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王爺,這是什麼意思……
2024-11-24 21:01:36 作者: 雨打琵琶
林霜兒實在不想學,即便要識字,也不該是學這本書。
「王爺,就不能換本書嗎?」林霜兒翻著手裡的書,耳垂紅得都快要滴出血來。
夜北承這會倒是想起來練字了,他頭也不抬,道:「學完了這本書,你的字基本也就認全了。」
林霜兒覺得夜北承這個人有時候很古怪。
他總喜歡叫她學這學那,也不管她想不想學,學不學得會!
林霜兒小臉漲得通紅,目光掃了一眼書上的畫冊,實在不忍直視。
夜北承平靜地看了她一眼,因兩人是面對面坐著的,不方便受教,便道:「坐到本王這邊來。」
他坐的椅子是一張雙人椅,正好可以坐兩人。
林霜兒不情不願,偏又不敢表露出來。
她面色通紅地看了夜北承一眼,眸中儘是抗拒之情。
夜北承蹙起眉頭,語氣較之前嚴肅了幾分:「你是本王身邊的人,讀書識字必不可少!不會還不肯好好學,那何時才能伺候妥帖?」
林霜兒渾身上下都寫著不願,嘴裡小聲嘟囔著:「小的原本就不想伺候你……」
聲音太小,夜北承沒聽清,見她嘴裡嘀嘀咕咕的,他問:「說什麼?大聲些。」
林霜兒沒敢繼續說,頭搖得跟撥浪鼓似的。
不知為何,見她這幅不情不願的模樣,夜北承打心底覺得煩躁。
許是與他預料中的反應相差太遠,他想,她應當是求之不得的,應當是歡歡喜喜的。
可她這副愁眉苦臉的樣子,好似他逼著她學一樣!
他壓著火氣,道:「過來,別讓本王再說第三遍!」
周遭的氣溫驟降,那股熟悉的壓迫感隨之而來。
夜北承又生氣了,林霜兒永遠無法猜透,他生氣的點在哪裡。
若是嫌棄她蠢笨,他大可換一個聰明伶俐的。
秋菊就聰明,還會寫字識字,他大可叫秋菊伺候嘛!
心裡想是這麼想的,可林霜兒到底還是怕他的,她用力吸了吸鼻子,最終還是拗不過他,乖乖地挪步到他身邊坐下。
見她這幅樣子,夜北承恨鐵不成鋼,別人求也求不來的機會,她還不好好珍惜!
將書放回桌上,夜北承淡道:「今日先學習一章,若是學不會,今日晚飯就不准吃了,再罰你背侯府家規十遍!」
這樣的懲罰未免太重了些……
林霜兒撇了撇嘴,可憐巴巴地望向夜北承。
學還不成嗎?
她數了數畫冊下面的一行小字,欲哭無淚。
要她一個大字不識的人一口氣認全三十個字是不是有點難了?
林霜兒聳拉著個腦袋,將書平整地放在自己面前,目光儘可能地不去看那栩栩如生,神態豐富的畫像,只盯著畫冊下的字。
見她終於肯老老實實學了,夜北承臉上的不悅這才淡了幾分。
他先是指著書上的字讀了一遍,而後一字一字的教林霜兒讀。
這段字也是奇怪,連起來讀就讓人覺得面紅耳赤,可拆開了一個個認,就覺得沒那麼不堪入耳了。
夜北承教的仔細,林霜兒也聽的認真,很快便能自己讀完這一行字了。
緊接著,夜北承提起筆,沾了墨,將那一小行字一筆一划地在紙上寫了下來。
他的字力透紙背,蒼然有力,恰如他這個人一樣。
為了讓林霜兒儘快學會,他還將字拆分,一筆一划都按順序寫好了。
「看好了,一筆一划,都照著這紙上的順序來。」
林霜兒接過筆,沾了墨,看著一張白紙卻遲遲下不去筆。
黑色的墨滴在了潔白的紙上,暈開一朵墨花。
夜北承見她一直沒動靜,便轉頭看了她一眼。
這才發現,她臉色憋得通紅,一雙秀眉都擰到了一起。
他這才意識到,林霜兒連字都不認識,又如何會寫。
更何況她這是第一次拿筆,想必如何下筆都不知道。
夜北承道:「寫一個你最想寫的字,無論好壞,一定要先嘗試寫下來。」
她沉思片刻,終於鼓起勇氣,捏著筆,寫下了一個字。
夜北承看著紙上歪歪扭扭的「齊」字,微微蹙眉。
他原以為,她寫的第一個字一定是個林字,或者是個霜字,再不濟,也應該是個兒字,怎偏偏是個不常用的齊字?
夜北承壓著一絲莫名的情緒,問她:「可還有?」
林霜兒想了想,她很想再寫一個銘字,可那個字筆畫太多,她暫時還寫不出來。
搖了搖頭,林霜兒道:「暫時沒了。」
她想,等學好了字,她就把齊銘的名字完完整整地繡在荷包上,日日佩戴在身上。
夜北承道:「這個齊字不重要,重要的是你要敢於寫字,現在我們重頭來過,先把這幾個字寫下來,有什麼不懂的地方及時提問,本王都會給你解答。」
林霜兒咬著筆桿,點了點頭,認認真真地按照順序在紙上練字。
剛開始,她連筆都拿不好,筆畫稍微複雜點的,在她筆下都能成一團漿糊。
夜北承見狀,無奈地揉了揉眉心,他伸出手,大掌包裹著她的手背,帶著她一筆一划的寫。
兩人距離很近,林霜兒甚至能感覺耳邊炙熱的呼吸。
她面紅耳赤,心也靜不下來,夜北承卻教得極其認真:「一筆一划要把握好力度,注意提筆,橫折勾要這樣下筆,這樣停頓……」
漸漸的,林霜兒便能自己寫了,雖然字依舊很醜。
「王爺。」她艱難地寫完了幾個字,忽然生出疑問,便抬眸望著夜北承。
「怎麼了?」夜北承回應她。
林霜兒指著紙上的幾個字,問:「這是什麼意思呢?」
一雙乾淨清澈的眸子定定地盯著夜北承,林霜兒眼裡透著求知的渴望。
她眨了眨眼睛,覺得十分新奇:「這人莫不是得了什麼病,一會又想活,一會又想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