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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7章 將她一把丟了出去……

2024-11-24 21:01:36 作者: 雨打琵琶
  朱窗半敞,皎皎月光如涓涓細流,悄然透過窗戶的縫隙,溫柔地灑落在房間內的每一個角落。

  房間內,一股壓抑而沉悶的氣息瀰漫在空氣中。

  聶君珩躺在床上,呼吸沉重,似承受著巨大的痛苦。

  體內仿若醞著一團烈火,他額頭布滿細汗,面色潮紅,每一次呼吸都仿佛帶著一絲喘息。

  六月的天氣炎熱,臨睡前,他特意在房中放了解暑的冰塊,可不知為何,今日竟半點作用都沒有。

  他眉頭緊鎖,雙眼緊閉,雙手緊握成拳,仿佛被一種強烈的欲望所控制。

  喉間愈發乾燥難耐。

  熱!

  熱得他渾身難受,月白色的寢衣也被汗水濡濕了。

  聶君珩緩緩掀開眼帘,昔日那雙凌厲邪魅的雙眼,此刻仿佛被烈火灼燒一般,變得迷離而深邃。

  恍惚間,他似乎看見一個女子向他款款而來。

  月光照在女子身上,仿佛為她披上了一層銀白色的輕紗。

  虛無縹緲,如夢似幻。

  微風浮動床簾,那張模糊中的臉漸漸變得清晰。

  「凌雪……」

  他輕喚出聲,喉間又干又啞。

  額間的汗珠滑落下來,滴落在枕間,他的呼吸變得愈發急促而沉重。

  床帳外,「凌雪」長髮披肩,身上的白色寢衣鬆散地披在身上,仿佛與月光融為一體,曼妙的身姿在月色下一覽無遺。鎖骨處,一片冰肌玉骨。

  他的心瞬間被觸動,他情不自禁伸出手,想要將她擁入懷裡。然而,就在他即將觸碰到她身體的那一刻,面前的人如同煙霧消散。

  是幻覺?

  聶君珩有片刻的凝滯,可體內的慾火卻並未因此而消散,反而越燒越烈了。

  他緊閉雙眼,想要拋開腦袋中那些不該有的雜念。

  可一閉上眼,他腦子裡全是凌雪的臉。

  她的一顰一笑,此刻都無比清晰的浮現在他腦海,揮之不去……

  不能再想。

  不能再想了……

  他極力克制著,可身體卻不受他控制,漸漸陷入了一種無法自拔的境地。

  深吸一口氣,他極力穩住心神,頂著昏沉的腦袋從床上坐起身來。

  口乾舌燥的他拖著沉重的腳步走到桌前,想要潤潤乾燥的嗓子。

  不料,茶杯是空的。

  他又擰起茶壺,沒成想,茶壺裡也是空空如也,一滴茶水也沒有了。

  渾身燥熱的他煩躁不已,隨意將茶壺丟在了桌上。

  結果茶壺沒放穩,一不小心摔到了地上,應聲而碎。

  此時,房門忽然被人敲響,一直候在門外的阿蓮聽見屋裡的動靜,關切地詢問。

  「將|軍,您沒事吧?」

  聶君珩懶得搭理阿蓮,並未回應她。

  阿蓮卻不肯放棄,又隔著門扉在外喚了兩聲。

  見屋內一直沒有回應,阿蓮猶豫了一瞬,還是鼓足勇氣推開了房門。

  月色下,原本漆黑的房間變得朦朦朧朧,隱約能看清一些事物。

  目光在房中巡視一圈,阿蓮一眼就瞧見一道身影正頹然地坐在軟榻上。

  安靜的房間內,靜謐無聲,唯聽見男人沉重的喘息聲。

  她小心翼翼走進房間內,壓低著聲音喚道:「將|軍……」

  暗色中,聶君珩緩緩抬起頭,僅存的理智還是能讓他分辨出眼前之人是誰。

  「滾!」他的臉隱在夜色中,讓人不辨喜怒。

  阿蓮壯著膽子往前挪了幾步。

  夜色下,她未曾窺見他染著欲色的眼眸中還滲著森森寒意。

  她只知道,那燃了半宿的紫藤蓮應當已經完全發揮功效了。

  此刻,他一定燥熱難耐,慾火焚身吧?

  她唇角微勾,仿佛勝利在望。

  這個男人,應當是屬於她的。

  因為,他們原本就是同一類人啊。

  在這世上,她才是最懂他的人……

  她懂他的寄人籬下,孤苦無依。

  懂他的隱忍和血性。

  她才是他的良配,與他是天造地設的一對。

  「將|軍,您怎麼了?」她媚眼如絲,挪步來到他面前,緩緩蹲在他身前。

  今夜,她特意穿了一件與夜凌雪相仿的衣服,還制了香薰塗抹在身上,連味道都與夜凌雪身上的如出一轍。

  她不願永遠做個人下人!

  曾經被賣進魏府,若魏景浪對她好些,她也願意終身侍奉他。

  畢竟,她受夠了苦日子,生來就活在平民窟的日子讓她一眼看不到頭。

  可魏景浪是個畜生。

  他只會玩弄她,羞辱她,折磨她,讓她看不見一絲希望。

  可聶君珩不一樣。

  他雖殘忍,可他不好女色。

  倘若嫁給他,哪怕只是個妾室,將來入了將|軍府,想必也沒那麼多鶯鶯燕燕與她爭寵……

  只要讓她能永遠留在他身邊,她願意永遠只做個替身!

  聶君珩冷眼睨著她,熟悉的香味不斷刺激著他,試圖擾亂他的心神。

  可他知道,眼前之人不是他的凌雪,不過只是個痴心妄想的賤婢!

  「讓你滾!你聽不見嗎?」他極力克制著內心的衝動,語氣中摻雜著怒火。

  「將|軍……」阿蓮跪在地上,忽然上前緊緊抓著他的手,將其握在掌心。

  「奴婢的身子是乾淨的,奴婢對將|軍的心也是乾淨的。」

  「求將|軍憐愛……」

  她如此放低姿態,如同搖尾乞憐的狗一樣,只為在他面前求得一絲憐愛。

  曾經在魏府,魏景浪雖未真正破她的身,可也教了她許多取悅人的技巧。

  她曾親眼目睹魏景浪與其他妾室在榻上放縱的一幕,耳濡目染之下,拿捏男人的技巧,她早就練得爐火純青。

  身上的衣衫半解,露出滑嫩的香肩。

  她的聲音又嬌又軟,仿佛一把鉤子,引著人不斷墜落。

  「奴婢心悅將|軍已久,此生只願留在將|軍身邊伺候,哪怕只是做妾,奴婢也心甘情願……」

  手上暗施力道,阿蓮握著他的手,試圖引誘著他往自己身上探索。

  「阿蓮知道將|軍難受,阿蓮願意為將|軍排憂解難。」

  「將|軍,您摸摸阿蓮,阿蓮身上很熱……」

  這一次,她幾乎使出了渾身解數,勢必要攻下他最後一層心防。

  男人嘛,空虛寂寞冷時,難免心猿意馬,她就不信,面對這樣一個尤物,他竟一點不會動心……

  果然,在她的引誘下,聶君珩的手順著她的指引緩緩朝她逼近。

  她也順勢挑開了身上的衣帶,露出大片香肌……

  然而,那隻大手卻並未落在她的身上,而是一把扼住了她的脖頸……

  「賤人!你若想死,本將|軍現在就成全你!」

  聶君珩雙目通紅,透著野獸般的嗜血。

  阿蓮一瞬間臉色慘白如雪。

  「將……將|軍不要……」

  求生的本能讓她喉間艱難地溢出幾個字。

  可聶君珩絲毫沒有憐憫之心,手指暗暗蓄力,恨不得將她脖子折斷。

  阿蓮真真切切感受到了死亡的恐懼,嘴裡卻連一個字都說不出來,唯有睜著一雙充血的眼眸,絕望地看著聶君珩……

  正當她以為自己快要死掉時,門外忽然有人敲門。

  「君珩……君珩,你睡了嗎?」

  來人正是夜凌雪。

  掌握著她生死的大手赫然一松,她整個人癱倒在地,如獲新生。

  聶君珩壓制著怒火道:「滾!」

  阿蓮哪裡還敢停留,立刻狼狽的起身想要逃離這裡。

  然,聶君珩卻拽著她徑直來到窗戶旁,打開窗戶,將她一把丟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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