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3章 曾經的你，也是神明

  青弦點頭，臉上的笑未減。

  得到這個答案，權亦眼中笑意加深，只是想到現在的形式，他又慢慢收斂起笑，輕聲問：「那阿弦可以告訴我，將我封印在這裡的人，是神明嗎？」

  他需要知道一切，並開始做準備。

  青弦眨眼，原本不想將這些告訴給權亦，給他增加煩惱，也怕他覺得自己連累他們，但沒想到，權亦自己猜測出來了。

  她沒有立即點頭，而是輕蹙眉道：「將你封印在這裡的人到底是怎樣的存在，我也不清楚，但有這麼大的本事，我和小八都猜測應該是神界中的神明。」

  猶豫了一下，她還是道出了後一句。

  「而且不止一位。」

  這是權亦未曾設想的，他眸中露出驚訝。

  「另一個身份的我，是做了什麼天怒人怨的事嗎？」

  問這話的時候，權亦心中已經隱隱有了猜測。

  他在殺戮時，會感到無比的快意，血腥與死亡，都會讓他感到愉悅，心中的欲望會不停地驅使他去殺戮，一旦他停下來，整個人都會變得狂躁、煩悶，想要將周圍的一切都毀滅。

  好在，他還沒有完全被這股欲望主導，他的靈魂深處，似乎銘刻著一個認知，不可以濫殺無辜。

  所以殺了該死的人，他能強迫自己冷靜下來，不繼續製造沒必要的殺戮。

  因殺戮的欲望未被滿足，整個人陷入狂躁中時，他就會將自己關入禁閉室，幽暗的狹小空間，能慢慢撫平他狂躁的心。

  不過，待在青弦身邊，不需要進入禁閉室，他也能很快使自己平靜下來，只要青弦在他眼前，他看到她，腦海中便全是她，不會再去想殺戮的事。

  那種沉迷殺戮，享受殺戮，被欲望控制的感覺，仿佛一種本能，嗅到血腥味，就會不受控制。

  他似為殺戮而生。

  殺戮與破壞成為天性，刻在他的靈魂深處。

  所以，能讓數位神明將他封印在這裡，他或許，屠殺、破壞過一個世界？

  聽到這個問題，青弦搖搖頭，嘆氣：「具體的我也不清楚，一一，曾經的你，應該也是一個神明。」

  神明嗎……

  權亦對此，心中並沒有太大的波瀾。

  無論曾經他有著怎樣的身份，現在的他，都只是一個人族。

  他必須想辦法，以人族之軀，保護青弦。

  至少，讓她不被他所累。

  「下世界通往上世界的通道打開，祂們會在第一時間知道對嗎？」權亦又問。

  青弦沉默著，權亦已然知道答案。

  「阿弦，答應我，如果祂們出現，無論如何，你都要離開，不必管我，你也說了，我曾經是一個神明，祂們殺不了我，等有機會，我就去找你。」

  權亦唇角牽出一抹笑，聲音輕柔。

  他此刻，已經大抵猜測到他身上發生過什麼。

  他離開那座塔，遇到祂們，祂們聯手將他封印，將他的靈魂放進下世界聖靈帝國大皇子軀體中，一同被封印的，還有他的記憶，只保留了原大皇子的記憶，所以他一直以為，自己就是聖靈帝國的大皇子，所以他身邊的那些人才會說，他的性子從三年前開始突然大變，由原本的懦弱變得喜怒無常。

  因為從三年前開始，他才是他。

  過去的都是原來的聖靈帝國大皇子。

  他在大皇子的身體中，借屍還魂。

  為了將他永遠封印在下世界，祂們關閉了下世界通往上世界的通道，讓下世界的天靈境大圓滿再也無法通過渡劫飛升去上世界，所以他們的命運只會是在渡劫雷中隕落，又或是壽命走到盡頭，自然死去。

  所以血月帝國的那些天靈境大圓滿在認出他後，才會對他大打出手，因為在他們的認知里，只要他死了，下世界通往上世界的通道就會重新打開。

  之前困擾在權亦心中的問題，此刻全部有了答案。

  青弦盯著權亦的眼睛，在他說完那番話後，沒有任何猶豫，拒絕：「我不會丟下你不管，我說過我會帶著你一起離開下世界，便一定可以做到！」

  權亦看著青弦，就這麼安靜地看了良久，最終輕嘆了口氣：「好，我們一起面對。」

  他知道，青弦做下的決定不會改變。

  便打算等到時候再說，如果情況不對，他再送青弦他們離開。

  後面的幾天，楚魚、蘭斯他們也陸陸續續突破。

  蘭斯、季殊厭修為從地靈境九重提升到了地靈境十重。

  楚魚、江南憶、謝飛白修為從地靈境七重提升到了地靈境八重。

  與此同時，小八那邊也傳回了消息。

  他已經找到隔界中空間亂流最薄弱的地方，只要他們準備好，他就可以立馬開始。

  因打開隔界的一瞬間，青弦他們就要離開，所以在這之前，青弦與權亦、楚魚他們一起，回了一趟流浪者收容學院，將他們要離開的消息告訴給行不規、風天縱。

  他們回到大荒山，大荒山依舊是他們記憶中的模樣。

  他們上次離開，還是從大荒山出發，去參加青雲大試。

  沒想到一場青雲大試，後面牽扯出這麼多事情，讓他們一直沒來得及再回大荒山一趟。

  此刻回到大荒山，看著周圍熟悉的景象，青弦心中不由生出一些不舍。

  行不規、風天縱似乎早就知道他們要來，兩人並肩站在茅草屋前，看著他們走過來，臉上帶著笑意。

  風天縱更是準備了一桌吃食，他們到的時候，這些剛出鍋的食物還騰騰冒著熱氣。

  蘭斯他們眼睛都有些發酸，有的話，在不言中已經表明。

  他們走到桌前，如往常那樣，給自己盛了一大碗，只是這次，他們都吃得很慢，似乎自己慢一點，就能讓分別也到來得慢一點。

  等最後鍋見底，他們才停下來。

  他們像之前那樣，在吃完飯後，向行不規和風天縱訴說著自己的修煉心得，以及修煉中的收穫和不解的地方。

  行不規和風天縱也如常耐心回答著。

  等鋪墊得差不多了，青弦才開口，告訴行不規和風天縱，他們一行人在隔界打開的一瞬間就會離開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