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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23章 動了他珍視之物……

2024-11-24 21:01:36 作者: 雨打琵琶
  經過幾日休養,阿蓮的傷勢也逐漸痊癒了。

  聶君珩身邊從來也沒個丫鬟伺候,如今他身為將/軍,軍務繁忙,行事風風火火,吃穿住行也不該太過草率,身邊若沒個心細的丫鬟服侍,倒讓人放心不下。

  如今,他雖與凌雪鬥著氣,可凌雪卻時刻心繫著他。

  以往,凌雪給他物色過很多丫鬟,可他總不滿意,他冷漠疏離的性子也讓許多丫鬟望而卻步,不敢上前去伺候。

  凌雪不知阿蓮能不能勝任,可經過這幾日觀察,阿蓮倒有幾分膽量,不似一般丫鬟怯弱。

  凌雪將阿蓮喚到跟前,細心囑咐她伺候聶君珩時該注意什麼。

  比如,他喜靜,看書時不喜被人打擾,這時,丫鬟只需候在門外,不得擅自進屋,否則會惹他不悅。

  比如,他休憩時,屋內需點上一爐檀香,那特製的檀香可靜心安神,讓他不被噩夢困擾。

  比如,他不喜歡旁人擅自動他的物品,若是他所珍視的東西,莫說碰了,就是摸也摸不得!

  再比如,他對衣物顏色有著近乎執拗的挑剔,他好像只喜歡赤色,丫鬟若挑錯了顏色,他便會蹙起眉頭,心生不悅……

  阿蓮耐心聽著,時刻謹記著,心裡對那位奇怪的主子愈發感到好奇。

  凌雪也不願勉強她,畢竟,聶君珩性子古怪,丫鬟們都怕他,若阿蓮不願去,往後也可留在她身邊與玉珠一同伺候她。

  阿蓮道:「奴婢不怕,郡主願意收留奴婢,奴婢感激不盡,當牛做馬,奴婢也應該報答您。」

  凌雪心中十分欣慰,她道:「你只管照顧好他,每日月錢我會多給你一份。」

  阿蓮十分高興,她道:「奴婢會照顧好聶將/軍的。」

  凌雪道:「聶將/軍那邊我已讓人打好招呼,今日你先過去,若不適應,隨時可回來,不必勉強自己。」

  阿蓮雖聽過聶君珩的傳聞,可為了那豐厚的月錢,阿蓮也只能咬牙去試一試。

  只要讓她有個落腳的地,不再回到那吃人的魏府,無論讓她做什麼她都願意。

  阿蓮道:「奴婢這就收拾東西過去。」

  凌雪讓玉珠幫襯著她些。

  玉珠便帶著阿蓮進屋收拾了幾件換洗的衣物。

  趁著凌雪離開,玉珠給阿蓮說了幾句掏心窩的話。

  她道:「聶將/軍性情古怪,整個府里,他就只聽郡主的話,你過去若是伺候不了,便趕緊回來,不必硬耗著。」

  阿蓮好奇地道:「將/軍為何單單只聽郡主的話?」

  玉珠道:「將/軍是郡主從外面撿回來的,自小跟著郡主一同長大,郡主待他如親弟弟,他也視郡主為親姐姐,他能有今日,還得全仰仗郡主和世子對他的厚愛。」

  阿蓮點了點頭,默默將玉珠的話記在心裡,想著那寄人籬下的聶將/軍定然也跟她有著同樣的命運吧?

  時刻討好,忍氣吞聲……

  阿蓮不由對那素未蒙面的聶君珩產生了一絲同情。

  玉珠給她打包好了幾套嶄新的衣物,囑咐道:「不過,這幾日,郡主和聶將/軍好像在冷戰,兩人誰也不願搭理誰,聶將/軍想必心情也不好,你莫要招惹他,若惹他心生不悅,反倒讓自己吃苦頭。」

  阿蓮道:「多謝玉珠姐姐提醒,阿蓮會少說話的。」

  玉珠十分欣慰地看著她道:「瞧你說話就知道你比其他丫鬟要聰明機靈,你且去吧,不喜歡再回來便是。」

  阿蓮點了點頭,抱著打包好的行李就跟著玉珠來到了聶君珩的院落。

  玉珠站在院外,道:「我就不進去了,將/軍想必還未回來,你且在外等等。」

  阿蓮道:「好,勞煩玉珠姐姐了。」

  玉珠微微一笑,轉身便離開了。

  玉珠一走,阿蓮便推開房門,自顧自地走進了屋內。

  房間很大,寬敞至極,其中擺設卻極為簡潔,僅有幾件家具散落其間。

  屋內光線昏暗,仿佛被厚重的陰霾所籠罩,透著一股無比壓抑的氣息。

  四壁高聳,牆面掛著幾幅意境深淵的水墨畫,整間屋子給人的感覺很怪異,即便是在白日裡,陽光透過窗欞灑落,也難以驅散屋內的冰冷與壓抑。

  若換做旁人,只消在屋內待上片刻,便會心生畏懼,走出房門。

  可阿蓮卻不害怕。

  非但不害怕,她還將包袱隨手擱置在案桌上,掀開床簾,一屁股坐在了床榻上。

  這時,一陣清脆的鈴鐺聲引起她注意。

  她抬眸一看,見床簾上方竟掛著一個青銅製作而成的銅鈴,那上面似乎還雕刻著一些古老的符文。

  她站起身,饒有興趣的伸手撥了撥,銅鈴隨即又發出幾聲清脆的聲響。

  看這屋中擺設,這枚銅鈴倒顯得格格不入。

  阿蓮對銅鈴上刻著的符咒十分感興趣,只是她看不真切,便想要將它解下來拿在手中細細觀看。

  只是,還不等她將銅鈴解下,房門忽然被人打開,一道高大碩長的身影逆光而立,打斷了阿蓮的動作。

  「你在幹什麼?誰准你進來的?」

  冰冷的聲音讓她為之一顫,阿蓮剛一轉身,一隻大手便將她脖頸扼住,絕對的力量面前,她猶如困獸,半點掙扎的餘地都沒有。

  於此同時,她也看清了面前男子的面容,心中狠狠一怔。

  這雙冰冷森寒,透著殺意的異瞳,與那日雨夜,她所看見的眼睛一模一樣……

  她張了張口,想要說話,可脖頸被他扼住,她半個字也吐不出來,只睜著一雙眼睛,痛苦絕望的看著他。

  聶君珩最恨有人私自動他的東西,更何況,還是動他的銅鈴!

  那是凌雪送他的第一個禮物,任誰也不得擅動!

  他心中湧起怒火,手指一點點蓄力。

  阿蓮面色痛苦,雙腳漸漸離地。

  關鍵時刻,玉珠忽然闖了進來。

  「將/軍萬萬不可!」

  一句話讓阿蓮撿回了一條命。

  聶君珩手指一松,阿蓮整個人便狠狠摔在了地上。

  方才,她脖子都險些被掐斷了。

  阿蓮痛得眼淚橫流,捂著脖子痛苦的低咳,半個字也說不出來。

  玉珠連忙將阿蓮扶了起來,道:「阿蓮是君主特意給您安排的丫鬟,將/軍若不喜歡,也不該置人於死地啊。」

  聶君珩冷眼睨著她,俊美冷酷的面容此刻已染了幾絲怒意:「誰讓她擅自動屋內的東西!」

  玉珠聞言,低聲與阿蓮道:「不是說了不能隨意動這屋內的東西嗎?你動了他什麼了?」

  以往雖也有丫鬟不小心動了他東西,也不見他發這麼大的脾氣,不過是讓不懂事的丫鬟滾出這間院子罷了。。

  玉珠也不知今日他是怎麼了,竟生了這麼大的火,若不是她放心不下,在外面多等了一會,只怕這可憐的小姑娘都要被他活活掐死了。

  這麼水靈的小姑娘,他竟也下得去手!

  真是一點也不懂得憐香惜玉!

  面對聶君珩的所作所為,玉珠是敢怒不敢言,只敢在心裡念叨幾句。

  阿蓮指著床簾上微微搖晃的銅鈴,道:「我方才不小心碰了那個……」

  玉珠順著她的目光往上一看,不由恍然大悟。

  怨不得他發這麼大的火。

  那銅鈴可是郡主冒著大雪,親自去凌雲寺為他求來的。

  畢竟是郡主送給他的第一個禮物,意義非凡,聶君珩自是十分珍視,旁人是碰也碰不得的。

  玉珠輕聲道:「誰讓你碰那東西了,聽說那東西可以驅趕邪靈,他平日裡是不讓外人觸碰的。」

  阿蓮委屈地點了點頭,道:「阿蓮知錯了。」

  玉珠見狀,也不忍再責備她,畢竟初來乍到,對許多事並不熟悉,初次犯錯也情有可原。

  可在聶君珩這裡,從來就沒有例外!

  他語氣冰冷地道:「帶她滾!」

  玉珠深知這幾日他心情不佳,便不敢多說什麼,只怕再繼續將阿蓮留在這裡,受委屈的還是阿蓮自己。

  思及此,玉珠便對阿蓮道:「阿蓮,你隨我離開吧,郡主說了,聶將/軍若是不喜歡你,往後,你便與我一同伺候郡主即可。」

  阿蓮不為所動,只是目光深沉地看著面前的男子。

  那日,她雖只看清了他的眼睛,並未窺見他全貌,可單憑那雙與眾不同的雙眼,她便猜想,那張隱藏在黑布之下的面容定然不凡。

  如今親眼所見,果真如她料想。

  不,面前的男子,遠比她想像中還要俊美。

  她對玉珠道:「奴婢願意留下來伺候將/軍,勞煩玉珠姐姐替阿蓮向郡主說一聲,往後,奴婢就留在將/軍身邊伺候了。」

  聶君珩眉目一沉,涼薄的聲音透著幾分寒意:「聽不懂嗎?這裡不需要你伺候!」

  玉珠也勸道:「阿蓮,罷了,你隨我一同離開吧,別惹將/軍不悅。」

  阿蓮卻讓玉珠先走,她自願留下來伺候聶君珩。

  玉珠見勸不動,便自討沒趣的離開了。

  她想,等阿蓮吃了苦頭,自然就會改變主意的。

  可阿蓮哪捨得離開,玉珠一走,她便恭恭敬敬的坐在地上,眼神痴迷的看著面前之人。

  聶君珩早已失了耐心,他將阿蓮的東西丟在她面前,道:「本將/軍向來沒什麼耐心,這裡不需要你,若不想死,就早點滾。」

  阿蓮只是深深的看著他,道:「奴婢曾見過將/軍,自那一見,便對將/軍難以忘懷了……」

  聶君珩轉身,居高臨下地睨著她。

  阿蓮道:「將/軍不記得了嗎?那日雨夜,將/軍曾去過魏府……」

  聶君珩眉心一動,手指倏然收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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