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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5 17:33:59 作者: 奶黃菠蘿包
    小檸檬:可以呀,你順便和佛祖求求桃花,說不定周知言就喜歡你了!

    阮辛撇撇嘴,下意識覺得佛祖不管這些,又抱著萬一的僥倖心理,決定等下上香的時候好好喝佛祖說說周知言。

    一個班級一起行動,到最後難免分散成一個個小團體,無奈的是阮辛的小團體裡從來沒有周知言,周知言和誰關係都不錯,一遇到集體行動,就是搶手的香餑餑。

    彼時的綠榕寺,還沒有進行大的翻新工作,有些擁擠陳舊,學生們一批一批地去上香,周知言在前,阮辛在後。

    他看著周知言的背影,腦子裡的想法天馬行空。

    一會是周知言剛剛和誰說笑了,一會是周知言這種王八蛋佛祖肯定不會保佑他,一會又是周知言成績那麼好也不用佛祖保佑吧……亂七八糟打成一個結,最後還是因為周知言最近沒和他怎麼聊天而心裡難受。

    這個時候,他還不知道周知言的「調控」理論,以為是自己哪兒做得不好,惹周知言生氣了,殊不知只是周知言在故意冷著他罷了。

    周知言很快就上完了香,他轉身走出來,穿著白襯衫的少年身姿削瘦挺拔,比例極好,清秀帥氣的眉目,冷淡的氣質,垂著眼,不知道在想什麼。

    看上去,和周圍的同齡人格格不入,多幾分成熟和疏離。

    阮辛最愛看周知言這幅拒人於千里之外的模樣,他總想,這樣的周知言,對他笑起來的時候,才格外叫人心動。

    或許是阮辛的眼神太專注,周知言不知道什麼時候抬起了眼眸,對上他的目光。

    然後,周知言看著他,笑意爬上了他的眼角。

    明明是初夏,那笑意如同吹皺的一池春水,在阮辛的心裡盪起漣漪。

    跪在蒲團上,阮辛在心裡罵了一會兒周知言,又祈禱了一會兒,自己也不知道到底許了個什麼願,便呆呆地走了出去,直到站在樹蔭下了,陽光那麼一曬,他才回過神來。

    都怪周知言,阮辛想。

    生氣地踢走路邊的一顆石子,阮辛的肩膀被人拍了一下。

    回過頭,周知言站在他的身後,逆著陽光的男生嘴角依舊掛著笑,他對他說:「阮辛,我們談戀愛吧。」

    阮辛一瞬間便犯了暈,他呆呆地站在原地,半晌才憋了一句話出來。

    「佛祖面前,你可不要騙人啊。」

    周知言摸摸他的頭,神色看上去認真得不得了。

    「我不騙你,誰騙人誰是小狗。」

    ……

    「周知言?我為什麼要聯繫這個狗渣男?」阮辛回過神,回答張洲的問話。

    張洲悻悻地摸了摸鼻子,道:「現在不都流行這種戲碼嗎。」

    阮辛搖頭:「我已經有了一個全方位碾壓周知言的老公,要一個低配版幹嘛,噁心自己啊?」

    張洲聞言搓了搓手,興奮道:「辛哥,你這都結了婚了,總該把這個超強升級版老公領出來給大傢伙看看吧?給你掌掌眼啊!」

    阮辛這些年,無論在外浪的有多花樣百出,身邊的朋友幾乎沒見過幾次真人,阮辛的各種故事,大多流傳於前男友/前炮友/前曖昧對象的口中。

    好不容易阮辛定下來了,大家都好奇得緊,張洲也不能例外。

    阮辛抱著酒杯,第一反應是想要拒絕,頓了頓,又收回了話語。

    他從來不把身邊人帶給朋友們看,還是因為曾經的經歷太不堪回首。

    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和周知言的戀愛,太轟轟烈烈,人盡皆知,到最後,他的痛也被所有人觀看,成為談資。

    徐北山……徐北山。

    阮辛實在是想不出,徐北山這樣的人物,什麼時候出現在過他的朋友圈子裡,為何會對他和周知言的一切了解得那麼清楚。

    可是,他和徐北山的一切,都像是上天註定的緣分,是沒有冗筆的巧合,以至於阮辛對徐北山產生了一股他自己也說不出來的盲目信任。

    於是他點了點頭,對張洲說:「好,下次我讓徐北山請你們吃個飯。」

    ……

    那天,他第一次在綠榕寺遇見徐北山。

    徐北山從他身旁擦肩而過時,他聞到徐北山身上的香味,淺淡的雪杉木調。

    曾幾何時,他和戀愛導師小檸檬暢想未來男友時,對她說過。

    他的男朋友,要穿這種香。

    第四章 那個暴雨夜

    和朋友喝完酒,阮辛暈乎乎地回到家中。

    客廳的沙發上,徐北山正斜靠著看書,落地燈昏黃的燈光照亮男人半邊側臉。

    阮辛換上拖鞋,吸吸鼻子,迷濛地半睜著眼,像有自動尋路一樣直直地往徐北山那裡走了過去,一下子扎進了徐北山的懷裡。

    聞到男人身上熟悉的香味,阮辛發出一聲舒適的喟嘆,腦袋擱在徐北山的肩膀上不動了。

    徐北山把手中的書放到一旁,看著懷中那個毛茸茸的腦袋,啞然失笑。

    「阮辛?阮辛?」他輕聲喊道。

    「唔……」有些酒意上頭的阮辛聽到徐北山的聲音,張開嘴,像擱淺的魚一樣用力地開始呼吸,然後咕噥起了什麼。

    「徐北山……」他含混地說著,「你是穿書的嗎?還是妖怪?為什麼會對周知言知道得那麼清楚啊……」

    徐北山沒有回答醉鬼的囈語,他伸手彈了一下阮辛的額頭,在阮辛的抱怨聲中,記憶開始在腦海中浮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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