見她出來,他坐在窗邊的長椅上,面容沉的讓站在遠處的影生不敢靠近半步。

  櫃檯前算帳的老闆娘整理好手中的東西,回頭瞥了眼坐在那兒的宇文鏡,口中嘆了句痴情人,而後走到他跟前來。

  「這位公子,你可是在等昨日戴斗笠的那姑娘?」

  聞言,宇文鏡眸色微微動容。

  「我未時看到一襲黑衣的少年抱著她從二樓窗戶那一躍而下,兩人早走了。」

  此時此刻,

  一身黑衣的少年驅著馬車行駛在彎彎繞繞的山路上,那車裡正坐著頭戴斗笠的小姑娘。

  道路兩旁怪石參差,溪澗縱橫,時有溪流奔涌擋住前路,需繞路而行。

  去往臨州路不好走,如此下去,兩人明日午時才能到達。

  此處的道路陡峭不平,馬車時不時顛簸一二。

  哐!

  又是一下。

  裡面的安垚小驚一聲,身子被陡地往後一仰,小手緊抓了住窗戶才穩住了重心,沒直接倒下去。

  明月之下,

  葉染將馬兒驅慢了些,轉過一道山腰,遠遠可見一座破舊的寺廟坐落在遠處的山間,青磚碎瓦從繁茂的樹叢間露出。

  葉染望著寺廟,開口道:「安垚,遠處有座老廟,你我在廟裡將就一宿可好?」

  安垚輕聲答應,這一路而來她讓馬車癲的不成樣子,早就想歇歇了。

  半晌後,

  兩人來到廟前,廟內火光閃爍,應是有人在里。

  這荒山野嶺,破舊的老廟裡會住著些何人?

  安垚往葉染身後縮了縮,拽著他的手。

  葉染回頭:「怎的了?」

  「若不還是走吧……」

  葉染瞧出了她眼裡的恐懼,輕聲安撫:「莫怕,有我呢。」

  而後,他便牽著她的手大大咧咧走了進去。

  剛一踏入,火堆旁歇息的山匪警惕的抽出腰間長刀:「誰?」

  統共有四人,個個長的凶神惡煞,他們迅速起身將進來的二人圍住。

  葉染不慌不忙開口道:「落此處歇歇腳,幾位不介意吧?」

  其中一山匪仰頭大笑:「此處是老子的地盤,識相的趕緊滾。」

  葉染依舊好聲好氣:「若是我不呢?」

  「哥幾個一整日未吃東西了,你若想留,便留下來給哥幾個填飽肚子。」

  「不對!大哥!」

  「喊啥?」

  「你……你瞧她……莫非是傳說中的血染紅竹?」

  一人指著安垚腰間的配飾,被那東西嚇幾乎已口齒不清,眼中驚恐不已。

  山匪頭子兇巴巴地順著小弟手指方向看去,看到紅竹神色霎時一變,只覺後背一涼手中的刀也掉在了地上。

  前些日子,岐城後山的一幫山匪不知何緣由被血染紅竹殺了個乾淨。

  傳聞中,若是瞧見有人腰間掛著一根鑲著銀蠍的玉竹,那便是血染紅竹了!

  江湖上誰人不怕血染紅竹?居然讓他們兄弟四人給碰見了。

  他方才還大言不慚的說要吃了她!

  山匪四人面面相覷,突然對著安垚異口同聲的一邊朝著各自的臉扇巴掌,一邊跪地求饒。

  「是小的們有眼無珠,您大人不記小人過,饒了我們吧。」

  「小的家中還有八十歲的老母親要照顧,求求您別殺我。」

  四人猛地轉變態度,看的安垚震驚萬分,移動腳步不知所措的躲在葉染身後。

  葉染微微勾唇,對著地上的山匪道:「還不快滾。」

  「滾滾滾,小的們馬上滾。」

  山匪四人當真是連滾帶爬的滾了出去。

  寺廟裡一下子安靜了。

  葉染轉過身來望著安垚,滿目崇拜:「公主,你可是使了法子?」

  安垚極力搖頭。

  「我不知,他們怎就突然就跪下了。」

  瞧她一臉無辜,葉染沒忍住笑了聲,說道:「不知便算了,我也不知他們是怎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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