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手

  安垚跌跌撞撞的跟緊葉染的步子，直至被他拉著離開元址鎮到達郊外。

  葉染放慢了步子，手上的力度也輕了些，眸光陰沉沉的叫人看不出他在想什麼。

  安垚心裡做好了坦白從寬的準備，垂著腦袋默默地由他牽著走。

  葉染全心全意的照顧自己，她卻將自己的一切對他隱瞞他那麼久。

  前方的人突然停住了腳步，安垚險些撞在他身上。

  葉染轉過身來，漆黑的雙眸睨著她。

  他早就懷疑過安垚的身份，只不過是懶的去查罷了，想過她是朝臣官員之女，京城富商之女……卻唯獨沒有想到她是當今天子之女。

  直至今日得知她姓李。

  京朝錦安公主，李安垚。

  少年神色似笑非笑，開口又問道：「公主，是你的未來夫君好看，還是我好看？」

  明明是勾著唇笑著的，可安垚總感覺他有些怪。

  她微微的向後退了一步，抬起手對他道。

  「我並非有意要隱瞞你，江湖之大我不得不防著些。」

  葉染伸手撥開她的斗笠，犀利的眸子盯著她的眼睛重複了一遍：「我問你，我與他誰更好看？」

  「你，定是你。」

  安垚忙用手語指著葉染講他更好看，只怕再不回答他便要將她吃了。

  葉染將安垚的斗笠拿開，單手捏起她的下顎，蹙著眉左看右看，而後鬆開手嘖的一聲。

  眼前人嬌唇飽滿，雙眸含情，雪白的肌膚比凝脂還要光潤，被迫抬頭時一副女兒羞態嬌艷無倫，湊近了還能聞的見她身上的馨香。

  葉染淡淡說了句：「倒是生了一張禍國殃民的臉。」

  京國百姓誰人不知皇帝將五公主許配給了相距甚遠的麟國。

  若猜的沒錯的話，飯館那人便是麟國二皇子宇文鏡。

  居然能將宇文鏡勾的千里迢迢來到京國，真是有能耐的很。

  安垚從他手中拿回斗笠帶回自己頭上，仰起臉小鹿似的眼睛可憐楚楚的看他。

  「你可生氣了？」

  葉染冷哼：「葉某一江湖浪子，怎敢生公主殿下的氣？」

  安垚抿抿嘴，瞧他分明是生氣了。

  「我與那二皇子從未見過，根本就不認識。」

  葉染大步向前走去，丟下句：「與我何干。」

  安垚小碎步跟上去，想要與他解釋可他壓根不瞧自己。

  她無奈的嘆了一口氣跟在他身後，心想待回去後慢慢哄便是。

  回到居院，天已漸黑。

  葉染一路走來都未曾理會安垚，回來之後亦是無視她，拿起藥包去廚房熬藥。

  安垚像條小尾巴似的跟在他身後，他走到哪兒她便跟到哪兒，有時前面的人已調頭她卻未能反應過來，一腦袋砸到他身上。

  葉染只是看了一眼便繼續去做手中之事，留她站在原處眼淚汪汪的摸著被撞疼的部位。

  直到熬好了藥，他將藥碗放於她面前一句話也不說，等著她喝下去。

  安垚坐在椅子上面不為所動，眼巴巴的望著葉染。

  「你一下午未理我了。」

  少年語氣冷冷：「趕緊喝。」

  她湊前聞了聞，隨即擰起秀眉，聞著就很苦。

  「好苦，可有蜜餞？」

  葉染差些被氣笑，先前怎不見的她如此嬌氣？

  「沒有，快喝。」

  安垚搖搖頭，「不要。」

  她並非喝不下去，只不過是想鬧鬧他，叫他莫要再生氣了。

  葉染睨著她嬌憨可欺的樣子輕聲一笑，腦子裡滿是那夜將她操的淚流滿面的樣子，身下一股燥熱襲來，附身伸出兩臂將她圈在桌子邊緣。

  純黑色的眸子晦暗不明，低聲道：「你若不喝，咱們便做些別的。」

  安垚後背緊貼桌子邊緣，胸脯上下起伏，水靈靈的雙眼悠悠地望著他，渾然不知危險將近。

  只見他直起身子三兩下解開腰帶，將上身脫了個精光。

  少年腰身勁瘦，肌肉溝壑分，明線條優美。

  在她震驚不已還未做出反應時，他已將胯部衣褲往下一拽。

  安垚瞪大雙眸，屏住了呼吸。

  葉染向她湊近，深沉的眼眸情慾蔓延，啞著嗓音道：「三土幫幫哥哥？」

  一聲『哥哥』讓安垚本身紅如柿子的臉頰愈發通紅，非親非故，何來哥哥？他定是在故意生她的氣才如此戲弄她。

  「我這便喝藥，天色已晚，還是儘早歇息吧。」

  安垚手舞足蹈地比畫完想要立刻逃離他，可是她的手還未碰到碗碗，葉染已經先一步端起對著她的嘴灌了下去。

  藥汁入口苦澀難咽，他又灌的生猛，安垚連嗆了三四聲才將其全都喝下去。

  溢出的藥汁浸濕了她的襟口，褐色藥汁順流而下。

  少女眼尾紅潤，生無可戀的抬手擦了擦嘴角。

  意識到他是真的生氣了，於是可憐兮兮地妥協問他。

  「如何才能幫你……」

  少年勾唇一笑，目光落在她的嬌唇之上，再緩緩向下到她胸前凸起的曲線，最後停在她兩腿之間。

  最終淡淡的道了句：「手。」

  安垚不知他是何意，不為所動的盯著他的手。

  她如此純白，再磨蹭下去他恐怕都要硬炸了。

  葉染橫坐於椅，單手將她攔腰抱起放在自己的腿上。

  她面紅耳赤，無法想像自己身為公主竟做出如此出格的事情，可這又能怎樣呢……她早就不乾淨了。

  想著想著，淚水便無可抑制的落了下來，手中的動作也慢了下來。

  他不問倒好，問了她哭的更厲害了。

  葉染捏起她的衣衫擦拭她臉上的淚水，無可奈何道：「別哭，不讓你幫了還不行麼？」

  安垚流著豆大的淚珠搖頭，抬手將自己的衣襟扯開。

  自暴自棄地對他胡亂比畫。

  「我好髒……」

  葉染猜到她為何這樣，輕聲的嘆了口氣，拇指摩挲的她的臉龐。

  「安垚，你可喜歡我？」

  她不顧一切重重地點頭，淚水已將視線占滿，看不見他的表情，只感受到一個微涼的吻落在了自己唇上。

  「不哭了，睡覺。」

  葉染將她抱起放到床上，而他躺在了她旁邊，將她抱在懷中，輕輕拍撫著她的後背。

  安垚縮在葉染懷裡不停抽噎。

  她如此卑賤的將自己送給他，他卻不為所動強忍著也不肯碰她，難道是嫌她髒嗎？

  愈想心中便愈難過，淚水止不住的流，漸而轉變成無法抑制的哭泣。

  「怎的又哭了？」

  葉染將她的腦袋從懷中撈了出來，昏暗中她臉上的淚光閃閃，他盯著她，心頭慚愧地擰成一團。

  如若沒有強行將她占有，她或許依舊是那個嬌氣明媚的小姑娘，也不會有此時痛苦的情緒，更不會破罐子破摔讓他要了自己。

  到底是他太不當人了。

  葉染柔聲哄著：「別哭了，明日帶你去玩可好？」

  安垚搖頭，眼角滑落的淚珠一顆顆地全砸進了他心裡。

  「那明日換作你不理我？讓你出氣。」

  安垚聽之不言哭的一顫一顫的，後背都被汗液浸濕了。

  哄了許久都不見的好，葉染無可奈何的敗下陣來：「公主啊，你到底要怎樣呀。」

  半晌，安垚仰起頭抽泣著告知他，她髒。

  葉染眸光暗暗頓時心如刀絞，將她抱進懷裡細膩的吻落在她的臉頰上，憐惜的親吻著淚水，低聲告訴她：「安垚，不髒，你是天底下最乾淨的公主。」

  她不斷地搖著頭，伸手推他，哭的泣不成聲。

  葉染掀開被褥，整條被子都被他扔在了地上，附身將她壓在身下，單手扣住她的後腦勺。

  少年漆黑的雙眸於黑暗中充滿欲望與溺愛的盯著她。

  「怪我，都是我的錯。」

  安垚不知他所說何意，話音剛落他便毫不猶豫地俯首封住了她的唇。

  瞬間，安垚的思緒變的空白。

  她越是往後縮，他便越往裡進攻。

  「唔……」

  月光之下，少女被迫仰著頭艱難的接納少年侵略似的親吻。

  她在幾乎停在了窒息的邊緣，他才不舍地撤離開去吻她的耳根。

  安垚大口大口的呼吸空氣，還未調整好氣息便再一次陷入無助之中。

  敏感的腰肢被他撫摸上，她倒吸一口氣，咬著牙顫抖。

  少年長期練武的手掌老繭縱橫，於她身上遊走，每一處都驚心動魄磨得她渾身戰慄。

  他親吻她的脖頸，輕咬她的鎖骨，每一寸肌膚都被他占領，她像一隻待宰可憐的小羊羔般害羞的緊閉雙眼。

  無聲中，安垚的衣衫已被葉染全都褪去。

  ……

  夜色朦朧，少女依偎在少年懷裡，嘴裡時不時道出兩聲不要。

  可憐，甚是可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