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4章:荷包有異……
2024-11-24 21:01:36 作者: 雨打琵琶
聽見沈博涼回京,夜北承腳步一頓,問玄武:「他人呢?」
玄武道:「他知道王爺這幾日都在找他,所以,回京之後,屬下便直接帶著他過來了。他現在人在軍營。」
夜北承道:「正好,本王現在要回府,現在讓他跟隨本王一起回府!」
「是!」
玄武立即備了一輛馬車過來,夜北承和沈博涼同乘一轎。
馬車裡,夜北承面色發沉,沈博涼坐在一旁也不敢開口說話。
這段時間,他出宮遊歷,夜北承傳了多次書信給他,他原本應該立刻返京的,可返京途中屢屢遇見些麻煩事,便耽擱了許久。
如今,他總算是回來了,他知道夜北承找他定然是有什麼急事,回來的第一時間便是主動來見夜北承。
可夜北承什麼話也沒說,一張俊臉黑沉,看著怪瘮人的。
一時間,兩人都沒說話,馬車內的氣氛有些凝滯。
沈博涼主動解釋道:「下官不是故意不返京,實在是因為中途遇見些麻煩事,因此耽擱了回京的日程。」
夜北承淡淡「嗯」了一聲,語氣不辨喜怒,卻讓人生出幾分膽寒。
沈博涼又道:「不知王爺找下官有何事?」
夜北承道:「王妃病了,本王想讓你給她看看。」
沈博涼道:「病得嚴重嗎?可請其他御醫看過了?」
夜北承道:「看過了,御醫說她抑鬱成疾,需得回鄉調養。」
聞言,沈博涼噓了一口氣。
原是這等小事,他還以為發生了什麼大事,這般急促的催他回京。
他道:「王爺不必擔憂,倘若只是抑鬱成疾,回鄉調養是再好不過的辦法,加之湯藥輔助,想必王妃的病很快就會好起來。」
他還以為是什麼大病,非得要他回來不可。
原來只是心情不佳……
夜北承冷聲道:「論醫術,本王相信,整個皇城無人能及你,若你也覺得她是抑鬱成疾,本王便信。」
沈博涼道:「王爺此話何解?」
夜北承道:「王妃總說自己沒病,可她近日性情大變,甚至還做出傷害自己的舉動。」
沈博涼道:「抑鬱成疾的病人的確會有如此行徑,不過……下官現在還不能下定論,畢竟,空口無憑,下官也不能胡亂揣測,一切需得讓下官給王妃看一看才知。」
夜北承道:「本王知道,所以召你回京,無論她得了什麼病,本王都要你醫治好她!」
「是,下官明白……」
馬車飛快行駛,車輪子忽然磕到一塊石頭,車身猛地一晃,夜北承下意識捂住肩頭,他眉頭緊蹙,嘴裡悶哼一聲。
沈博涼道:「王爺受傷了?」
夜北承淡淡道:「小傷。」
沈博涼見他肩頭都滲出了血,想必傷口還未癒合。
他將夜北承肩頭的衣裳剝下,見他傷口都發炎了,不由感到詫異。
「王爺是何時受的傷?怎麼沒好好用藥?」
夜北承道:「不小心傷的,無礙。」
沈博涼醫術高明,只一眼便看出他肩頭的傷口是被剪刀所刺。
傷口不大,卻很深,加上沒好好用藥,便有些感染髮炎。
沈博涼取出隨身攜帶的金瘡藥,將藥粉灑在夜北承肩頭,道:「王爺驍勇善戰,不知是何人有這麼膽子和能耐,能將您傷成這樣。」
夜北承道:「她不是故意的,她只是受了刺激,失了理智。本王從未怪過她。」
聞言,沈博涼心中隱隱有了猜測。他取出紗布,將夜北承傷口重新包紮好,道:「是王妃傷的吧?」
見夜北承沒說話,沈博涼心中明了,便不再多問。
這世上,大抵也只有那個女人可以肆無忌憚的傷他,還能被他無條件包容!
包紮好了傷口,沈博涼囑咐道:「傷口還未癒合,千萬不可碰水……」
話音未落,空氣中忽然浮動著一股奇異的香味。
沈博涼微微蹙眉,循著這股特殊的氣味,他的目光最終落在夜北承腰間繫著的荷包上。
「王爺……您這荷包能否給下官看一看?」
這荷包是林霜兒親手給他繡的,夜北承自然有些不樂意。
可見沈博涼神情如此嚴肅,便道:「怎麼了?本王這荷包有什麼不對嗎?」
沈博涼道:「這便要問王爺,這荷包裡面裝了什麼東西。」
夜北承道:「自然是能祛除病氣的艾草,有何不對?」
沈博涼緊蹙著眉頭,道:「不……不對,應該不單單只是艾草。」
夜北承眉心一跳,連忙將腰間的荷包扯了下來遞給沈博涼。
沈博涼二話沒說,直接就將荷包扯開一道口子,將裡面的藥草全部倒了出來。
霎時,空氣中那股詭異的氣味更加濃郁了。
沈博涼眉頭緊蹙,不斷用手在藥草裡面挑挑揀揀。
乍一看,這荷包裡面的確只有一味草藥,那便是人人熟知的艾草。
可沈博涼是何人,他習醫數十年,什麼樣的藥草都逃不過他的鼻子。
這裡面,分明還摻雜了另一位草藥。
只是,這一味草藥已經被捻成了粉末,加之氣味清淡,普通人根本無法分辨出來。
沈博涼仔細聞了許久,忽然神色一變。
「是穿心蓮……」
夜北承道:「什麼穿心蓮?這裡面不是艾草嗎?」
如今怎多了一味藥出來?
夜北承心中隱隱生出一種不詳的預感。
這裡面的艾草是姜婉給他的,她說,這藥可以消除病氣,讓霜兒不會受瘟疫侵擾……
可看沈博涼的神情,這藥好像有極大的問題……
果然,下一秒就聽沈博涼道:「王爺身上有外傷,怎能隨身攜帶這種草藥在身上!」
夜北承眉心一跳,道:「倘若有外傷,隨身攜帶會怎樣?」
沈博涼道:「這穿心蓮其實也不是什麼毒物,若單獨佩戴也沒什麼,可一旦跟艾草混合,會產生一種毒性。這種毒性會通過傷口慢慢浸入人體,輕者產生幻覺,夜不能寐,日夜被噩夢侵擾。重者會性情大變,心脈受損而死……」
「什麼……」
夜北承的臉色一點點褪去了血色。
良久,他方才找回自己的聲音,卻是帶著幾分顫抖:「你是說……本王隨身攜帶的這個荷包,會讓人致幻,會讓人性情大變?甚至會讓人心脈受損?」
可他竟然將這東西隨身攜帶,甚至還另外放了許多在雲軒房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