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章:你有心上人了?
2024-11-24 21:01:36 作者: 雨打琵琶
雲霄閣。
夜北承落下一個黑子再次撿走了幾顆白子。
察覺出白譽堂今日的心思並不在棋局上,夜北承頓時覺得勝之不武,索然無味。
索性將手裡的黑子丟了回去,夜北承淺淺呷了一口清茶,道:「不下了,白兄的心不知飄向何方,心思一直都不在棋局上,本王實在勝之不武。」
白譽堂的確沒心思下棋,自打見過那位女子,他便夜不能寐,這幾天時常流連長安街道,就是為了再見她一面。
只可惜,自打那日之後,他就再也沒有遇見過她。
白譽堂也將棋子丟了回去,看了一眼窗外,腦海中不自覺浮現出那日偶遇那位女子的場景,仿佛還在昨日,只是現在,她站過的街角空無一人,再也沒有那驚鴻一瞥的佳人。
「想什麼呢?本王抽空與你切磋棋藝,可不是看你走神的。」夜北承手指敲了敲桌面,提醒他回神。
今日的白譽堂實在反常,光是走神就走了好幾次了。
夜北承不由嘲笑道:「不知是何事困擾了白兄,竟叫你頻頻走神?莫不是家中老母逼婚?還是你有了心上人?」
白譽堂回頭看向夜北承,也淺淺飲了一口茶,語氣平淡地道:「興許……是有了心上人吧。」
雖然他也不確定這是種什麼感覺,更不明白何為心上人。
只是,自打那日見了她,他便夜夜會想她,日日想見她。
這種牽腸掛肚的感覺,以前他從未有過,以前也只在話本里看過。當時只覺得書中所說根本就是無稽之談!
什麼憂思成疾,什麼廢寢忘食,簡直就是扯淡!
如今落在自己身上,他才覺得,原來思念一個人,真的會想到廢寢忘食,想到茶飯不思。
「什麼?」夜北承忽地就笑了:「白兄竟然有了心上人?本王為何從未聽說過?」
白譽堂苦笑道:「不久,也就是前幾日的事。」
雖然才短短几日,可他卻覺得好似過了很多年,當真有種度日如年的感覺。
夜北承笑出了聲:「沒想到守身如玉的白譽堂,大宋的首輔大人,竟然在情事上開了竅,還如此神速?不知白兄的心上人是何方人士,姓甚名誰?竟讓你如此牽腸掛肚。」
白譽堂是他的髮小,兩人一同長大,對彼此的了解,幾乎勝於彼此肚裡的蛔蟲。
兩人都是母胎單身,一個沙場沉浮,一個官場弄權,兩人身邊雖有無數鶯鶯燕燕,可實際上從未接觸過女色,對男女之事更不感興趣。
能讓白譽堂動心,並將其放在心上的人,夜北承也十分好奇,到底是何方人士。
豈料,接下來的話,讓夜北承再次失笑。
白譽堂:「我並不知曉她的名字,也不知道她是哪裡的人,當時只是匆匆一瞥,並未來得及問她姓名。」
說罷,他嘆了口氣,心中不甚惋惜。
當時,他就該讓馬夫停轎的!只是一時遲疑,竟叫他無端受這煎熬……
夜北承臉上笑意漸深:「所以,白兄是見色起意?對那女子一見傾心?」
白譽堂沒說話。
夜北承道:「難道,你就不怕她是個心機深沉的人?畢竟,誰家的好姑娘會在大街上拋頭露面的?也不怕遭人惦記?」
白譽堂自然是聽出了他陰陽怪氣的嘲諷,當即說道:「她不是那種人,一個心機深沉的人,眼睛不會那樣乾淨。」
「喲?乾淨?」夜北承又笑了,將白譽堂當初告誡他的原話原封不動還給了他:「本王看你久居官場,根本不了解女人。女人最善於偽裝,越是心思深沉的人,表面越是裝得單純無害,這樣便能激起男人對她的保護欲……望白兄,還是不要被表象所迷惑……」
說罷,他悠悠喝了一口茶,餘光瞥了一眼白譽堂,果然見他一副吃癟的神態,不由心中暗爽。
當初告誡他時,如此言辭鑿鑿,可算讓他逮著機會了!可不得好好奚落奚落他!
字字句句,夜北承幾乎將當初白譽堂對他說的話,一字不落地還給了他。
白譽堂笑著搖了搖頭,自己當初對夜北承的忠告竟成了他如今嘲笑他的說辭。
白譽堂道:「一個人的眼睛是騙不了人的,或許,她就不一樣呢?」
夜北承道:「哪裡不一樣?白兄不過是見了她一面,你了解她嗎?輕易對一個人下定論,可不像是白兄的處事作風。」
白譽堂道:「就是見多了鶯鶯燕燕,所以我看人的眼光很準,我覺得,她不是那種心思深沉的人。」
抬手給白譽堂杯里倒了一杯茶,夜北承繼續嘲笑道:「沒想到堂堂首輔,是如此膚淺的一個人?」
被夜北承這般奚落,白譽堂有些無語:「難道夜兄就不膚淺?你府上那位婢子……」
「打住!」夜北承收了笑意:「現在是在說你的事,怎扯到本王身上來了?」
白譽堂笑道:「怎麼?方才不是笑得挺開心?一提到那位婢子,你怎就不笑了?難不成,她還未開竅?」
一語中的,這會又輪到夜北承煩悶了。
風水輪流轉,這下該白譽堂譏諷他了:「還真不開開竅?你不是說要收她做通房?不對,你之前還說想要立她為王妃呢!怎麼,被你母親阻撓了還是她壓根不願意?」
夜北承愈發煩躁了,這個白譽堂,嘴還是這麼欠!
「若本王不將就,我母親也不能替本王做這個決定!」他態度堅定,只要是他想要的人,任何人都沒權利阻止!
氣就氣在,那個蠢笨的女人,為何就是看不懂他的心思!
白譽堂道:「改日將她帶過來見見,我實在很好奇,能讓夜兄如此放在心上的女人,到底是個什麼樣的人。」
夜北承道:「等著吧,三日後,皇上壽宴,本王會帶她入宮,到時候你自會看到的。」
白譽堂笑道:「那好,那就這麼說定了,到時候你可別藏著掖著,捨不得帶她出來見人。」
夜北承道:「本王一言九鼎,何時說話不算話?」末了,他又意味深長地看著白譽堂道:「倒是你,千年鐵樹好不容易開花,可別剛開就謝了。」
「你……」白譽堂咬牙切齒,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
「別高興太早,這長安城就這麼大,我還不信她能插翅膀飛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