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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梁嶼川救人

2024-11-29 17:49:39 作者: 南大頭
  「你要幹什麼?」白箏飛速地挪到了左邊的座位上,下意識地脫口而出一句中文。

  意識到對方聽不懂以後,又結結巴巴地換成阿語。

  她一隻手捏著手機抱著背包,另一隻手則在背後摸索著。

  男人已經擠到了逼仄的后座中,笑意遠比之前更盛。

  「美麗的女孩,我很喜歡中國,也很喜歡中國姑娘,你願意和我走嗎?」

  男人的身體逐漸靠近,雙手更是逐漸貼上她的面龐。

  下一秒,白箏精準地咬住他的手腕,這一口,使出了她全身的力氣。

  「啊!」男人的呼痛聲響徹整個車廂,白箏瞬間打開背後的車門,連滾帶翻地下了車。

  身前身後都是黑茫茫的一片。

  白箏沒有任何猶豫,朝著剛才路過的村莊跑去。

  她不知道自己會不會被身後的人追上,更不知道自己前面會遇到什麼樣的人。

  但此刻的她,別無選擇,只能朝前跑……

  車內的男人已經從痛感中回神,甩了甩自己帶血的胳膊,原本帶笑的眸子頓時瀰漫起狠厲。

  男人直接伸腿從后座邁入駕駛座,發動車子,利落地掉頭。

  車輪在地面上發出尖銳的摩擦聲,白箏的前路驀地被照亮,她的心臟幾乎停了一拍。

  那燈光朝著她疾馳而來,白箏不敢回頭,更不敢有片刻的猶疑,只能不斷地牽動雙腿,邁著有生以來的最大步子,不斷朝著前方奔去。

  發動機的轟鳴聲充斥了白箏的大腦,她逐漸聽不到自己的心跳和呼吸。

  她只感覺,她無論跑多快,面前都是那張邪笑著的異國面孔。

  就在她感覺自己快要筋疲力竭之時,視線突然失真了。

  她被夾擊在前後兩束光線之中,已然看不清任何東西。

  她猛地意識到,是有另一輛車來了!

  如同黑夜中驟然下降的星辰,白箏看不到那車離她有多遠,卻還是揮舞著雙手跑過去。

  白色普拉多上,梁嶼川左手夾著一支煙,右手操控著方向盤。

  迎面而來的燈光讓他微微眯著眼,仔細辨認著前路。

  「這國外人開車怎麼也這麼沒素質,一直開遠光!」副駕的助手巫鄭吐槽道。

  梁嶼川還沒來得及附和他的話,便看見刺眼的白色燈光之中,衝出來一個黑色身影。

  他下意識地一腳踩在剎車上。

  兩個人出於慣性猛地朝前撲去,又被安全帶拉扯回來,狠狠地砸到座椅上。

  「臥槽!哥,撞到人了嗎?」巫鄭的聲音有些發顫。

  梁嶼川顧不得後腦勺傳來的疼痛,連忙解開安全帶衝下了車。

  車前,一個黑色身影倒在地上。

  「an nashida」(救命)。白箏脫口而出一句阿語。

  梁嶼川的眉頭跳了跳,下意識地覺得這聲音有些耳熟。

  「sorry,can u speak english?」他聽不懂阿語,便只能用英語問對方。

  聽到這聲音,白箏猛地抬起頭,對上一雙熟悉的眸子。

  「梁……」她還沒來得及脫口而出他的名字。

  對面的車子便又堪堪剎停在他們面前。

  梁嶼川當然也認出了她,他剛想伸手把人扶起來,車上的人便沖了下來。

  男人嘰里咕嚕地對著梁嶼川說了一段話,他一個字也沒聽懂。

  白箏有些焦急地解釋:「他是我坐的順風車司機,他半路意圖對我不軌,他還說我是他的老婆,讓你不要多管閒事,你別信他!」

  梁嶼川立即反應過來,對上那男人的眼神,看到對方的眼神中寫滿了威脅。

  顯然,如果白箏此刻遇到的是一個陌生人,別人很有可能會聽信這個男人的說辭。

  或者抱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想法,乾脆地離開。

  那時候,這個女孩面對的會是什麼……梁嶼川不敢想。

  他深呼吸兩口氣,沒有理會那個男人,只轉向白箏。

  「你有沒有受傷?」

  白箏搖頭。

  一旁的男人察覺到自己被漠視,直接一把抓住白箏的胳膊,大力將她朝著自己的方向扯去。

  下一秒,拳頭落到臉上的聲音響徹在白箏的耳邊。

  她捂住嘴,沒有讓自己尖叫出聲。

  視線中,梁嶼川朝前跨了一步,一橫腿將那司機摔在地上,直接騎在了他身上,一拳一拳地招呼上去。

  打人的同時,梁嶼川也沒忘了白箏。

  「巫鄭,把人帶車上去!」

  一個戴著眼鏡的年輕小伙顫顫巍巍地上前來,顯然也被眼前的景象驚住了。

  片刻後,他才結結巴巴地開口:「那個,先,先上車吧……」

  白箏還想去拉梁嶼川,卻被巫鄭拉住了衣角。

  「沒,沒事,他學過,跆拳道……能打贏。」

  白箏張了張嘴,想說自己擔心的不是這個,卻又沒說出口。

  她看了一眼梁嶼川,而後跟著巫鄭上了車。

  透過擋風玻璃,她看到梁嶼川將那司機幾乎打得奄奄一息,沒有掙扎的餘地,才緩緩站起身來。

  他朝車內看了一眼,又躬身下去,拎起那司機的褲腿,朝著路邊走了幾步,將人扔到了路邊。

  緊接著,他又爬到了對面那輛車上,摸索了一會,又將車子開到路邊不礙事的地方,熄滅了車燈。

  做完這一切,梁嶼川才回到自己車上。

  車內寂靜無聲,一時間沒人說話。

  梁嶼川從儲物箱裡拿出一張濕巾,一點一滴地將手上的血跡擦了個乾淨。

  然後轉身,看向坐在后座的白箏。

  「這麼晚了,你怎麼一個人在這兒,還上了這種人的車?」

  因為有些後怕,他的語氣不自覺地沾染上了幾分焦急與責怪。

  白箏面對他審視的眼光和冷冷的語氣,瞬間鼻酸。

  「對,對不起……梁先生,把你牽扯到這樣的事情中來,實在對不起,回頭警察那邊我去解釋,我去承擔責任……」

  對面姑娘說著,眼淚就流了下來。

  梁嶼川聽到她一個勁兒道歉,才意識到自己的語氣有些不對。

  他連忙軟了聲音:「不是,我不是這個意思……

  我是有些害怕,這麼晚了,這地方又不比國內,荒無人煙的,萬一我早從這兒經過或者晚來一會,不都出大事了嘛……

  你別哭,我沒有怪你的意思,只要你人沒事就行……」

  副駕的巫鄭不自覺地握緊了拳頭,整個人都縮在了座椅里,企圖讓自己隱身。

  他是真沒想到,有生之年,居然能聽到梁工,用這樣的語氣來哄小姑娘……

  白箏抽噎了一會,才斷斷續續地說起今晚的緣由。

  「我要去參加實習,又沒有公共運輸去維多鎮,我只能約順風車,沒想到會遇到這樣的人。」

  「維多鎮?你去哪兒實習?」

  白箏點了點頭:「沙中友誼大橋項目部,我要去那兒……」

  梁嶼川啞然失笑。

  「得,繼校友之後,咱們又成同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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