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0章 我來告訴你
2024-11-24 16:22:15 作者: 九州霜降
張大媽忍不住縮了縮脖子:「你們能理解我的對吧?我也是有苦衷的啊,我承認我年輕的時候是做過一些錯事,但是我已經誠心悔過了,我是想好好做人的,而且那些被拐的姑娘們也不見得過得有多差,村長他兒子的媳婦不就是一個很好的例子麼?」
「要怪也只能怪田橙橙長得實在是太好看了,你說她這樣的小姑娘,不好好地待在她們的大城市裡,來我們這窮山溝溝做什麼呢……」
「以前我經手過的那些姑娘,被拐到這裡都是想盡辦法地往外跑,她反而主動來這裡,村裡頭的男人那個能拒絕得那水靈靈的姑娘,誰能拒絕的了她的誘惑?」
「明知道自己已經被牛老光棍給盯上了,結果還不跑,還留在這裡,真要說起來,她自己也有問題……」
嘭!
終明修忍無可忍,在張大媽驚駭的目光中一拳狠狠掄出去,堪堪擦著她的耳邊而過,直接將她身後的木製床架砸了個稀巴爛!
耳邊轟的一聲巨響,張大媽被嚇得整個人都呆住了,她身子僵硬,瞳孔顫抖,直愣愣地看著終明修。
白色的燈光從上面灑下來,終明修背光站著,一米九的身軀很有壓迫感,將光影遮擋了個嚴嚴實實。
他居高臨下的看下來,一雙眼睛幾乎要冒火。
「你,你難道要打人嗎……」
耳邊是迸濺的木屑,足以可見那一拳的殺傷力究竟有多大。
張大媽簡直不敢想,這一拳頭如果落在了自己的頭上……
她不由自主地吞了吞口水,腦中一片空白,只覺得舌頭打結,一時間連話都不會說了。
終明修額頭青筋暴起,嘴角噙著一抹猙獰,一字一句地說:「我有時候真的很煩惱,我為什麼不能殺人!」
「殺人?!」
這兩個字眼狠狠地戳動了張大媽的神經,她驚懼道,「你不能殺我,我……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也沒想田橙橙會死啊……」
「我給她下了藥,原本她是要昏迷一整晚的,但是誰也沒想到她會中途突然醒來,我實在是太害怕了,那天村長兒子來我家的時候我就躲得遠遠的了,後面到底發生了什麼我也不知道。」
「直到第二天回家我才發現她不在,我問村長兒子了,他什麼都不跟我說,但是從那天起,田橙橙就直接在村裡面消失了,我哪裡知道她是死了啊!」
盛新月「呵」了一聲,「張大媽,直到這種時候,你還是在撒謊。」
張大媽猛然抬頭:「我沒有撒謊!我是真的不知道啊!」
謝知宴冷冷道:「你或許是問了村長兒子,他確實也是什麼都沒跟你說,但是村長說她回城裡了,你就相信嗎?所有行李都沒有收拾直接回城裡,就算你一開始沒有從村長兒子嘴裡問到實話,但是後來自己也應該猜出來了吧?」
「我……」
張大媽囁嚅著,沒有說話。
是啊。
她哪裡猜不出來!
她是不敢猜!
有些事知道的多了,是會給自己惹來麻煩的!
因此就算隱約有猜測,但是她卻逼著自己從來沒有往那個角度深想。
「你不是說,你不知道那天你給田橙橙下藥之後,到底發生了什麼嗎?」
盛新月冷冷地說道,「那我來告訴你。」
「田橙橙那天之所以會驚慌失措地回來,就是因為她在學校裡面遇到了趙志高。那幾天趙志高因為在學校里打架被勸回家反省,他心血來潮去接妹妹放學,卻看見了田橙橙。」
「在他小學的時候就對學校里來支教的老師動手動腳,那天看見田橙橙,趙志高更是直接起了心思,他當天沒有說什麼,但是第二天就直接去了學校,打著要請教問題的名頭跟田橙橙說話。」
「因為他的妹妹是自己的學生,趙志高又是高中生,田橙橙也不過大學剛畢業,所以對趙志高沒有設防,她耐心地解答了趙志高的每一個問題,直到放學已經很長時間,小學周圍基本已經沒有了別人,趙志高才露出了自己真實的目的。」
「但是趙志高的妹妹突然出現了,她來喊哥哥回家吃飯,卻看見了趙志高想要強吻田橙橙的一幕。」
「她天真地問哥哥在和自己的老師做什麼。趙志高搶先說,他是因為喜歡橙橙老師,所以才要和她親親。」
終明修瞳孔微微放大:「所以這句話其實不是田橙橙說的,是趙志高說的。」
「是啊。」
盛新月眼中閃過莫名的情緒,「田橙橙心裡害怕又委屈,但是面對一個八九歲的小姑娘,還什麼都不懂,她能說出來什麼話?更何況那個單純的姑娘,她不願意破壞一個哥哥在妹妹心中的形象,於是對於那樣的話,她也沒有否認。」
「妹妹的出現讓她擺脫了趙志高的糾纏,卻沒想到在回來的路上,她再次遇見了牛老光棍。」
方莫緊緊捏起了拳頭,就算事情已經發生過了,但是此刻聽著,他還是覺得一顆心狠狠揪了起來。
「牛老光棍盯了田橙橙那麼長時間卻沒有得手,這次好不容易抓到了這樣的機會,又怎麼會輕易放過?」
「田橙橙驚懼交加,好不容易才擺脫了牛老光棍,直到回到你家,看到你之後,她才感覺到了安心。」
盛新月聲音平靜,張大媽卻像是意識到了什麼,嘴唇蠕動著:「難道,難道……」
「對。」
盛新月無情地揭開了她的猜想,也掀開了那層遮羞布,「在她最脆弱的時候,你溫柔地安慰了她,然後端來了一杯下了藥的水,把村長的兒子放了進來。」
方莫忍不了了。
他只覺得胸口有一團火在熊熊燃燒,燒的他理智幾乎消失不見。
又覺得一團厚重的棉花堵著心口,眼角酸澀,泛出通紅的一片。
他死死咬著牙,下頜線緊繃到了極致,怒氣卻無處抒發,只能緊緊捏著拳頭,在狹小逼仄的房間裡來回走了兩圈,到最後,也只是指著張大媽的鼻子,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來:「張大媽,你……你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