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 是病還是蠱？

  那老太醫身子微微顫抖了一下，還是忍著心底的恐慌，沖蕭衍磕了一個頭。

  「皇上，您龍體欠安，這病……怕是有些不對勁，臣瞧著不像是病了，倒像是中了蠱。」

  「你說什麼？」蕭衍一把提起了老太醫的領口。

  老太醫不得不驚恐的抬頭看向了蕭衍，他已經行醫將近四十年，馬上就要從太醫院致仕離開。

  不曾想竟是遇到這種荒唐事，眼見著太醫院的幾個得意的弟子被皇帝砍了腦袋，他硬著頭皮站了出來，不然得死更多的人。

  蕭衍眼眸發冷，在這世上還有人膽敢給他下蠱？不想活了！

  「說！到底是怎麼回事？」蕭衍鬆開了太醫的領口，老太醫跌倒在地上。

  那老太醫聲音微微發抖，忙沖蕭衍磕頭：「此件事情還需要請國師大人過來一一趟。」

  「臣雖然在太醫院呆了有二十年的時間，感覺皇上得的不像是病，像是被人下了蠱蟲。」

  「那蠱蟲很可能已經侵蝕到皇上的全身，需得請國師大人來。」

  「若是論下蠱，國師大人可是整個大啟最厲害的蠱師，他一眼便能看出來皇上的病灶在哪兒。」

  蕭衍臉色陰沉了下來：「來人，請國師大人。」

  不多時國師大人緩緩走進了養心殿，沖蕭衍躬身行禮。

  按照大氣啟的慣例，國師是皇族最得力的助手，面對皇族也不必行跪拜大禮。

  蕭衍此時看向戴著面具的國師大人，臉色也陰沉了下來。

  「王公公在外面守著。」

  王公公忙將不相干的太醫帶出了養心殿。

  那些太醫早已經個個汗流浹背，今日若不是老太醫出面相救，他們這些人都得死在那鬼頭刀下。

  也不知道這皇帝到底是怎麼了，若是別的病倒也好治，可偏偏是那方面的，而且怎麼會越來越縮小了呢？

  如今的皇帝怕是要變成王公公一樣的，他們這幾個人嚇死了的。

  先皇時期發生了七子奪嫡，死了那麼多的皇子。

  如今剩下寥寥無幾的幾個皇家血脈，若是皇帝再出事，那以後大啟江山豈不是後繼無人了？

  這些太醫都知道事情的關鍵，誰也不敢亂說什麼，紛紛隨著王公公走了出來。

  王公公看了他們一眼緩緩道：「諸位，今天的事情就爛在肚子裡。」

  「所謂禍從口出，家中都有妻兒老小，想活命，就閉上你們的嘴。」

  這些太醫哪敢不從？

  紛紛沖王公公道謝，轉身急匆匆離開。

  王公公緩緩走到了門口，眉頭緊緊擰了起來。

  總覺得心頭有些慌，不曉得哪裡出了岔子。

  自從那先皇后黎清歡死後，皇上行事越來越荒唐了，連一個約束他的人也沒有。

  王太后到底是宮女出身，只看中了眼前手中的權利，而沒有一點政治方面的眼光，所以對皇帝來說更沒有什麼好的助力。

  王公公如今只盼著皇帝能夠正常一些，畢竟大啟如今內憂外患，若是皇家再出什麼岔子，以後大啟該如何自立於這一片大陸。

  王公公心事重重的守在了養心殿門外。

  內殿，國師大人還有老太醫，卻是臉色緊張。

  蕭衍重新坐在了軟榻上，看向了面前戴著面具的國師大人。

  蕭衍聲音沙啞，臉色暗沉，看向國師大道：「太醫說朕身上的病不像是病，貌似是被人下了蠱。」

  「整個大啟，你煉蠱之術最為出神入化，幫朕看一看。」

  國師大人邁步向前，抬起手摸向了蕭衍的手腕。

  「臣斗膽一問，皇上有什麼症狀？」

  蕭衍臉色頓時陷入了尷尬。

  他雖然是暴君，可有些事情卻也難以啟齒，冷冷掃了一眼一邊站著的老太醫。

  老太醫額頭又滲來，這話不知道該怎麼說。

  說的明白了，掃了皇家的顏面，皇上一定會將他拉出去砍了。

  如果說的不清楚讓國師大人怎麼判斷病情。

  老太醫硬著頭皮走上前，站在國師大人身邊低聲道：「皇上這些日子，勵精圖治，安撫重臣，估計批閱的奏摺比平日裡多了些。」

  「皇上……皇上定是累了，與後宮嬪妃們之間的關係，不是太和諧。」

  老太醫的話已經很明白了，國師大人焉能聽不明白，不就是那方面不行。

  國師大人眉頭皺了起來，那方面不行的毛病，讓太醫院開幾副藥不就行了？

  何至於將他請過來？

  國師大人聲音沉了下來，冷冷看向老太醫：「估計是你向皇上進言，邀請我來查看病情的吧，你若是說不清楚，說不明白，哼哼……」

  國師大人這一聲冷哼，驚出了老太醫一身冷汗。

  國師大人，那可是煉毒的高手，但也是害人的高手。

  整個朝堂沒有人願意得罪這個人，畢竟心胸狹窄，將自己能煉成蠱王的人都是狠角色。

  對自己，對親人，都能下得去手，何況他們。

  萬一此人將那蠱蟲不小心送到他們體內，不死也得去掉半條命。

  如今老太醫嚇得渾身微微發抖，抬起衣袖擦額頭的汗，又低聲道：「皇上的龍根出了問題，每寵幸一名嬪妃，之後那龍根……會縮短。」

  這話已經很大的尺度了，一邊臉色陰沉的蕭衍，估計能夠直接拍死他。

  老太醫這樣的症狀說罷之後，國師大人給蕭衍把脈的手僵在了那裡，心頭咯噔一下，已經猜測到了什麼。

  這不就是貞潔蠱嗎？

  這是南疆最神奇的一隻蠱，是女子專門針對負心男子的。

  若是這個男子背叛了女子，女子就將貞潔蠱下在了男子身上。

  那男子每與一名女子歡好，那個地方就會縮短，直至最後變成男不男，女不女的怪物。

  他突然想起了之前在南疆見到的那個姑娘。

  他不是不愛她，他只是想要這天下最最高的權利，所以他才狠心將女子拋棄。

  沒想到那女子真的煉出了貞潔蠱，還笑著嚇唬他。

  若是他做了負心郎，便將這貞潔蠱下到他的身上，要讓他永世難忘。

  彼此他還以為這是一個笑話，沒想到今天竟然出現在帝王身上。

  國師大人倒抽了一口氣，這天下會煉製貞潔蠱只有一個人，那便是他曾經拋棄的南疆女子云娘。

  可是雲娘不是死了嗎？什麼時候……

  突然國師大人心底咯噔一下，雲娘雖然死了，但是她的孩子還活著，難道這貞潔蠱與眀赫有關不成？

  當真是逆子，什麼事都敢幹！

  蕭衍看到國師大人遲疑的動作，眼眸冷冽：「國師大人，朕的身體裡到底是病還是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