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2章 測試，交託，地宮

  這句話，令幾人驚訝地看向她。

  忽的，一道白光從天而降，落到他們面前。

  老者從中走出，依舊是那副慈眉善目的模樣，笑呵呵地望著他們，眼神中有欣慰，也有欣賞。

  「老爺爺！」楚魚他們喚道。

  小精靈飛著落在老者的肩上，望向青弦他們的眸中盈著歉意。

  「很抱歉，剛剛對你們進行了測試。」

  幾人眨眨眼，大抵明白過來是怎麼回事。

  老者笑道：「我果然沒有看走眼，你們都是一群好孩子，即使驟然獲得強大的力量，也沒有忘記初心。」

  這是他對他們進行的最後一項人性考驗。

  他必須保證自己的傳承沒有落在利益薰心之人手裡。

  如果眼前的這群少年少女為了打開地宮大門，選擇殺害小精靈，他給予他們的傳承會從他們體內消失，他們也將被驅逐出秘境空間。

  好在，他們都是些心性純良的孩子，面對誘惑，依舊堅守本心，沒有做出為了利益不擇手段，甚至濫殺無辜的事。

  如此，他終於能放心將自己的一切交給他們。

  老者說完這番話後，身形逐漸變淡。

  小精靈望著他，眼中蓄起淚水。

  他安撫地輕拍了拍她的腦袋，然後以靈力托起她，飛向江南憶。

  江南憶下意識伸手，接住小精靈的身體。

  她抬眸，不解地望著老者。

  老者神色溫柔：「你先前說，你願意帶她離開秘境空間，去看外面的世界，還作數嗎？」

  江南憶堅定地點頭。

  「她是木之精靈，恰好你的神武為生命神杖，她可以輔助你，還可以幫你們提升木元素親和度。」

  老者說著，目光徘徊在江南憶與小精靈之間。

  「如果你願意的話，就與她簽訂契約吧，若不願，便讓她跟在你們身邊。」

  他話音剛落，江南憶的聲音緊跟著響起。

  「我還可以與她契約嗎？」

  老者明白她指的是什麼。

  在他的意識空間時，他見過江南憶召喚出自己的契約夥伴，是一隻花斕仙蝶。

  人族的靈師，十五歲時可契約自己的第一個契約夥伴，而第二個契約夥伴，需要等到五十歲才能契約。

  她已經有了自己的第一個契約夥伴。

  且不滿五十歲，這才有了這個疑問。

  老者摩挲著自己的下頜：「按理來說，是不可以，但你們可以簽訂主從契約。」

  主從契約不同於靈魂契約。

  靈魂契約，兩方間建立的是靈魂聯繫，可以修為共享，但若是一方死了，或者靈魂受創，另一方也會受牽連，雖然沒有嚴格到一方靈魂消散，另一方的靈魂也會消散，但靈魂受創是肯定的，沒有上百年無法恢復，嚴重者，甚至會一直沉睡，藉此修復靈魂創傷。

  但主從契約就沒有這方面的顧慮。

  主從契約只是為兩方建立起一個羈絆，連通識海，可以感應到對方的位置，無法修為共享，一方死亡，不會影響到另一方，彼此間的契約自動消失。

  因此，主從契約沒有那麼多要求。

  只要兩方都願意，就可以簽訂。

  聽完老者的解釋，江南憶頷首：「好，我明白了。」

  她看向手中的小精靈，唇角噙著淺淺的笑，柔聲問：「你願意與我簽訂主從契約嗎？」

  小精靈對上江南憶的眸子，沒有任何猶豫，堅定點頭：「我願意！」

  老者望著她們進行完主從契約的簽訂，眼眸中含著欣慰與釋然，他的身形變得更淡了，幾乎看不到，直到徹底消失在青弦他們的視野中。

  天地間，是他留下的最後一道聲音。

  「我的心愿已了，地宮中是我此生收藏的至寶，你們若是喜歡，便帶著一起離開吧。」

  小精靈眼中的淚水決堤。

  江南憶輕輕撫摸著她的腦袋，無聲安慰。

  在老者話音徹底落下時，地面開始顫動，一道通往地下的大門呈現在他們眼中。

  季殊厭看著門後幽黑的長階，抬手，太陽神火飛進去，點亮兩邊牆上的蠟燭。

  一行人對視一眼後，慢慢沿著台階往下走。

  青弦回憶著之前小精靈與他們說的話。

  「其他人也會在地宮開啟時，進入地宮嗎？」

  小精靈坐在江南憶的肩上，聞言，她點頭：「沒錯，雖然你們與其他人不在同一個空間，但地宮連接每個空間，只要地宮的大門開啟，每個空間對應的通往地宮的大門都會開啟。」

  「除我們外，有其他人通過第二輪考驗嗎？」蘭斯問。

  小精靈搖頭：「沒有，他們要麼實力不夠，要麼品性不行，沒有獲得主人的認可。」

  江南憶側頭，看著自己左肩上的小精靈，問：「你有名字嗎？」

  小精靈點頭：「我叫木木！」

  說話間，他們走完台階，映入他們眼中的是一條條彎彎繞繞的走廊。

  走廊內光線昏暗，只能看見兩邊牆壁的輪廓。

  楚魚若有所思：「該選哪邊？」

  木木指著前面一條走廊：「你們走這裡。」

  幾人沒有遲疑，果斷踏上木木指的那條路。

  木木解釋：「你們已經得到主人的認可，所以不需要再進行其他考驗，可以直接進入地宮中心的寶庫，但其他人想要得到地宮中的東西，需要通過重重關卡。」

  「原來如此。」幾人瞭然地點頭。

  在木木的指引下，他們一路順利地來到地宮中心。

  呈現在他們眼前的是一個沉重的黑色石門，石門兩邊是兩頭獅子石像，它們一雙眼睛在昏暗的燭火中散放著猩紅色的光輝。

  青弦幾人靠近時，它們的眼珠子跟著轉動，似乎在「盯」著他們。

  楚魚被盯得心中毛毛的。

  她低聲與木木道：「這石像是活的嗎？」

  木木望著獅子石像，搖搖頭，隨即又點頭：「它們沒有生命，但它們會動、會說話。」

  她話音剛落，就像是印證她的話般，獅子石像盯著青弦他們，緩緩開口：「身份核實，是得到主人認可的六個人族，請進入！」

  從獅子石像口中發出的聲音低沉、渾厚，就像是鐘鳴般響在青弦他們耳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