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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5 17:40:31 作者: 芭拉不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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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二月初,冷空氣襲擊了整個南江省,氣溫驟降至十多度,這些許的涼意,讓出於溫暖南方的人們終於也感受到了冬天的氣息。

    其實謝逢十並不喜歡冬天,因為在這個無論是在國內和國外都充斥著重大節日的季節,你別人都在團聚在歡樂在共享天倫,只有她只能在這悠長的假期里懷念她的曾經擁有。

    所以冬天對她來說,是一個屬於祭奠的季節。

    而就在不久之前,她應該是在這個恆久遠的季節中,完成了一場驚天動地的祭奠。

    她終於為她那對枉死的父母,討回了屬於他們的,遲來的公道。

    她從來沒有帶著過這樣輕鬆愉悅的心情去參加過《高級定製》的錄製,因為現在即使是知道這個節目和傅氏脫不了關係,並且還會和傅珍珠抬頭不見低頭見也無礙了。

    總之她謝逢十是徹底解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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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次靈感錄製時間較長,嘉賓們需要在龍游村當地住上三天兩夜。

    為了增加節目的娛樂性,導演組為五組嘉賓準備了五套住宿條件各不相同的住房,有高級民宿也有簡陋平房,需要嘉賓通過抽籤進行選擇。抽籤順序由時裝成交價總榜上的排名來,苗可作為連霸四期的榜首,理所應當成為第一個選房子的人。

    最終,苗可和謝逢十入住了住宿條件最好的高級民宿,傅珍珠和古良吉入住村中首富為他們準備的房間,馮雅馨和萬樂平以及寧霖和陳寶寶分別入住了普通村民的房子,郭想和金天比較慘,抽到了最差的廢棄平房,最後是寧霖主動邀請郭想和她同住,換了陳寶寶去和金天一起體驗樸素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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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MIKO_MIKO:朝,你能收了你嘴角的笑容嗎,房間裡可都是攝像頭。

    勤勞的小裁逢:很明顯嗎,但是我現在真的很高興~

    MIKO_MIKO:咋了?

    勤勞的小裁逢:jmh剛跟我說,swl和jxy至少10年起步,估計後半輩子都得折裡面了,哈哈哈哈哈哈哈

    MIKO_MIKO:那是好事兒啊,難怪你這麼高興,不過你也坐了半天車了,快休息一會兒吧,不然晚上拍攝你又要掛臉了。

    勤勞的小裁逢:有道理,現在我確實應該美美得去睡一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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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深夜,與父親失聯多日的傅珍珠接到了一通沒有顯示地區的陌生電話,鬼使神差的,她沒有像掛斷普通詐騙電話一樣掛斷這一通電話,而是站起身,悄悄走去了洗手間。

    「珠珠,是爸爸。」

    在聽到熟悉聲音的那一刻,傅珍珠感到一種前所未有的怪異感覺。她並沒有獲得那種得到父親音訊之後的如釋重負,反而,這通知道了聯繫人的陌生電話會讓她覺得頭疼,甚至她的心中生出了一些想立刻掛斷這一通電話的念頭。

    作為女兒,父親失蹤,她實在應該要為他擔憂焦慮,可那天看到父親寫的訣別信的那一刻,她居然會感到解脫,這種感覺,在她得知祖母和母親被警察帶走的那一刻,同樣出現了。

    她木然地拿著自己的手機,竟說不出一句關心的話,她沉默了很久,才冷淡地問道:

    「爸,你找我有什麼事嗎?」

    第77章 覆珍珠

    「珠珠, 你還好嗎,我們的事有沒有影響到你?」

    電話那頭傳來的略帶急切地問詢讓傅珍珠聽了直皺眉,在她的印象里, 傅榮飛這個父親從來不會這樣關心她。

    那現在又是因為什麼才會讓他這個形同虛設的父親對她如此呢, 大概是因為, 現在她是這個家裡唯一能賺錢的人了。

    傅珍珠扯了扯嘴角,看了一眼鏡子裡的自己,面無表情地回應道:「沒有, 我現在在外面錄節目呢。」

    「那就好,那就好, 爸爸沒事, 就是去朋友那裡避避風頭, 你不用擔心我。」傅榮飛在電話那頭虛笑了一聲,「珠珠你一定要保重好自己啊,現在你是我們傅家唯一的希望了。」

    唯一的希望,可笑,在她的奶奶眼裡, 她難道不是一個既不能為傅家傳宗接代又傍不到金龜婿的賠錢貨嗎?

    她發現鏡子裡的自己竟然露出了戲謔的表情, 她打開水龍頭接水給自己抹了一把自己的臉,決定還是給自己戴上那張乖巧懂事的女兒面具。

    「好, 那您自己當心。」她應了一聲,卻發現自己什麼孝順的話都說不出口。

    電話那頭安靜了好一會兒,傅榮飛又叫了她一聲。

    「珠珠。」

    「您還有什麼事嗎?」她問。

    「珠珠,答應爸爸一件事。」傅榮飛的聲音變得很是懇切,「明天無論如何, 都離謝逢十遠一點。」

    傅珍珠聽出了他話里的異樣, 看了一旁被自己反鎖的廁所門一眼, 壓低聲音質問道:「爸,你想做什麼?」

    「珠珠,爸爸沒有別的選擇了,你奶奶和媽媽估計是出不來了。」傅榮飛說著就開始變得歇斯底里起來,「珠珠,謝逢十她早晚會想辦法弄死我,我絕不能坐以待斃!」

    「爸,你還要走奶奶和媽媽的老路嗎?」

    傅珍珠有些不敢相信自己聽到的話,她用力咬了一下自己的嘴唇,那真切的疼痛告訴她,自己沒有在做噩夢。

    電話那頭聽到傅珍珠的話就笑了,那笑里滿是陰冷,冷得讓她汗毛直立,在那一刻,她感覺這個被她稱為父親的男人變得無比陌生。

    是她糊塗了,毒蛇養出來的兒子,怎麼可能不是毒蛇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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