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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7章 老年人不配兩頭奔波

2024-11-24 17:18:30 作者: 木三羊
  「小阿黎,傷筋動骨一百天,你這傷少了百日可好不了的。」

  駱檀朝睜眼說瞎話,算了,為了大侄子的幸福,她豁出去了。

  「必須得我親自照顧才能好的快一些。」

  霍煜擰著眉,雖說他不是醫者,但久病成醫,沈黎的確是傷的不輕,但也不至於需要休養百日。

  駱檀朝繼續說:「要不我和你一起回侯府好了,這樣也方便照顧你。」

  沈黎剛剛要開口應下,駱檀朝又自顧自地說道:「可是我這大侄子的傷好像也重了,可憐我這個老年人,要兩地來回奔波咯。」

  她故意加重了「老年人」三個字,引得眾人面面相覷。

  一頭小辮子,頭上帶滿了青春活潑的絨花頭飾,青色的長裙,怎麼看都是活力四射,和「老年人」完全不沾邊的好吧。

  霍煜按著突突疼痛的太陽穴,嘖,胡說八道也不知道有個界限。

  「要不這樣!」駱檀朝笑眯眯地挽著沈黎另外一隻好著的胳膊,「讓這臭小子繼續住你那,這樣我也好一同照顧了。」

  「這不好吧?」

  今日將霍煜送回來,就是不想和他沾染半文錢關係。

  「怎麼不好,他這傷快,也就三五日能好,等他好了就攆他回來就是。」

  駱檀朝也不等沈黎再拒絕,拉著沈黎就往外面走,「就這麼說定了,還得是我的小阿黎知道心疼人,免得我這個半截都快入黃土的老年人死在奔波路上。」

  陸海:「……」這話說的,感覺立馬就要辦喪事了。

  沈黎並沒有再繼續拒絕,想著駱檀朝去侯府,還能順便給沈奕寧診治一番,就算不是大哥的孩子,總歸是個無辜的小娃,就單單因為眉眼像極了大哥,就被裴元蘅利用,委實可憐。

  反正侯府也大,容得下這個孩子。

  馬車在侯府門口停下,沈黎看了一眼長公主府,她其實還要過去一趟的,但現在好像不是很方便。

  她暗暗地嘆了口氣,還是和駱檀朝一起進了府。

  因著霍煜的傷比沈黎重,所以駱檀朝先處理霍煜的傷,沈黎也無所事事地轉到了和長公主府只有一牆之隔的後院。

  她小心翼翼地踹了三下牆根,直到對面響起三下扣牆聲,她才踹開堆在腳邊的那些不起眼的亂石。

  「你沒事吧,剛剛我聽舅母說你和南鎮撫司起了衝突。」

  「受了點小傷,無礙。你同長公主說一聲,鴻鵠書院我已經連根拔起了,讓她放心。」

  「就知道你有本事,放心吧,這一次的夏日宴有舅母在,肯定是能給你辦的,不過你為什麼要操辦那種金玉其外,但全然沒用的宴席呢?」

  趙清河很不理解,沈黎其實完全可以置身事外的。

  之前春日宴就能看出,其實她並不喜歡這種場合,明明只需要躲在長公主身後就是了,何必冒出頭來。

  沈黎笑了笑:「會有用的。」

  要在短時間內站穩腳跟,就必須要拉到更多的關係網。

  就像江淮,扣下宋蓉蓉火燒聖旨拓本的事證據確鑿了,可他仍舊沒事,陛下也沒有任何要追究的樣子,只是讓府都衙門儘快配合刑部把這件事了了。

  最後也只會不了了之。

  「對了,厲王身上的毒確定還有三個月才發作嗎?」

  「差不多,怎麼了?」

  「沒事,就是舅母讓我提醒你,三個月後若是厲王當真死了,那她還有一份大禮要送給你。」

  長公主沒有明說是什麼大禮,趙清河也只是個傳話筒。

  不過對於厲王會死這件事他們倒是沒有懷疑,秦若谷剛剛回城就去了長公主府,已經告知了長公主厲王又受傷了,所以他們很看好沈黎。

  趙清河又敲了下牆壁,她還有事,就不能和沈黎再談下去,沈黎也將腳邊的亂石頭又堆回去。

  長公主要送的大禮,只怕不會是好東西。

  她心事重重地轉過身正要走,一抬頭就看到了不知什麼時候來的霍煜。

  「你什麼時候來的?」

  他聽到了多少?

  「包紮完後就來了,本王在這兒有些久了,只是大概郡主和對面的趙姑娘相談甚歡,沒有注意到本王,不過本王差不多全聽到了。」

  霍煜也沒有遮掩,他知道沈黎從來就不是個安分的,但沒想到她竟然與虎謀皮。

  霍問君是什麼人她都不摸清楚底細嗎,就敢與人合作?

  「聽人牆角可不是什麼好習慣。」

  沈黎雖然惱怒,但對霍煜卻沒有法子。

  除開救命之恩不說,這傢伙分明死皮賴臉,她當真是毫無辦法的。

  霍煜將打算逃之夭夭的沈黎攔下:「一腳踏兩船也不是什麼好習慣。」

  沈黎抬起頭:「我踏幾條船和王爺有什麼關係,你是不是管太寬了。」

  「有本王當你靠山還不夠嗎?」

  霍煜心中惱怒,但更多的還是憋悶。

  她就這樣不信他嗎?

  之前是周家,現在是長公主,到底她還要和多少人扯上關係,難道不知道踩多了船容易翻嗎?

  而且他都已經說了,會當她的靠山,她在怕什麼。

  「不夠。」

  沈黎斬釘截鐵。

  她仰起頭,毫不避忌地與霍煜對視,目光堅定無比,就像臘月寒冬之中倔強盛開的冷梅:「我只不過是侯府孤女,無權無勢,空得了一個郡主的頭銜,陛下恩賜的未婚夫婿又是前太子,不管是我的身份,還是王爺您的身份,都足以讓我萬劫不復,不是嗎?」

  她是養在深閨中,但不是腦子泡在深井中。

  「王爺有雄才大略,萬一在江山和美人之中選擇了江山,我籌碼落空不是死路一條?」

  天下間,最靠不住的便是男人了。

  「再退一萬步說,王爺就算足智多謀,能夠拿回屬於自己的一切,那在這條艱辛萬苦的道路上,我將會成為眾矢之的。不管是哪條路,我都是那個最慘的,我不早早地打算,等著挨飛刀?」

  她輕嘲了下,嘴角微微上揚,滿臉的不屑:「若我死在了王爺成就鴻圖霸業前,王爺再給我一個空名追封又有什麼用?作為一具骸骨,我能享受到什麼?」

  「我只是想活著,想護住我侯府的所有人,有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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