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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5 17:40:31 作者: 芭拉不拉
她才看到桌邊擺著一束包裝十分清新雅致的紫色薰衣草,怎麼看都和這周圍浮誇的洛可可裝修很是違和。
許靖生聞言往那束花上瞟了一眼,十分不自然地低頭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西服,輕咳一聲,又梗著脖子理直氣壯道:「差不多得了啊,有這麼損你哥的嗎,這可是我為了迎接你特意去花店挑的花!」
謝逢十聽他說這話就更覺得稀奇了幾分,呦呵了一聲,立刻放下了手中的筷子,挪到沙發尾端去看花。
「你什麼時候有這品味了,知道這是什麼花麼?」
「姐姐,高低我也是讀過書的,不就是薰衣草嗎?」
「呵,知道薰衣草什麼意思嗎,你就送?」
謝逢十有一搭沒一搭地和他嗆著,又從花束里拿出了一張手寫卡片,沒有署名。
花體英文蒼勁優雅,寫的是一句泰戈爾的詩:To salute the sun for whom I must make away。
她的眼神一滯,不過一瞬間又恢復如常,她興盡著將卡片塞了回去,又將花束擺回了原來的位置。
「怎麼了,不就是束花嘛,哥看好看就買了送你唄。」許靖生也是自信,隨口就把話接了下來,更沒察覺到她的異樣。
謝逢十輕笑著點了點頭,並沒有反駁他什麼,她下意識拎了拎自己左側的領口,眼神在一桌美食上遊走著,卻很久沒有下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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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晚來找許靖生,不只是想薅他一頓羊毛而已。
「哥,上回我托你辦的那事兒,怎麼樣了?」
吃得差不多,也該聊點正事了。
許靖生聞言立刻停下了倒酒的手,神色變得凝重,他抬手打了個響指讓服務生把桌上的剩菜空盤收走,而後起身走去了牆邊的櫥櫃裡取文件。
「和玉景明說的差不多,你自己先看看吧。」
許靖生將調查報告放到了謝逢十面前,轉身坐回了自己的位置上。
他少見的沒架二郎腿,身體筆直坐著,雙手交錯搭在桌上,神情肅然,從前的吊兒郎當再不見蹤影。
謝逢十快速翻閱完了手裡的文件,的確,和一個月前玉景明給她看過的那份報告,幾乎沒有什麼不同。
宋文麗為了守住那所謂她兒子應得的家產,夥同兒媳蔣雪燕僱傭殺手製造了父母當年的那場車禍,嫌疑人肇事逃逸到國外,至今仍未落網。
就說嘛,一個簡單的交通事故怎麼會連嫌疑人都鎖定不到。
口口聲聲說自己和她沒有感情,出了事情還不是護著自己家裡的窩,連自己親生女兒的人命都可以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呵,可笑哇。
所以他當然應該愧疚的,賠錢,賠房子,賠家產,甚至是賠上他們家那幾條爛得要死的命給她,又有什麼不應該呢?
謝逢十捏著手裡的那份讓她覺得有千斤重的輕飄飄的幾頁A4紙,笑了,一種十分荒誕的情愫在她的胸腔蔓延起來。
很離譜,她的心裡竟然沒有一點悲傷的情緒,她反而覺得,事情的確就是應該朝這個方向發展。
傅宏本來就是這樣的人。
她的外公啊,那個在她一夜之間失去雙親後,如救世主一樣出現的外公啊,在他的眼裡,他曾經深愛的髮妻,他曾經捧在手心裡的獨生女兒,他說千遍萬遍他虧欠了的外孫女,到底只是幾個能影響他公司股價波動的不可控因素而已。
呵,真可笑。
「妹啊,這事兒也是哥哥對不住你,當年是我來晚了,讓你和婆婆兩個人受苦了。」
還是許靖生先比她忍不住,搖了搖頭,有一下沒一下晃著手裡的酒杯,眼睛就紅了。
「和你有什麼關係,你當年自己在泰國還朝不保夕呢,能比我們好多少?」
謝逢十托著下巴輕笑了一聲,將那幾頁紙輕輕扔回了桌子上,抱著臂靠回了沙發背,只幽幽向許靖生確認了一件事:「我爸爸當年,真的差點就要入職傅氏了嗎?」
「這話要這麼說,也沒錯。」許靖生點了點頭,「你爸是接受了傅宏的邀請,準備回CHEONGSAM擔任品牌總監。」
「你知道原因嗎?」謝逢十聞言眉頭一皺,還是有些不敢相信,「當時我還傻不愣登地以為他們兩個是背著我和外婆出去過二人世界去了。」
「朝朝,其實有句話不知道該不該說,你外公好像一直很喜歡婿養子這個東西。」
作者有話說:
謝逢十:好巧哦,前男友。
簡暮寒:許靖生,你在外面就是這麼宣傳我的嗎?
許靖生:《我和我的怨種兄弟》
芭拉:簡總,花不是機場就給了嘛,還特意去一趟紅拂酒吧幹嘛(奸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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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oon for what do you wait ?(月兒呀,你在等候什麼呢?)
To salute the sun for whom I must make away。(要致敬意於我必須給他讓路的太陽。)」
(引自泰戈爾《飛鳥集》)
PS:日本的婿養子制度就是,如果某個企業的創始人沒有兒子,或者兒子沒有能力接管企業,他會在家族以外物色一個能力強的小伙子,把女兒嫁給他。婚滿一年後,再舉行儀式,把女婿正式收養為自己的兒子。(來源於百度)
芭拉胡說:傅大爺就是受這個啟發,想讓逢十的爸爸接管傅氏,因為逢十的爸爸是一個灰常優秀的青年呀。大家也可以猜猜,許老闆說的「一直」是啥意思,還有誰也是預備婿養子嗎?(放一個不是關子的關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