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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5 17:40:31 作者: 芭拉不拉
「那是,有趣的酒請有趣的人。」許靖生滿意地點了點頭,一面解著自己的袖子,一面從吧檯里走了出來,「走吧,進去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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簡暮寒每次來紅拂酒吧找許靖生,不管是公事私事,許靖生都會請他去自己的私人單間喝酒聊天,久而久之,也就成了他們的慣常。
單間裡還是保持著從前的模樣,只是酒櫃裡的酒越來越多,坐在沙發上的主客略微發生了一點改變。
「吃點什麼嗎,這個時間來點宵夜是最好不過了。」
許靖生松松倚在沙發里,一手搭著沙發背,還是一如既往地熱情好客。
「隨你。」
簡暮寒從善如流地點了點頭,拿起面前加了冰的威士忌喝了一口。
這麼多年,他對吃一直都很隨意。
「Waiter,幫我上兩碗車仔面,雙份魚丸!」許靖生滿意地點了點頭,舉起手打了個響指,向候在門外的服務生吩咐了一句。
簡暮寒聞言只是輕輕一笑,放下手裡的酒杯靠到了沙發背上,回頭從一旁的報架上抽了份最新的財經報紙就隨意翻看了起來。
許靖生晃著手裡的洋酒杯,微笑地看著對面的青年在那裡旁若無人,輕撇了撇嘴,可他就不想看著這小老弟在心裡悶騷。
「哎,兄弟,剛那秀不錯吧?」
他猛的坐起身子雙手撐在桌子上,似笑非笑地盯著簡暮寒,咋舌又道:「那可是她的第一場高定大秀哇,聽說歐洲好多王室都去找她訂衣服了。」
「挺好的。」
那頭沒什麼反應,只是淺淡回了他三個字,然後兩手一抖又將報紙淺淺翻過了一頁。
許靖生見這小伙還在那裡死鴨子嘴硬,又故意陰陽怪氣地長嘆了一聲,「別說,小丫頭還真挺有本事的,當初那樣鐵了心要離開江舟,沒想到還真被她混出個名堂來了,我這個當哥哥的心裡真是高興。」
說著說著,話里就帶上了矯揉造作的哭腔。
簡暮寒眉頭微皺了皺,從報紙里抬起頭看了他一眼,平靜問道:「怎麼,你沒去倫敦看秀嗎?」
「呵,您還真好意思提這茬兒,要不是為了陪你去泰國談生意,老子他媽早飛倫敦看她的高定秀去了,人請柬都給我寄來了。」
許靖生激動地敲了敲桌子,抓住了時機和他抱怨,又從一旁的抽屜里把那封壓箱底的請柬扔到了桌子上自證清白。
簡暮寒聞言掃了那桌上的燙金請柬一眼,輕嗤一聲,開口道:「喲,那我倒是礙著許總您兄妹情深了。」
「咳咳咳!」
許靖生聽到他學著自己的語氣回嗆,驚得一口威士忌嗆在了嘴裡,他靠在沙發上緩著氣,擺擺手又道:「阿寒,你能別用這種腔調說話嗎?哥聽著有點噁心。」
不知是被剛才自己的出格逗笑,還是被對面許靖生的慘樣逗笑,簡暮寒聽到他的話後,毫無預兆地搖頭哂了一記。
他放下了手裡的報紙,看著許靖生,在拿起酒杯喝酒前輕罵了他一聲:「痴線啊你。」
許靖生見他笑了也跟著笑了一起來,搖了搖頭,坐起身子,拿起自己的酒杯碰了碰他的。
感情深,一口捫。
借著為簡暮寒倒酒的機會,許靖生用了一種難得平靜又鄭重的語氣,透露出了他這一路鋪墊的最終目的。
「阿寒,謝逢十要回來了。」
話音落,整個房間瞬間安靜了下來,只有牆上的老式掛鍾還在噠噠作響。
「好好的,回來做什麼?」簡暮寒神色未變,只輕輕呢喃了一句。
「她說是要回來陪閨蜜參加什麼綜藝節目,也不知道是什麼節目這麼大面兒能把她叫回來。」
許靖生稀奇地感慨著,似乎是完成了任務,說完就自顧自仰頭喝起了酒。
簡暮寒聞言並未顯出一絲意外,只是看著桌上的那封燙金請柬,輕勾了勾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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倫敦市中心,某咖啡館內。
兩位舊人對坐在一張圓桌兩旁,一個西裝革履正襟危坐,一個衣裙時尚,視線在整間咖啡館裡游離,卻就是沒放在對面的青年身上。
謝逢十接過服務生送來的焦糖瑪奇朵,不緊不慢地先品嘗了一口,然後才恩賜似的正眼瞧向對面的玉景明。
「玉董助,哦,不對,現在該稱呼您玉總裁了。」她搖頭輕哂一聲,重新向他問好:「玉總,好久不見。」
玉景明微笑著點了點頭,拿起面前的意式濃縮聞了聞。
幾年不見,他還是那副溫文儒雅又道貌岸然的模樣,只是比從前少了些謙遜,連穿的西服款式都張揚了不少,手腕上的表也是今年的限量款。
謝逢十果然沒有看錯他,沒了傅宏的壓制,他那比天都高的野心就藏不住了。如果不是她那掛了董事長名的好舅舅傅榮飛還時常會出來刷個臉,她都以為傅氏集團要改姓了。
不過,她倒是巴不得傅榮飛能早點把傅氏敗光,這樣一來,就不會再有人七年如一日地往她郵箱裡發傅氏集團的財務報表和最新資訊了。
想到這裡,謝逢十下意識煩躁地撥了撥頭髮,將自己的視線投向了對面的這個罪魁禍首。
「小姐見到我,似乎並不意外。」
玉景明品嘗完手裡的咖啡,重新看向謝逢十,嘴角依舊保持著恰到好處的微笑。
「玉總一手安排,我應該意外些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