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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3章 第433章:怎麼能這麼照顧……

2024-11-24 21:01:36 作者: 雨打琵琶
  白譽堂高燒不退,整個人被燒得迷迷糊糊。

  「冷……」

  「好冷……」

  白譽堂嘴裡不斷喊著冷。

  明月伸手探了探他額頭,發現他額頭滾燙,身上的裡衣更是被汗水濡濕。

  明月不解地道:「都燒得這麼燙了,怎麼還在喊冷啊?」

  林霜兒一邊用濕毛巾給他擦拭額頭,一邊同明月解釋道:「發燒是會冷的,發燒的初期症狀便是怕冷,你再去找些厚一點的被褥來,切莫讓他再受寒了……」

  寺院裡的被褥本就不多,林霜兒便讓明月去自己房中將自己的被褥拿過來。

  明月不敢耽擱,連忙將被褥抱了過來,連同自己的也一併拿過來了。

  林霜兒將被褥全部蓋在了白譽堂身上。

  白譽堂終於不再喊冷,額頭浸出更多的冷汗,林霜兒不厭其煩的用毛巾一遍遍給他擦拭著。

  夜北承一直守在房中,默默看著林霜兒無微不至的照顧白譽堂。

  好在這一夜風平浪靜,並沒有再出任何事端。

  時至半夜,白譽堂的高燒方才退了一些。

  夜北承道:「霜兒,你回去睡一覺吧,這裡有我守著。」

  林霜兒剛要站起身,忽覺一陣頭暈目眩,她扶著額頭險些站立不穩,好在夜北承及時扶住了她。

  夜北承心疼地道:「霜兒,你太累了,還是回去休息吧。」

  林霜兒穩了穩心神,看著昏迷之中的白譽堂,道:「我沒事,高燒的病人,需得時刻守著,一旦高燒反覆,需得馬上退燒。」

  夜北承道:「沒事,我會在這守著他。」

  林霜兒道:「你知道怎麼照顧他嗎?就比如現在,他燒得口乾舌燥,需得讓他喝些溫水。」

  夜北承道:「好,我聽你的,給他喝水就是,總之,你別光顧著心疼別人,先照顧好自己。」

  說著,夜北承轉身就去桌上倒了一碗水過來。

  他將白譽堂扶坐起來,端著碗便往他嘴裡送。

  白譽堂被燒得意識迷糊,自然是不知道主動喝水的。

  況且,這水實在涼得很,白譽堂壓根就不想喝。

  夜北承也不管他想不想喝,懟著他嘴就直接灌……

  「咳咳……」

  白譽堂被灌得夠嗆,大半碗水都順著他嘴角流了出來,胸前的衣襟濕了一大片,透心的涼……

  林霜兒:「……」

  夜北承轉頭看著林霜兒,無辜地道:「霜兒,他好像並不想喝水……」

  林霜兒推開夜北承,連忙找了條乾淨的毛巾過來給白譽堂擦拭著身上的水漬。

  「真是的,哪有你這樣餵病人喝水的!」

  她伸手試了試水的溫度,嘆了口氣,道:「還有,都說了要溫水,他現在身子虛弱,受不得涼,更喝不了這麼涼的水。」

  說著,林霜兒自己轉身去倒了一碗熱水,照常是將白譽堂扶坐起來,托著他的腦袋,將碗裡的水一點點送入他嘴裡。

  她動作輕柔,細緻入微,白譽堂也順著她的意,一點點將水喝了下去。

  林霜兒轉頭看著夜北承,道:「看到了嗎?要溫熱的水,要一點點、慢慢的喂,可不能一股腦灌他了。」

  「你瞧你,把他衣服都弄濕了,搞不好又要受寒……」

  林霜兒喋喋不休的說著,手上的動作一點也沒閒著,一會給白譽堂端茶餵水,一會又給他擦拭額頭,一會又替他蓋好被褥,可謂是無微不至……

  夜北承忽然有些嫉妒白譽堂。

  他在想,倘若躺在床榻病重的是他,霜兒會不會也這樣體貼入微的照顧自己?

  林霜兒仿佛看透了他的心思,忽然溫聲與他道:「這寺院裡沒有大夫,白大哥又身受重傷,既然是同我們一起來的,他受了傷,自然得由我們照顧。」

  「明月不懂這些,自然照顧不好他,我們若不照顧,還能找誰呢?」

  她一口一個「我們」,顯然沒將他當做外人。

  夜北承心裡的陰霾頓時煙消雲散。

  「好,霜兒說的都對,我會好好照顧他,不會再馬虎了……」

  林霜兒聞言也不好再說些什麼,便俯身靠近白譽堂,伸手探了探他的額頭,看他是否有退燒的跡象。

  不想,她剛把手放在他額頭上,白譽堂便忽然抬手,將她的小手握在掌心。

  「霜兒……別走……別離開我……」

  白譽堂燒得糊塗,聲音也無比虛弱,只是抓著林霜兒的手分外用力。

  人在最脆弱的時候最容易暴露自己的本心,白譽堂習慣了偽裝,唯有這個時候,他脆弱的像個孩童,半點掩飾也沒有了。

  林霜兒轉身看了看夜北承,發現他俊臉黑沉,想撕了白譽堂的念頭毫不遮掩。

  可念在白譽堂還病著,林霜兒也不能將他怎樣,只一邊奮力地將自己的手從白譽堂掌心抽回,一邊耐心安撫道:「白大哥,你好好休息,我就在這守著你,你先鬆開我好不好?」

  林霜兒也不明白,一個病人力氣怎會如此大,她費了好大力氣竟也沒掙脫他的禁錮。

  「為何不喜歡我……」

  白譽堂固執地抓著林霜兒的手不肯放,還將她的手放在了自己的心口。

  他的聲音透著幾分不甘和委屈。

  「我哪裡不如他……」

  「我那麼喜歡你……」

  「那麼喜歡你……」

  「為何,你就不能喜歡我呢……」

  林霜兒眼底閃過一絲驚慌失色,還不等她掙脫開,夜北承已經大步上前,一把揮開了白譽堂的手。

  手腕處傳來一陣悶痛,林霜兒垂眸一看,只見一道紅痕格外醒目。

  夜北承也看見了她手腕處的紅痕,一股怒火油然而生,他瞳孔驟然一縮,冷眼看著昏迷中的白譽堂,差點沒忍住動手。

  到底還是顧念著他病重的身子,夜北承極力壓下心中的火氣,轉頭對一旁站著的明月道:「看了這麼久?可知道如何照顧白大人了?」

  他語氣冰冷,眼底薄薄的怒火浮現出來,明月愣愣地點了點頭,連大氣都不敢喘一下。

  夜北承道:「你留在這照顧,白大人若是出了任何事,唯你是問!」

  話落,夜北承便牽著同樣愣神的林霜兒出了房門。

  感受到夜北承的怒火,回到房間後,林霜兒問他:「你怎麼了?」

  夜北承什麼也沒說,而是轉身就出了門。

  就在林霜兒一臉不解的時候,就看見他從外面打來一盆熱水,二話不說就給林霜兒洗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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