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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5 17:40:31 作者: 芭拉不拉
「逢十你放心,這都是我應該的, 我看過苗可那孩子演的戲,很有天分, 將來的成就一定會超過我的。」
「那就借阿姨吉言了, 時間差不多了, 我們過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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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能是從小在老巷子裡長大的關係,謝逢十一直會對年紀大的人有一種莫名的親切感。每次看到那些面容慈祥的爺爺奶奶,都會讓她想起當年居民樓里,那一群像外婆一樣疼她的老鄰居,也會讓她想起她親愛的外婆。
下午的慰問活動, 應該是這幾期節目中, 謝逢十參與得最積極的一次。
看得出來,生活在梨花養老公寓裡的老人們都很幸福快樂, 整個環境中都洋溢著一種平淡而舒適的超脫之感。謝逢十和苗可陪著老人們聊聊天,打打麻將,一個下午很快就過去了。
臨走時,那位坐在謝逢十下家的老爺爺還特意叫她去了自己的房間,從自己的床頭櫃裡拿出了幾包他很愛吃的蘇打餅乾一定要讓謝逢十帶著路上吃。這個小小舉動, 可是把一向堅強的小謝姑娘給感動得落了淚, 連之後一路去找邵院長的路上, 苗可都在給她擦眼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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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逢十是在去行政樓的路上遇到的邵院長,她看起來正要外出。
「邵院長,請留步。」
謝逢十雖然知道因為自己的私人事務打擾別人的日程安排是不太妥當的,但她現在顧不了這麼多了。
邵雨萍停住了腳步,似乎對於她的到訪並不意外。
「謝小姐,您找我有什麼事嗎?」她微笑問道。
謝逢十回頭看了苗可一眼,話在嘴裡咀嚼了幾遍,最終決定開門見山:「邵院長,雖然有些唐突,但我想向您詢問一些,有關於簡暮寒的事情。」
邵雨萍聽到謝逢十提到「簡暮寒」三個字,臉上的笑意淡了一些,看她的眼神多了些探究。
以簡暮寒今時今日的地位,已經很少有人會直呼他的名諱,況且這麼稱呼他的,還是一個看起來和他十分般配的女孩。
「我能知道你和小簡是什麼關係嗎?」邵雨萍問。
她和簡暮寒是什麼關係,這個問題算是問到了謝逢十。
他們現在算是什麼關係呢,藕斷絲連的前任?
可謝逢十一點也不甘心,她愛他,他也不可能不愛她,他們不應該就這樣不清不楚地分開。
「他是我很重要的人,但是我現在和他鬧了一些矛盾,我在尋找能解開矛盾的答案。」
謝逢十認真道。
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錯覺,在她說出這句話的時候,邵雨萍的眼中居然流露出了欣慰的神情。
邵雨萍看了謝逢十一會兒,微笑著向她走近,邀請道:「謝小姐,願意去我辦公室里喝杯薄茶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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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年在江與讀大學的時候,邵雨萍曾經做過簡暮寒兩年的家教,當時兩人相處的不錯,但自她畢業之後也並沒有怎麼聯繫。直到八年前,簡暮寒突然找到了她,請她到江舟來為她母親看病。
邵雨萍見到樊梨花的時候,樊梨花已經患有嚴重的精神分裂症,幾乎喪失了自理能力,嘴中一直念著丈夫的名字,或笑著或流淚或暴怒或淒涼。在僅有的清醒的時間裡,她也只是神情憂傷地看著天空,一言不發。
邵雨萍也是在那時候才知道,原來傳聞中失蹤了十年的江與簡氏的二少奶奶,原來一直被關在江舟的那個精神療養院裡,從一開始的中度抑鬱症發展到了當時的嚴重精神分裂。
而僅僅只是在邵雨萍幫樊梨花檢查完身體情況後的半個月以後,也就是八年前的十一月二十一號,樊梨花在老家的居民樓樓頂跳樓自殺了。
簡暮寒趕到樓頂的時候,他的母親就在他眼前跳下了樓,那是七層樓的樓頂,下面是堅硬的水泥地,任何人跳下去根本沒有生還的可能。
但至於樊梨花為什麼會患上最初的抑鬱症,為什麼會被人送到瘋人院,她的病情又為什麼會惡化,又是怎麼被兒子從瘋人院裡救出來的,這些邵雨萍都不知道,又可能她確實知道一些內情,但這並不該由她一個外人說出口。
不過謝逢十從邵雨萍這裡能知道這些,就夠了,其他的,謝逢十覺得能靠她自己找到。
上次和簡暮寒回老家整理東西,謝逢十把媽媽從前和樊梨花通信的信件也一併帶了回來。
謝逢十小時候聽媽媽講過,自嫁去江與之後,樊梨花就沒有再回過江舟,她和媽媽之間一直靠互相寫信來交流,只是在媽媽去世之後,她們的通信就停止了。而巧合的是,謝嵐遭遇車禍身亡的一個月後,樊梨花就被簡氏宣布失蹤了,那應該就是樊梨花被送進療養院的時間。
果然,在謝逢十看完樊梨花給謝嵐的信之後,下午很多疑問就有了答案。
起初的信件內容很輕鬆,大約每周樊梨花都會給謝嵐寫一封信,基本都是報平安,和謝嵐分享一下簡暮寒在她肚子裡的情況,或者說一下自己的一日三餐、所見所聞什麼的。謝逢十還在很多封信里看到簡暮寒還是小嬰兒時的照片。
但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樊梨花給謝嵐寫信的頻率就開始降低了,信的內容也變得越來越消極,她開始不熱愛這個世界,她開始抱怨丈夫的早出晚歸,她開始擔憂兒子的天賦異稟,她開始憤怒自己被剝奪了人生自由,她厭惡她簡太太的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