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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7章 狡兔尚且三窟

2024-11-21 16:57:47 作者: 夜泊酒家
  徐塵來快,去的也快。

  抵達鄭郟縣也就是半個時辰左右的時間,跟單容耍了一會嘴炮,捕捉了幾十隻鳥雀後,轉身就走。

  這一幕直接是看呆了魏清漪。

  走了?

  這就走了?

  親信五十人加上周佑的兩千人,雖然打不過對方,可好歹裝作佯攻一下啊。

  結果,這人連裝都不裝?

  走的那般乾脆直接?

  她來不及多想,忙是追了上去。

  「餵……」

  「我不叫餵。」

  「所以……」

  魏清漪和徐塵並肩同行:「你來鄭郟縣的目的是什麼?只是為了和那單容吵架?」

  徐塵只是笑了笑。

  他閒的沒事跑來二十多里路,就為了和單容吵架?

  此行過來,自然是帶著目的性的。

  ——試探單容。

  其一是判斷對方有多大的概率率領大軍出城攻城略地。

  其二則是試探這傢伙的實際兵力。

  結果很明顯,比想像中的人數還要多。

  看樣子,鄭郟縣的城中至少有六七萬。

  這是好事,也有點壞。

  一旦打起來,他這邊會折損很多人。

  但通過剛才的判斷來看,這貨暫時未必會出城進攻。

  那也就意味著他這邊的時間還夠。

  「你那個用鳥雀攻城的法子,是真的嗎?」魏清漪問。

  這一刻,她甚至都有些恍惚了。

  根據王叔魏興德所說,這事極可能是真的。

  但通過剛才那單容的反應來看,此事又有值得商榷的空間。

  真真假假,讓人看不透。

  「想知道?」徐塵問。

  「說說看。」

  「做夢呢嗎?」

  徐塵哼笑:「這可是我的獨門秘法,如果讓你知道了實情,萬一以後你率領朝廷大軍打來,再用這個法子打我,我豈不是沒有半點招架之力?」

  魏清漪想想也覺得在理。

  如果當真有那等神奇的法子,又豈會輕易外傳?

  畢竟那法子太邪性,真要打殺起來,堪稱是無往不利。

  「我只是想知道真假。」

  魏清漪道:「並不是為了刺探你的法子,這樣總可以吧?」

  「這世上啊,又有多少真,多少假呢?」

  徐塵有些感慨,高深莫測的樣子。

  實際上卻是暗自琢磨怎麼才能儘量拖幾天時間。

  在他的判斷中,單容暫時是未必會出城開戰的。

  可……萬一呢?

  狡兔尚且三窟,更何況更複雜的人心?真真實實,虛虛假假,不可定論!

  回到溪源縣後,他留下了周佑。

  「接下來,你秘密的捕捉鳥雀,然後每日跑去鄭郟縣,放生一百隻。」

  「是,主公。」

  周佑果決應下,甚至隱隱有些興奮。

  他還是太年輕了,相比於王志、李沖等人不夠成熟,當初之所以能夠率領叛賊成事,靠的完全是一腔熱血。

  現在,在主公的引領下,即將攻打鄭郟縣,讓他有種與有榮焉的感覺,所以鬥志澎湃。

  接下來的兩日,徐塵好似沒事人一樣。

  睡覺睡到太陽照屁·股,醒了就吃,吃了就睡。

  如此消極的態度看的魏清漪無語極了,以至於懷疑王叔當初在攻打鹿口縣韓業東的時候,是否因為過失太大,而過分誇大徐塵的實力。

  這樣的人……怎麼看都不像是英雄好漢啊!

  甚至跟梟雄都半點不沾邊。

  完全就是個混吃等死的廢物一般!

  「虧得我王叔千叮嚀萬囑咐,讓我來到南望府後,親自找你借道,現在看來,一切都是假的!」

  她很是後悔,感覺自己被王叔騙慘了。

  被留下當做質女,遭受了那麼多「折磨」,臉面都丟光了,到頭來呢?

  被她所懼怕的,只是這樣的無能之輩?

  早知如此,莫說借道了,她直徑率領大軍經由南望府又如何?

  甚至,可以考慮簡單的攻打一番,然後再前往青安府。

  她沮喪且難過,異常的失落。

  恍然又是一日。

  徐塵依舊是「老樣子」,吃吃喝喝睡睡,沒有半點要出戰的意思。

  他似乎是看出了魏清漪情緒不大對勁,隨口道:「看在師雨荷的面子上,我現在就可以放任你離開。」

  他已經得到消息,魏興德率領兩萬大軍,已經經過了五百里外的南望府。

  這等行軍速度,簡直是神速。

  一日行進一百多里!

  而且還是在攜帶糧草輜重的前提下。

  要知道,在不好的道路上,正常的行軍速度只有區區三四十里啊!

  之所以速度這麼快,自然是因為他打過招呼的緣故。

  馬車有限,輜重較多,道路坑坑窪窪,所以速度慢?

  沒問題!

  沿路有人幫忙推車,給點銀子就成了。

  於是乎魏興德一伙人幾乎是日夜兼程,停停歇歇,行軍速度幾乎破了大乾有史以來的極限。

  「你說什麼?看在誰的面子上?」

  魏清漪怫然作色:「我要離開,還要看她師雨荷的面子?」

  「先說好啊,我已經準備放你離開了,但你自己不走,以後發生任何事情都與我無關。」

  徐塵說了嘴,轉而房間睡大覺。

  魏清漪則是坐在庭院的涼亭中,久久無言。

  已經過去五六天了,也不知王叔走了多遠。

  按照正常的行軍速度,最多也就是二百多里吧?

  而從鄭郟縣開始經由整個南望府,可是足有千里之遙啊,差不多要走上一個月。

  那麼,也就意味著,她要被扣押一個月之久?

  與此同時,鄭郟縣。

  夜色已深。

  街道兩側靠近店鋪的跟前,擠滿了人。

  無他,只因這城內的人實在太多了,驟然多了三倍,根本沒有宅子可以居住,無奈之下,一些人就只能睡在大街之上了。

  而就在這街上,不知何時,突然響起一道尖叫聲。

  「走水了,走水啦!」

  這一聲之下,換做其他城池,莫說是深夜,哪怕是大白天的,也未會有太多的人在意。

  可隨著聲音的傳開,幾乎是整個縣城都轟動了。

  縣衙大門打開,大王單容親自帶人跑了過來,所見之下是一個小二樓著了火,火勢不小。

  「快,救火!」

  單容嘶吼,直接從不遠處的房間提了一桶水潑了上去,其餘人見狀也都紛紛相仿,很快便熄滅了大火。

  「警戒,全城警戒!」

  單容吩咐了一嘴,回到了縣衙。

  山羊鬍師爺自然也被驚醒了,看著眼睛通紅的單容,久久無言。

  無人可以想像,在徐塵離開後的這三天中,鄭郟縣經歷了怎樣的折磨。

  太難受了。

  比吃了蒼蠅還要噁心人。

  無他,只因那徐塵在離開之前曾說:要火燒鄭郟縣。

  於是乎,接連三日,幾乎每日都有人跑過來,把鳥兒從籠子裡面放出來。

  每次看到鳥兒,整個縣城都全部戒嚴。

  足足三天啊!

  幾乎是所有人的精神都快被折磨的崩潰了。

  那種感覺……簡直堪比伸頭一刀!

  「軍師,你說說吧,咱們這……到底什麼時候是個頭啊!」

  單容無奈,狠狠的灌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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