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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厲王也會憐香惜玉?

2024-11-24 17:18:30 作者: 木三羊
  宋蓉蓉瞪著一旁完全不在意的沈黎,憑什麼都這個時候了,她還是一臉風輕雲淡。

  沈黎假傳聖旨是板上釘釘的事,為什麼她還不知錯,還不跪下求他們收下地契,每年生忌死忌為他們侯府忠烈上香?!

  「宋大人,你們還不將沈黎收押嗎?」

  宋勉簡直無語,這一天天的一直被李家的人吵過來吵過去的,要不是看他們要麼是軍功在身,要麼是老弱婦孺,他當真就要肅清公堂了。

  「本官斷案,還輪不到你們來置喙!」

  宋蓉蓉被這麼呵斥,更是不高興了:「宋大人,明明是沈黎假傳聖旨,你還偏幫著她,哦,我知道了,肯定是你以前收了定北侯府的好處!」

  「駱學士都說了,她的聖旨是假的!」

  「啪!」

  驚堂木立刻拍響了。

  宋勉厲聲呵斥:「放肆!駱學士說了聖旨是假的嗎?明明駱學士說的只是聖旨有問題。」

  李璟然一介武夫,也不懂個中緣由:「聖旨有問題難道不是假的?」

  他下意識地看向沈黎,沈黎身姿板正,絲毫不因為聖旨有問題而慌張,相反,她的目光一直都落在另外一個人身上——厲王!

  在場的人除了沈黎和霍瑜,幾乎所有目光全都集中在駱亭書身上。

  駱亭書不疾不徐地解釋:「聖旨有問題,但卻不是假的。」

  宋蓉蓉一聽不是假的,身子都顫了下,但她不相信:「沈黎怎麼可能真正地去請退婚的聖旨?她只是一個孤女,離開了我們李家,可就什麼都不是了。」

  雖然宋蓉蓉的話說出來讓人覺得可笑,但事實便是如此。

  定北侯只有一個孤女,如何能撐得起偌大的侯府。

  沈家雖然還有人,但哪個不是虎視眈眈地盯著這塊大肥肉,若沈黎是個男兒郎,他們肯定是不敢的,但偏偏她是女嬌娥。

  只有沈黎找了夫家,才能保住侯府的家業。

  李璟然也道:「是呀,嫁到我們李家,是對沈黎最好的安排了。」

  「哧!」

  沈黎掀了掀嘴皮,譏諷道:「怎麼,我還要對你們的安排感恩戴德不成?謝謝你們覬覦我侯府家業,謝謝你們想吃我侯府的絕戶?」

  李老夫人聽她說話,氣得滿臉通紅,氣的直錘胸口:「你們看看她,這樣子是有半點做人家妻子的本分嗎?」

  「我們現在可算聽明白了,李家之前逼人家侯府貴女當妾,怎麼敢想的呀?」

  「還讓人家給養孩子,當人家一門忠烈比泥賤嗎?」

  「哪兒來的老虔婆,在公堂之上還口出狂言,都要吃人家絕戶了,還想讓人有半點做妻子的本分?堂都沒拜完,算哪門子的夫妻?」

  「可不是,李家可真是不要臉!原以為李將軍年少有為,沒想到竟是個吃絕戶的腌臢玩意兒。」

  「吃人絕戶,還要讓人感恩戴德,跪下磕頭認錯?他們怎麼有臉說的出口?」

  圍欄後的百姓們群情高漲,民憤都快要把圍欄給衝破了,好在有衙役們挨個地勸說、阻攔。

  婚禮都未成,都還不能算是真正的夫妻,剛剛那些言辭他們可都聽得真真切切的,還惦記著人家的宅子呢!

  李老夫人萬萬沒想到,她允許讓百姓來圍觀是想用七大姑八大姨的閒言碎語逼的沈黎就範,沒想到竟然輿論一邊倒,竟全都噴向了他們李家。

  她身子被氣的顫抖起來,大口地喘息著:「閉嘴,閉,閉嘴!哎呀呀,哎喲喲,好痛,我的心口好痛……」

  李璟然立刻扶著李老夫人,他是朝堂新貴,才領了軍功回來,日後平步青雲不在話下。

  原本驕傲無比的他,現在卻聽得百姓說他是腌臢玩意兒,臉皮子都掛不住了,厲聲道:「不管如何,沈黎假傳聖旨是板上釘釘的,宋大人,趕緊斷案吧!」

  最清楚聖旨情況的駱亭書這才慢吞吞地說道:「沈姑娘退婚的聖旨,是本官親筆所書,也是由陛下親自給沈姑娘的,怎麼會是假的?」

  他好奇地看向沈黎問:「沈姑娘,這聖旨是今日下的吧,算著時間,你應該是出宮就去了李府吧。」

  李璟然聽著駱亭書這麼說,心裡更不舒服了。

  沈黎從皇宮取了退婚的旨意,就馬不停蹄地去了李家和他攤牌退婚。

  他握緊了拳頭,半晌後,從牙縫裡憋出一句話:「所以你一開始,就打定了主意要與我退婚?」

  沈黎沒有遮掩:「對,從頭到尾,我就沒有想過要嫁給你。」

  「那你為什麼……」又要帶著價值上百萬兩的嫁妝遊街與我拜堂呢?

  可後面的話,李璟然尚未問出口,沈黎已經毫無耐心地打斷了他的廢話,逕自走到了霍煜的跟前:「聖旨呢?」

  霍煜眉眼冷峻,一雙墨瞳宛如深淵,完全沒有六年前那股恣意少年的模樣。

  他伸出手,手裡赫然是一卷明黃色的聖旨:「本王不過是幫你,萬一這聖旨落到了有心人手裡,當真被燒掉了,你可是啞巴吃黃連,有苦說不出了。」

  沈黎冷臉從霍瑜手裡取了聖旨,交給駱亭書。

  駱亭書只是打開一看便確定這是他親自寫的那道:「是了,便是這一道了。陛下親自賜的退婚聖旨。差點沒嚇死我,我就說嘛今日翰林院便只有厲王殿下來過……」

  他驚慌失措地抬頭看向一旁舉止優雅的矜貴男人,趁著圍欄之後百姓紛紛拍手稱快之際,悄悄地溜到了霍煜身旁,壓低了聲音:「天啟三十二號的拓本是不是被你順走的?」

  翰林院平日原本就沒什麼人的,也就今日來了霍煜這麼一個不速之客,然後就發生了這等稀奇事兒,不是他還能是誰。

  宋勉隔得近,他豎起耳朵剛剛好就聽到這個事兒,差點沒一個趔趄從公堂上摔下來。

  還能這麼玩?

  厲王殿下可從不是個憐香惜玉的,抄家時候隨時都能看到哭的嬌滴滴的女娘,可他何曾有過一絲心慈手軟?

  今日為定北侯府的姑娘報官已經是稀奇事兒了,還被駱學士指證,說順走了聖旨的拓印版本,早上起來的遲了,太陽打西邊出來了?

  他湊過來,壓低了聲音問:「所以被燒的是拓本?」

  霍煜懶懶一笑:「怎麼,拓本就不是聖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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