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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48章 我想抱一抱你……

2024-11-24 21:01:36 作者: 雨打琵琶
  「夜凌雪!你故意的是不是?」

  徐若瑤快要氣瘋了!她頂著烈日等了這麼久,等來的卻是夜凌雪的當眾羞辱!

  凌雪可不慣著她,她敲了敲木桶,道:「你自己看啊,的確是沒有了,你在這發瘋也沒用!」

  徐若瑤氣紅了眼,理所應當對她道:「藥沒了可以再熬!你再去給我熬一鍋出來!」

  凌雪笑了笑,將她的話原封不動的還了回去:「沒了便是沒了,你沒喝到只能算你倒霉,要喝就只能等明日了!」

  徐若瑤睚眥欲裂地道:「夜凌雪……你故意的是吧?」

  「對啊。」凌雪挑了挑唇,道:「就是故意的,你能把我怎麼樣?」

  徐若瑤怒不可遏,原本就昏沉腦袋這會更是失了理智。

  「我要殺了你!」徐若瑤憤怒至極,她猛地揚起手,將手裡的瓷碗朝夜凌雪面門襲去。

  面對突如其來的襲擊,凌雪來不及反應,只下意識的閉上了雙眼。

  不料,預料中的疼痛並未襲來,凌雪只覺一陣疾風迎面襲來,鬢角垂落的髮絲隨之拂動。

  她緩緩睜開眼,便見聶君珩徒手接住了那疾飛而來的瓷碗。

  他的手掌堅如磐石,將瓷碗緊緊握住,看向徐若瑤的眼神冰冷如霜,透出陰鷙的寒意。

  對上他的眼神,徐若瑤猛地清醒過來,只覺一股涼意直躥心底。

  方才,她一時衝動,竟忘了夜凌雪身邊還有這個瘋子!

  「你敢傷她?」話音一落,手指猛地收力,只聽「咔嚓」一聲脆響,瓷碗在他手中瞬間碎裂,化作無數碎片。

  緊接著,他反手一揮,將手中瓷片朝徐若瑤飛擲而去。

  瓷片在空中劃出一道凌厲的弧線,帶著尖銳的呼嘯聲,直逼徐若瑤面門。

  他出手極快,極狠,讓在場所有的人始料未及,包括徐若瑤自己。

  徐若瑤驚恐的睜大雙眼,雖極力往後退,卻已來不及。

  鋒利的瓷片如刀刃一樣從她臉側划過。

  瓷片割破皮肉的聲音清晰可聞,耳邊呼嘯而過的疾風仿佛催命的符咒。

  徐若瑤整個人僵在原地,不敢動彈。

  直到臉上火辣辣的疼痛感逐漸蔓延,似有什麼東西順著臉頰緩緩滑落。

  徐若瑤顫抖著手覆上臉頰,黏糊的液體便從她指縫間溢出……

  她攤開手掌一看,滿眼驚恐之色。

  「啊!」

  「我的臉……我的臉……」

  「你怎麼敢毀了我的臉……」

  徐若瑤滿臉不可置信,只緊緊捂住傷口,滿腦子都只有她的臉。

  平日裡她最愛惜的就是她這張臉了,她還要憑著這張臉嫁給當今太子,母儀天下的!

  可如今全毀了!

  全毀在了聶君珩手裡!

  她看著自己滿手的鮮血,一時間陷入癲狂。

  「我的臉,你們竟然敢毀了我的臉……」

  看著徐若瑤的慘狀,凌雪也十分震驚。方才,她分明看見一片瓷片直逼徐若瑤的脖頸,若不是她及時避過,只差分毫就會直接割破她的脖子!

  他出手,原本就不是為了毀她的容,而是……要她的命!

  「再不滾,我讓你死在這裡。」聶君珩面無表情的看著徐若瑤,邪魅的瞳孔中儘是壓抑的怒火。

  大抵是求生意識太強,饒是萬般不甘,可在保命面前,徐若瑤還是分得清孰輕孰重。

  「今日之恥,我徐若瑤遲早會討回來的!」

  撂下一句狠話後,徐若瑤捂著臉不甘心的離開了。

  徐若瑤一走,難民營又恢復了平靜。

  聚集在一塊看熱鬧的難民也紛紛散了。

  蘇敬亭道:「聶將/軍這暴躁的脾氣還是改改,如今你毀了她的容,徐閣老可不會善罷甘休。」

  「凡事還是要以和為貴。」

  聶君珩頓了頓,轉頭對蘇敬亭道:「蘇大人是不是管太多了?」

  蘇敬亭淡然一笑,道:「蘇某沒有惡意,只是,聶將/軍方才的處事方式,未免太過極端,若因此引來不必要的禍端,得不償失……。」

  「更何況,徐小姐乃是重臣之女,即便有過錯,聶將/軍也不該對她下如此重手,若此事鬧到皇上那,聶將/軍也不占理。」

  蘇敬亭向來懂得審時度勢,為人處世也十分謹慎小心,在朝堂之上幾乎沒有得罪過人。

  跟聶君珩相比,兩人簡直就是兩個極端。

  聶君珩將木勺扔回鍋里,面如寒霜地道:「你是你,我是我!你那套能忍則忍的原則我並不認同。」

  蘇敬亭聞言,搖了搖頭,轉身看向一直靜默不語的凌雪,道:「郡主可覺得蘇某說的在理?」

  聶君珩也轉頭看著她,雖表面平靜,可深邃的眼眸里還是隱約帶了幾許期許。

  凌雪沉默了一瞬,忽而抬起頭看向蘇敬亭,道:「我認為,過度的忍讓並不會讓事情平息,反而會助長惡人的氣焰,這才是得不償失。」

  「徐若瑤視人命為草芥,即便讓她償命都不為過,何來過分之舉?」

  蘇敬亭一時怔然,似乎沒料到她會說這樣的話。

  唯有聶君珩唇角不自覺浮現出笑意。

  凌雪繼續道:「天子犯法尚且與庶民同罪,何況她徐若瑤什麼都不是!」

  「君珩並沒做錯什麼。」

  蘇敬亭道:「郡主恐怕誤會蘇某的意思了,蘇某並不是想為她求情。」

  「蘇大人不必解釋。」凌雪莞爾一笑,語氣中卻透著疏離:「蘇大人的想法於我而言並不重要,我們還有其他事要忙,蘇大人請自便吧。」

  蘇敬亭張了張口,想要解釋什麼,可想了想,又覺得好像有些多餘,便拱手道:「既如此,蘇某就不便打擾了,先告辭了。」

  蘇敬亭一走,凌雪臉色便沉了下來。

  她轉身看著聶君珩,語氣頗為嚴肅地道:「你跟我過來一趟。」

  聶君珩心裡一緊:「阿姊。」

  「你先與我過來。」

  兩人來到一間竹屋,屋內只有他們兩人。

  凌雪轉身將房門緊閉。

  聶君珩也猜不准她想要做什麼,但見她臉色不悅,想必還是在責怪他方才太過衝動。

  想到這,聶君珩率先開口道:「阿姊別擔心,所有後果我會一力承擔,徐閣老還沒這麼大的本事能治我的罪……」

  「你坐下。」他話未說完,凌雪便開口將他話打斷。

  「好。」聶君珩也不問緣由,只是依著她坐在了竹榻上。

  隨後,凌雪也蹲在了他面前,緩緩握住他的手。

  方才捏碎瓷碗,鋒利的瓷片早已割破他的掌心,只是他一直緊握著手掌,不曾叫人看出端倪。

  沒想到還是被她察覺。

  聶君珩不想讓她看見那些猙獰的傷痕,便緊緊攥著拳頭,溫聲道:「沒事的,一點小傷罷了。」

  凌雪試圖撐開他的手,可他握得很緊,她竟撼動不了半分。

  她抬頭睨了他一眼,語氣帶著一絲責怪:「手撐開給我看看。」

  聶君珩拗不過她,只得張開了掌心給她看。

  手掌撐開的瞬間,鮮血便如泉水般從細密的傷口裡涌了出來,觸目驚心。

  凌雪見狀,心口一陣揪痛。

  瓷片在他掌心留下許多細密的傷口,縱橫交錯,深淺不一。

  她迅速從懷裡掏出止血藥,灑在傷口處,又從自己裙擺處扯下一塊布料包紮傷口。

  聶君珩安慰道:「真的沒事,這點小傷對於我來說,算不得什麼。」

  凌雪一聽,瞬間紅了眼眶。

  她不由想到,他在外征戰,一定受了許多傷,傷勢比這嚴重多了……

  她無法想像,他受了重傷時是不是也像如今這樣一直硬抗著,強忍著,不讓旁人知曉。

  她不在身邊時,又是哪個大夫為他診治?醫術是否精湛?

  還有,他背上那些猙獰的傷口,他受傷時,是不是很疼?

  一想到這些,她就感覺心口揪痛,痛到無法呼吸。

  見她低垂著頭始終不說話,聶君珩還以為她在生氣,便輕聲喚道:「阿姊。」

  凌雪終於忍無可忍,強忍著情緒對他道:「方才,你就不能換個方式教訓徐若瑤嗎?你看你,把手都割破了!傷口這麼深,你不知道疼嗎?」

  「你可以朝她扔木勺,扔石頭,扔鍋也行,為何非要把那碗捏碎扔瓷片。」

  聶君珩道:「當時沒想這麼多。」

  他只是單純想讓她死。

  凌雪氣惱地道:「你又不是銅牆鐵壁,你不知道疼的嗎?」

  聶君珩道:「知道疼的,只是有阿姊關心,我便又不疼了。」

  凌雪愣了一瞬,聽著這話,氣也沒出息的消了一半,語氣也沒那麼強硬了。

  「受了傷也藏著掖著,若不是我細心,你還真不打算給我看了?」

  聶君珩道:「我只是不想讓你難過。」

  凌雪聞言,緩緩起身,挨著他坐了下來,道:「即便難過,你也不該瞞著我啊。」

  「好,往後都不會瞞著你了。」

  凌雪轉頭看著他,語氣堅定地道:「這次去北疆,你帶著我一起去吧。」

  聶君珩想也沒想便回絕道:「不可,北疆苦寒,不是你一個姑娘該去的地方。」

  凌雪道:「可我精通醫術藥理,興許可以幫到你什麼。」

  「阿姊。」聶君珩道:「無論如何,我都不想讓你涉險。」

  「戰場上刀劍無眼,更何況,這次的敵軍是驍勇善戰的北狼人,他們生性狡猾,殘暴嗜血,留在皇城才是最安全的。」

  凌雪道:「有句話不是說,巾幗不讓鬚眉,女子為何不能從軍?」

  聶君珩唇角微揚,抬手摸了摸她的頭,眼眸溫和地道:「在我心裡,你永遠只需站在我身後,無需做什麼英雄。」

  「保家衛國的事,交由我來做就好。」

  凌雪知道無論說什麼理由,他都不會同意讓自己跟隨。

  既如此,她也不再糾結於這件事,只是轉移話題道:「未央過幾日要過生辰了,方才,我路過街市給她挑選了一件生辰禮。」說完,她猶豫了一瞬,補充道:「順便……給你也挑了一件。」

  聶君珩一時沒反應過來,只道:「我的生辰還沒到,阿姊無需給我準備生辰禮。」

  「也……不是什麼生辰禮,你若不喜歡就隨手扔了就是。」

  說完,凌雪便直接將東西塞進了他懷裡。

  聶君珩笑道:「阿姊送了什麼東西給我?」

  說著,他便從懷裡將那東西取了出來。

  原是一個錦袋。

  他將錦袋打開,裡面赫然躺著一枚玉佩。

  他將玉佩拿在手中,手指細細摩挲著上面栩栩如生的白狼圖案,心中竟莫名覺得有些熟悉。

  凌雪見他看得那樣認真,也不知他喜不喜歡,便道:「我瞧這玉佩與你氣質十分相配,也不知你喜不喜歡。」

  聶君珩道:「阿姊特意買來送我的?」

  凌雪臉色微微一紅,手指將衣裙攥起了褶皺:「之前……你不是送了我一支玉簪嗎?我便送你玉佩,禮尚往來嘛……」

  聶君珩微微蹙眉道:「阿姊,那玉簪是我送你的定情信物。」

  凌雪點了點頭,聲音幾乎微不可聞地道:「嗯……我知道的。」

  可聶君珩還是聽清楚了。

  那一刻,他眉頭舒展,不可置信盈滿了他的眼眸,眼裡瞬間綻放出從未有過的光彩和欣喜。

  「這玉佩……是阿姊送我的定情信物?」

  他突然笑了,笑容如春日暖陽般璀璨溫暖,眼中的光彩還不曾是她見過的。

  「阿姊心裡有我是嗎?」

  凌雪心跳如鼓,只反問他:「玉佩喜不喜歡?」

  「當然喜歡。」

  只要是她送的,他都視若珍寶。

  更何況,這還是象徵著她心意的定情信物,是與他送的玉簪有同等意義的東西,他如何能不喜歡。

  凌雪摸了摸頭上的髮簪,垂眸道:「你送的髮簪……我也很喜歡。」

  後面的話她只能在心裡說:你,我也很喜歡。

  可即便她不說,聶君珩也明白她的意思。

  她喜歡他的髮簪,也喜歡他。

  聶君珩唇邊笑意依舊,聲音似一把鉤子,誘著她一點點沉淪:「相比於玉佩,我更喜歡阿姊。」

  他這樣明目張胆的表明心意,簡直讓她無法招架。

  心裡很是歡喜,歡喜到快要窒息。

  看著她紅透的臉頰,聶君珩嘴角上揚。

  「阿姊,我想抱一抱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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