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三番戰

  「你，在開玩笑？」冷傾城一臉不可置信。

  她相信李千帆剛才沒有騙她，他應該的確得了絕症。

  因為以他以前的性格，如果不是得了絕症開始放飛自我，他大概是不會明目張胆的要同時交往三個女朋友。

  李千帆是一個愛面子的講究人。

  即便是和葉心夏分手了，他也想保持一個好男人的模樣。

  他不想被葉心夏覺得，原來她曾經跟一個渣男戀愛了七年。

  而現在，他明明和葉心夏再次見過面了，但依然擺出要當渣男的架勢，不是得了絕症做不到如此放飛自我。

  但他說自己是易萬里，這就有點開玩笑吧。

  但李千帆的表情卻是認真的。

  「是真的？」少許後，葉心夏道。

  「我原本只是懷疑，但那天，就你給我送內褲的那天。」

  冷傾城嘴角微抽了下。

  「別在這裡停下！然後呢？」冷傾城沒好氣道。

  李千帆笑笑，又道：「我之前也跟你說過，我開車時候差點撞到一個醉漢，我下車跟他理論的時候，他吐了我一身，我知道你有潔癖，不想把污穢帶到你車裡，就在附近找了一家酒店洗澡。」

  他頓了頓，又道：「那個醉漢是易家的老僕人崔軍，就是這次跟易家三公子易子騰來雲城的那個中年男人。」

  「我知道他。他的確是易家的老僕人了，據說是易家老太太當年收養的孤兒，頗受易家老太太信任。」

  冷傾城頓了頓，又道：「然後呢？」

  「就是，我洗澡的時候，他酒醒了，突然就闖到了洗澡間裡...」

  冷傾城臉瞬間黑了。

  「你被他玷污了？」

  「怎麼可能？我只想被你玷污。」

  「滾。」冷傾城頓了頓，又道：「說重點！」

  「重點就是，他看到了我隨身攜帶的玉佩，據說是我生母之物，知道的人很少。我母親當年救過崔軍，他偶然見過母親的這塊玉佩。」

  李千帆說完，拿出了那塊玉佩。

  冷傾城看了下。

  「我們冷家倒是沒有這方面的情報，也可能我不知道。不過這玉佩做工精緻，而且，最玄妙的是，這玉佩裡面竟然有麒麟圖騰。如果這是一塊天然玉石，簡直價值連城。麒麟可是祥瑞神獸，一個含有麒麟的天然玉石，會被四大家族瘋搶的。如果是人工製作，我還真好奇怎麼在玉佩裡面雕刻麒麟？總而言之，這塊玉佩的確不是凡物。」

  冷傾城頓了頓，又道：「不過，僅憑這一件物證，還有點單薄吧。易家未必會信。」

  「還有一個決定性證據。那崔軍竟然知道我臀下方的月牙形胎記。」李千帆道。

  冷傾城：...

  她剛才也看到了，李千帆那個位置的胎記十分隱蔽。

  「這麼說，你真的是易家大公子易萬里？」

  「大概。」

  冷傾城沉默了下來。

  少許後，她嘴角露出一絲自嘲。

  「原來這便是緣分啊。」

  她不是為自己感慨，她是為李千帆和葉冬至（葉心夏）的緣分感慨。

  「原來他們從小就指腹為婚了啊。這特碼是什麼逆天緣分？這就是所謂的真命嗎？」

  冷傾城有些沮喪。

  「嗯？」李千帆眨了眨眼，又道：「傾城，你怎麼了？是擔心我是易家大公子，我們倆的家族對立嗎？放心，我會想辦法化解我們兩家的矛盾。如果可以，我想向冷家提親。」

  「你別忘了，易萬里的未婚夫是葉家大小姐葉冬至。」冷傾城淡淡道。

  「我不想娶她。」

  「你確定？」

  「你和賀清揚已經認識十多年了，你都不想嫁他。我跟那葉冬至都沒見過面，我不想娶一個完全不了解的人。」李千帆道。

  冷傾城嘴角勾起一絲淺笑。

  風華絕代，驚艷無雙。

  李千帆也是看的有點呆滯。

  冷傾城的微笑，他高中時候倒是經常看到。

  但這次和冷傾城再次重逢，就沒有再看到過冷傾城的微笑了。

  跟少女時代的微笑相比，如今的冷傾城，御姐之姿，女神之色。

  這一笑，猶如璀璨星辰，熠熠生輝。

  「雖然你不想娶葉冬至，但我也不想嫁給你。」冷傾城又道。

  「啊？為什麼啊？」

  李千帆鬱悶了。

  明明她看起來很開心的樣子，怎麼轉頭就拒絕了？

  果然女人心，海底針。

  冷傾城沒有說話。

  李千帆願意娶她，她的確很開心。

  但她也清楚，那是因為李千帆不知道葉冬至就是葉心夏。

  她很清楚李千帆依然愛著葉冬至。

  自己若真的接受了李千帆的『求婚』，一旦李千帆知道葉冬至就是葉心夏，恐怕自己會再次被拋棄。

  而且，家族也不會同意自己嫁給易家大公子。

  冷家和易家在千年間累積的仇恨根本無法緩解。

  遠的不說，就在兩年前的瑤池杯擂台賽中，冷家天才冷天羽在擂台上被易家的弟子易寒生生打成了植物人，到現在都還在昏迷不醒。

  雖然擂台戰拳腳無言，死亡都無法避免。

  但易寒明顯是故意下重手，不給冷天羽認輸的機會，生生將冷天羽打到血肉模糊。

  這是為了報復之前易家一名女弟子被冷家男弟子調戲。

  據說，那名女弟子是易寒的女朋友。

  易冷兩家的矛盾在此之後矛盾進一步加劇。

  這也是冷家即便和賀家也有矛盾，但也不得不依靠賀家的原因。

  自己和李千帆或許還有一點可能。

  但自己和易萬里，絕無可能。

  呼~

  這時，冷傾城吐出一口氣，然後平靜道：「我，不想當寡婦。」

  李千帆撓了撓頭。

  「呵呵呵，也對。我現在這個情況向你提親，完全是害你。我衝動了，主要是...」

  冷傾城伸出手，放在李千帆的嘴上，然後微笑道：「我知道。你不想讓我嫁給賀清揚。」

  「但仔細想想，我一個將死之人實在沒資格阻止你嫁人，我...」

  李千帆雙手握在一起，也不知道該說什麼。

  「我答應你。」這時，冷傾城看著李千帆，又道：「我不會在你活著的時候嫁給賀清揚。」

  「我要是一直活著呢？」

  「那我就一直不嫁。」

  「但你會遭受很大壓力吧？」

  「或許吧，但我能應付。倒是你...」

  冷傾城看著李千帆，又道：「易家的水很深很渾，你不要冒然去認親。其實當年你母親和你失蹤的事，古武界一直流傳著一個說法，那就是你母親帶你逃離易家。如果流言是真的，你回易家，無異於羊入虎口。」

  「我知道，所以，我讓崔軍保密了。」李千帆道。

  「崔軍，靠得住嗎？」

  「應該。易家可能存在對我不利的人或勢力，這還是崔軍告訴我的。如果他想害我，大可偷偷向易子騰舉報。我那個同父異母的弟弟是絕對不希望我回家的人。」李千帆道。

  「你信他就行。」

  冷傾城頓了頓，又道：「你接下來有什麼打算？」

  「繼續待在冷家。」

  「如果讓閣老們知道你的身份，你會很危險的。」

  「在哪都危險。在冷家，至少可以待在你身邊。」李千帆又道。

  冷傾城翻了翻白眼：「你這話要是十幾年前跟我說，我可能已經感動哭了。」

  不過，還有一句話，冷傾城沒有說。

  即便是現在，這些話依然讓她很開心。

  只是，想到這些話，他也可能跟別的女人說過，心裡的開心瞬間蕩然無存。

  「快點滾出去，別影響我洗衣服。」

  李千帆笑笑：「你幫我擦擦身子。」

  「你是巨嬰嗎？」

  「嗯。」

  冷傾城：...

  「算了，姑奶奶上輩子欠你的。」

  嘴上雖然很不情願，但冷傾城還是用洗澡巾給李千帆擦乾了身體。

  「好了，滾吧！

  然後，冷傾城一腳把李千帆從洗澡間裡踢了出去。

  李千帆笑笑，但隨即眉宇間又掠過一絲擔憂。

  他很清楚，接下來，冷傾城要面對自己家族方面的強大壓力，還要和賀清揚以及賀家進行周旋。

  而這一切僅僅只是因為自己不想看到冷傾城嫁人。

  「她在為我的自私買單。但我卻不知道能為她做些什麼。」

  自己母親據說掌握著不少古武界的高階戰技，但自己並不知道這些高階戰技，也沒法傳授給冷傾城。

  透視眼可能會有些用，但能幫到冷傾城什麼忙，並不確定。

  少許後，李千帆收拾下情緒，然後站在洗澡間的門口，又道：「傾城...」

  「我不和裸男說話。你先把浴袍穿上。」冷傾城一邊洗著衣服，一邊道。

  「好吧。」

  李千帆隨後穿上浴袍，又來到洗澡間門口。

  「傾城，我能為你做些什麼？」

  「什麼都不用。我能處理好。」冷傾城平靜道。

  「但是我很過意不去。」

  「唔...」冷傾城頓了頓，又道：「我高中時候對你不好嗎？也沒見你心懷愧疚。」

  噗~

  李千帆吐血。

  他看得出來，冷傾城對高中時候的事的確怨念頗深。

  但不怪她。

  主要是李千帆乾的都不是人事。

  他當時應該注意到冷傾城喜歡他，但他卻並未拒絕，甚至很享受冷傾城對他的溫柔和好感。

  直到冷傾城向他表白了，他才拒絕。

  雖說大部分男高中生可能都像李千帆這樣，很難拒絕校花的好感，但渣男就是渣男。

  「說起來。」冷傾城想起什麼，又道：「之前我們高中時候的班長聯繫我說，想搞一次高中同學聚會。你收到通知了嗎？」

  「沒有啊。操，我就知道，龐文博那廝對你賊心不死！」李千帆道。

  龐文博，李千帆高中時候的班長，是校草級的大帥哥，家裡雖然不是什麼大富之家，但也算中產階級，住著兩百平的大平層，開著寶馬奔馳。

  全班同學都知道龐文博喜歡冷傾城。

  只不過，冷傾城對他並無興趣。

  「人家至少專一，不像某人。」這時，冷傾城道。

  李千帆知道冷傾城說的是他，尷尬笑笑。

  「說起來。」李千帆看著冷傾城，又道：「你高中時候為什麼會喜歡我？我那時候很普通吧。」

  冷傾城沉默片刻後才道：「可能你忘記了。我們其實在小時候見過。大概五六歲的時候吧，你還救過落水的我。」

  李千帆想了想，然後突然眼前一亮：「啊，難道我六歲那年在河裡救的落水小女孩是你？」

  六歲的時候，李千帆從孤兒院溜出來，在後山的河邊玩耍。

  然後看到一個小女孩掉到了水裡。

  眼瞅著那落水小女孩就要被水流帶走了，李千帆就趕緊在河邊撿了一個樹枝，然後把落水小女孩拉上了岸。

  沒多久，小女孩的家人就過來了。

  李千帆也悄悄離開了。

  這事，李千帆並沒有放在心上。

  他只不過順勢用樹枝救了個人，也沒有跳到水裡冒著生命危險營救。

  比起這次救人，李千帆十歲那年同樣是在河裡救人，救的也是一個小女孩，但危險的多。

  那次，他發現落水女孩的時候，那女孩已經昏迷了。

  他是跳下河，冒著危險把那女孩救了上來，還給她做了人工呼吸。

  「如果不是你，我可能六歲那年就已經死了。」冷傾城道。

  她又想到什麼，表情露出一絲淡淡的苦澀。

  她一直以為，自己和李千帆才是『青梅竹馬』，畢竟他們六歲的時候就認識了。

  所以，她一直覺得，十三歲才和李千帆認識的葉冬至完全是不講武德的偷襲。

  但她萬萬沒想到，李千帆和葉冬至還沒出生就已經指腹為婚了。

  這讓自己這麼多年的執念看起來像是一個笑話。

  「傾城，你既然知道是我救的你，你當年怎麼不跟我說啊？」李千帆道。

  「因為，當時，我怕被責罵，就說是你把我撞到河裡的，所以母親才沒去找人感謝。」冷傾城道。

  李千帆：...

  「喂喂喂，冷傾城，你這就過分了啊。我明明救了你，你卻誣陷我。」

  「你也沒什麼損失啊。而且，我都讓你睡兩次了，還不夠補償嗎？」冷傾城道。

  李千帆咧嘴一笑：「不夠。」

  然後，他進了洗澡間，然後抱起冷傾城，把她放到了床上。

  又是一番翻雲覆雨。

  今天晚上，冷傾城的二番戰，李千帆已經算是三番戰了。

  但依然『戰意十足』。

  次日。

  李千帆醒來的時候，冷傾城已經穿好衣服，正在梳妝。

  「傾城，你怎麼已經起來了？我還想再來一次呢。」李千帆道。

  「別得寸進尺。你有女朋友，我有未婚夫，知道什麼是廉恥嗎？」冷傾城道。

  李千帆從床上爬起來，然後從後面抱住了冷傾城。

  冷傾城沒拒絕，不過，也沒有理會李千帆，繼續化著妝。

  「第一次見你梳這種髮型，這是要和我重新開始？」李千帆道。

  「你想多了。我待會要去出去一趟。」冷傾城道。

  「打扮這麼漂亮，去約會啊？」

  「賀清揚的母親和我母親一起來雲城了，我陪我媽和賀清揚的媽媽逛街。然後中午兩家人要一起吃飯。」冷傾城道。

  「雙方家長見面啊。」

  李千帆有點鬱悶。

  冷傾城看了李千帆一眼：「你還鬱悶上了，我現在可是賀清揚的未婚妻，但我們倆在幹什麼？鬱悶的不應該是賀清揚嗎？」

  「話雖如此，但...」

  冷傾城轉過身，雙手捧著李千帆的臉，又道：「好了。我只是例行公事，不會讓賀清揚占我便宜。不過...」

  她頓了頓，看著李千帆，又淡淡道：「你要好好活著。我只承諾，你活著的時候，我不會嫁給別人。但如果你死了，我分分鐘就嫁人。如果你不想看到我躺在別的男人身下承歡，就一定要好好活著。不准死。」

  說到最後『不准死』的時候，冷傾城聲音稍微有些哽咽。

  「好，我會努力活著，一直活著。」李千帆道。

  兩人隨後都沉默了下來。

  其實，兩人都明白，雖然這麼說了，但李千帆能活多久，誰都沒信心。

  少許後，冷傾城掰開抱著自己的『鹹豬手』又道：「行了。你也快點起床吧。雖說你女朋友允許你沾花惹草，但你也不能無視她的存在。有空多陪陪女朋友。」

  「嗯。」

  片刻後，冷傾城梳妝完畢，又道：「我先走了。」

  「有什麼需要我幫忙的，請一定要告訴我。我已經不是曾經那個什麼都做不了，什麼都不敢做的男人了。我也很討厭什麼都不能為你做的感覺。我是一個男人，我想要去保護我的女人，而不是反過來。總之，就算天塌了，我也會幫你頂著。」李千帆道。

  冷傾城看著李千帆，嘴角再次露出一絲淺笑。

  她感覺得到，李千帆的確變了。

  雖然變渣了，但也的確更有男人氣概了。

  她並不討厭。

  「好。有事，我找你。」冷傾城道。

  「那你去吧，我也要準備冷家的選拔賽了，我一定要去瑤池。那是我治病的最大希望。」

  「我們都加油吧。」

  說完，冷傾城揮了揮手，就離開了。

  大約半個小時後，冷傾城在雲城的一處高端茶館見到了冷母以及賀清揚和他母親。

  「媽，伯母，久等了。」冷傾城禮貌道。

  冷母表情有些古怪。

  所謂知女莫若母。

  冷傾城的表現看似無可挑剔，但...

  「這孩子的表情似乎溫柔了？」

  原本，女兒的性格是比較開朗的。

  但高中畢業後，可能是因為回到冷家人生地不熟的緣故，她開始變得有些不太愛說話。

  五年前，她來雲城參加朋友的婚禮，之後更是不太愛說話，性格也逐漸高冷，成了眾所周知的冷美人。

  但此刻，冷傾城臉上雖然依然沒有太多表情，但她感覺得到，女兒的確變溫柔了。

  「這幾天，她在雲城遇到什麼好事了嗎？」

  賀家母子就沒有那麼了解冷傾城了。

  他們也看不出冷傾城跟之前有什麼變化。

  「傾城真是越看越漂亮，我們家清揚真有福氣。」賀母道。

  「是這樣嗎？」冷傾城看著賀清揚，微微一笑，又道：「我看清揚並不這麼認為。」

  「怎麼會？」賀母也是看著賀清揚。

  賀清揚這會正在發呆。

  因為冷傾城今天的髮型很像他的初戀。

  讓他想起了很多過去的事。

  「嗯？清揚，清揚？」

  賀母提高了聲調。

  賀清揚這才回過神來。

  「發什麼呆呢？未婚妻太漂亮，看入神了？」賀母笑笑，又道：「別著急。三個月後，你們就要成婚了，到時候讓你看個夠。」

  冷傾城則道：「清揚，我覺得你應該和伯母說實話。」

  賀母愣了愣：「什麼意思？」

  「清揚有一個初戀女友，但因為冷賀兩家聯姻，他只能和對方分手，我覺得棒打鴛鴦不好。」

  冷傾城頓了頓，又道：「雖然我很想嫁給賀清揚，但如果清揚願意娶那個女孩，我願意成人之美。」

  「不是，等等，等等。」

  賀母看著冷傾城，又道：「你知道他以前有女朋友的事？」

  「也是剛剛才得知，我心裡很過意不去。我不喜歡做第三者。」冷傾城道。

  其實，她早就知道賀清揚和他初戀的事了。

  「不不，傾城，你誤會了。清揚和那個女孩早就分手了。他也說了，他現在喜歡的人是你。」賀母道。

  「我...很不安。」冷傾城頓了頓，又道：「如果一個男人連自己喜歡的女孩說拋棄就拋棄，說移情別戀就移情別戀，那，我還能去信任這個男人嗎？」

  賀清揚一聽，有點著急，趕緊道：「我沒忘記她。」

  「那你心裡有別人，卻要和我結婚？」冷傾城又道。

  賀清揚：...

  他被冷傾城整暈了。

  這時，賀母表情已經平靜了下來。

  她看著冷傾城，淡淡道：「傾城，你想怎麼樣？我承認，賀清揚之前的確有一個女朋友，但我們已經讓他們分手了。這都是過去的事了。現代社會，別說清揚這樣的優秀男人，就算是普通男人，誰還沒幾個前女友？」

  賀母頓了頓，又道：「找這種藉口，你們冷家是想悔婚嗎？」

  「伯母，我只是感到不安，想弄明白清揚的心意，怎麼就成了我們冷家想悔婚？我今天特意梳了他初戀女友的髮型，就是為了想讓他開心。這悔婚的大鍋，我不背。」

  冷傾城頓了頓，又淡淡道：「如果你們賀家這麼看不起我們冷家，那你們為什麼還要和我們冷家聯姻？如今易家大公子易萬里有消息了，易葉兩家聯姻在即，我不信你們賀家沒有壓力。」

  賀母有些不耐煩了。

  她看著冷傾城，又道：「冷傾城，我們是和冷家聯姻，並不是和你聯姻。懂嗎？我們完全可以從你們冷家女弟子中換一人聯姻。」

  賀母的聲音冷了下來。

  「你這是欺負人。我們冷家閣老會是不會允許你們這麼肆意妄為的。」冷傾城又道。

  「是嗎？那我還真想試試。」

  賀母說完，看著賀清揚，又道：「清揚，我們走。」

  「媽，這裡面可能有誤會..」

  「走。」賀母又道。

  賀清揚嘆了口氣，只好跟著賀母離開了。

  在賀家母子離開後，冷傾城嘆了口氣：「看來我要當賀家主母的夢想要破滅了，怎麼會這樣啊？肯定是他們早就打算悔婚了。什麼人啊，訂好的婚約說換人就換人。這不是欺負人嘛。」

  冷母一臉黑線。

  賀家母子看不出來，她還看不出來嗎？

  「明明是你這丫頭想悔婚！」冷母忍不住道。

  「媽，你也看到了，賀清揚他媽多麼霸道。我只是想確認一下賀清揚的心意，她就要換兒媳。以後，我要是和賀清揚結婚了，這婆媳關係怎麼相處？」

  冷傾城頓了頓，拉著冷母的手，又道：「媽，你願意讓我嫁到賀家嗎？」

  「你喜歡賀清揚嗎？」冷母問道。

  「不喜歡。」

  「就因為他有一個前女友？」

  「不。」

  冷母看著冷傾城，然後道：「因為念念的父親？他在雲城？」

  「是。」冷傾城頓了頓，又道：「我昨天晚上，跟他在一起睡。」

  「你！」

  冷母揚起手，但最終並沒有扇下去。

  「傾城，你到底在想什麼？你曾經跟我說過，念念的生父只是很普通的一個男人。家族怎麼可能讓你嫁給這樣的男人？就算賀家退了婚，家族也不會讓你嫁給念念的生父的。」冷母道。

  「我知道，我跟他沒可能。但我就是不想嫁給別的男人。」冷傾城平靜道。

  冷母嘆了口氣：「你今天雖然氣走了賀清揚的母親，但你和賀清揚的婚約可沒有那麼容易更改。賀家的家主，還有你爺爺，都不會同意婚約換人的。」

  「我知道。這只是我計劃的第一步。」

  「你還想做什麼？」

  冷母有些擔憂。

  「媽，你不用擔心，我知道我們家在冷家的處境，我不會給你、爸、還有我哥、嫂子添麻煩的。」冷傾城道。

  「我是擔心你！」冷母沒好氣道。

  冷傾城笑笑：「沒事，我有人護著。他說了，就算天塌下來，他也幫我頂著。」

  冷母知道冷傾城說的是冷念念那個未曾謀面的生父。

  她又嘆了口氣：「他一個普通人，能幫你頂什麼？別被他的甜言蜜語騙了。」

  「他曾經是個騙子，但現在，他已經洗心革面了。」冷傾城微笑道。

  冷母沒有說話。

  少許後，她突然道：「你把他叫過來，讓我見見他。我想看看到底什麼樣的男人能讓我的女兒如此執迷不悟。」

  冷傾城弱弱道：「其實，你見過的。」

  「啊？什麼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