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克制隱忍

  太夫人將母女這兩人的神色看在眼裡，神色冰冷，道：「既知道打擾了，便退下！」

  石氏只能點頭應是，帶著江楚楚離開了。

  待走出去後，石氏不甘心的頻頻往後看，心中記恨的很。

  「那小賤人名聲都敗壞了，還有臉來我們伯府，平白連累你的名聲。」

  「還有那老不死的竟然這麼能撐！」

  「若非有院使給她瞧病，她哪能有力氣訓斥我們」

  江楚楚拉著石氏回去，低聲道：「娘，這裡不是說話的地方。」

  ……

  太夫人讓嚴嬤嬤將門關上，祖孫兩個再說一些悄悄話。

  「念念，你不必擔心，有祖母在，沒人敢說你一個不字，這伯府還輪不到他們說了算。」

  太夫人之所以有如此底氣，那是因為當年太夫人嫁給老伯爺，也是下嫁。

  若非太夫人這麼些年為伯府周旋，伯府也不能有如今的地位。

  「只是這個石氏這是等不及了，想過來瞧瞧我死了沒有。」

  太夫人看石氏那個樣子，就覺得她中蠱這件事跟石氏脫不了關係。

  江知念著急地道：「祖母，你別這樣說，哪怕中了蠱蟲，我也有辦法解蠱，祖母一定會沒事的。」

  太夫人都有些不敢相信，「知念，你剛剛說的是真的嗎？」

  「你可不能讓自己身處危險中。」

  太夫人不在乎自己生死，她唯一放心不下的就是知念。

  若是能好自然好，因為那樣她還能繼續護著寶貝孫女。

  可就算是解蠱，那也不能讓江知念有危險。

  江知念知道祖母擔心她，笑著道：「放心吧，祖母，不會有什麼風險。」

  「只需要一些藥材，一套針灸工具就可以。」

  「不過祖母，這件事不能聲張，我們還沒抓住幕後黑手。」

  「而且我剛剛看了一下，之所以蠱蟲發作得如此厲害，是因為有藥引，屋內的香有問題。」

  江知念說著走過去，撥拉了一下香爐，雖然都燃盡了，但還有細微的香灰，有淡淡的味道，她可以聞出來。

  太夫人臉色一沉，「前段時間霍家被流放，我為此焦慮擔心，你父親得知我休息不好，便找人配了香，確實能安眠，我沒懷疑過他。」

  自己兒子送來的東西，太夫人從未懷疑過什麼。

  「我會讓人去查，就算是蠱蟲解了，也可以將計就計將幕後之人引出來。」

  「這是一次很好的機會！」

  「知念，你在伯府看著，瞧著祖母如何出手。」

  之前太夫人沒教孫女一些手段，可如今得知孫女在侯府的處境，她自然知道妾室可能使用的狠辣手段，她也必須讓孫女學會一些自保的手段。

  還有不出手則已，一出手就要一擊必中。

  太夫人叫來衛芹囑咐了一些事，衛芹便去辦了。

  衛芹是衛氏家族家將的女兒，身手功夫不弱，平日不在明面上當差，若有什麼事，祖母會暗中讓她去辦。

  江知念寫藥方的時候，太夫人似想到什麼道：「念念，剛剛你沒來之前，太子殿下來探望我了。」

  江知念手指一顫，紙上一下子多了一大攤的墨水，如同她不平靜的內心一樣。

  太夫人自然沒注意到這些，自顧地說著，「哎，太子殿下仁德賢明，他若上位必然是明君，本是我燕國的希望，可惜誰能想到他身子骨病成那樣。」

  「就算是如此，他還出來探望我。」

  「他一直記著衛氏家族為燕國做出的貢獻。」

  其實當年太夫人有想過讓孫女嫁給太子。

  可她又捨不得讓孫女進皇家，皇家太危險了。

  但太子是個好的，就這樣猶豫著矛盾著，孫女卻遇到了永平侯的侯爺慕容川。

  真是造化弄人。

  江知念心口揪了一下，「祖母，他……我是說旁人都說太子病重的厲害，他還好嗎？」

  太夫人想到太子的樣子道：「臉色蒼白一些，看著身子骨虛弱，倒也沒外面傳言說的那麼嚴重。」

  江知念暗暗鬆了口氣。

  也是，上一世哪怕他一直病重病弱，至少也活了很長時間，只是被病痛折磨，也不是一般人能忍受的。

  終究是她虧欠他。

  「那就好。」

  太夫人猶豫了一會，輕聲道：「念念啊，祖母想著拜託你一件事。」

  「祖母請說！」

  「若是，若是可以，祖母也想拜託你幫太子看看身體，哪怕有一絲治好他的可能也不要放棄。」

  「在位者若是明君，就是百姓之福。」

  太夫人是衛氏家族出身，衛氏家族為保家衛國犧牲那麼多人，她骨子裡也是忠君愛國的思想。

  當然她更明白，忠君愛國的前提是有一位愛民如子的好皇帝。

  江知念低頭道：「祖母，就是你不說，我也會如此做。」

  其他皇子，尤其四皇子心狠手辣，根本不把百姓的性命當回事。

  當年燕國大旱災荒以及戰亂下，四皇子藉機貪污賑災糧賑災款，跟上下官員沆瀣一氣。

  她那時候被關在侯府，只偶爾聽說死傷了無數百姓，各地暴亂。

  「我就知道我一手教導出來的孫女，心中也有大義。」

  ……

  太子府

  燕寂幽去了一趟忠勇伯府，自然也聽到了不少流言蜚語。

  這段時間他在宮中，倒是沒怎麼注意外面的動靜。

  苗御醫本以為太子殿下招他來是為了讓他看診的。

  哪想到太子殿下壓根沒有讓他看診把脈開藥的意思，而是過問了最近流言蜚語，以及永平侯府的事情。

  苗御醫自然不敢欺瞞，將所有事情都如實相告。

  說完後，屋內就安靜了下來，寂靜的很，連一根針掉在地上都能聽得很清楚。

  苗御醫猜不透太子殿下的心思。

  太子殿下靜靜地坐在桌邊，整個人如一幅絕美的水墨畫。

  太子殿下更是芝蘭玉樹，清絕出塵，光是看一眼都能讓人驚艷的移不開視線。

  可惜這麼好的太子，如今重病纏身，讓人唏噓感慨。

  他那修若梅骨的手指輕輕點了點桌面，一下一下的，全身都帶著運籌帷幄的氣息。

  苗御醫本以為太子要說什麼，但他只是淡淡道：「你先退下吧！」

  「是，殿下！」

  待苗御醫退下後，太子殿下找來自己的暗衛雲雷。

  「永平侯府既然放出如此謠言，你想辦法把這件事擺平，她的名聲絕對不能有一點半點的不好。」

  雲雷心中雖然驚訝，但想到太子殿下的克制隱忍，低聲道：「是！」

  太子似不放心，又細細地囑咐了一些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