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2章 互相撕咬

2024-11-20 12:43:03 作者: 雲嶠
  姜如妡的話出口,那個被她稱為表哥的人越發不安了起來,整個人下意識地瑟縮了一下。

  看著他此刻的反應,看著他此刻的模樣,姜如妡這才後知後覺地反應過來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在未出閣之前,她與這個表哥確實關係極好,兩家長輩也一直有意撮合,她也在心底覺得自己以後是會嫁給眼前這個人的。

  但是世事難料,在姜婉兮出事之後,父母就把全部的指望放在了她的身上。

  入宮的那一刻她也曾怨恨過,覺得自己被父母利用,他們只在意姜家的家世地位,根本不在意她的幸福。

  但是從小被灌輸的那種思想又讓她沒有辦法拒絕這一切,所以哪怕再不情願也還是入了宮。

  可是這一切的不情不願在真的跟謝暨白在一起之後就徹底消失了。

  在真的跟謝暨白在一起之後,姜如妡才發覺自己那個表哥他比起來還是有差距的。

  謝暨白這樣的人真的很優秀,是讓人很容易就能喜歡上的類型。

  在真的跟謝暨白接觸過,把他當成過夫君之後,姜如妡就心甘情願地留在了東宮了。

  甚至現在努力爭寵,她所做的一切事情都不只是為了姜家了,而是為了她自己了。

  也正是因為如此,所以在反應過來之後,姜如妡才會那麼張皇失措。

  臉色瞬間慘白一片,姜如妡指著那個跪在地上的男人,語氣艱難地開口道,「為什麼,你為什麼要這麼對我?」

  「為什麼要陷害我?」

  姜如妡這麼說著,聲音顯得格外地尖銳。

  她是真的難以理解,他明明知道自己已經入宮了,明明知道自己如今已經是太子良娣了,他怎麼還敢在自己出宮的時候這麼算計自己,他哪裡來的膽子?

  這樣一來不但是她,就是他自己也會受到牽連,謝暨白若是震怒的話,只怕他都不得好死。

  姜如妡想不明白,但是此刻她也顧不上這許多了,只是本能地扯過了地上散落的衣服,顫抖著手披好了,然後跌跌撞撞地從床上爬了下來,快步趕到了謝暨白的面前,徑直跪了下來。

  「殿下,妾真的是被人冤枉的,妾,妾剛剛在街上逛著,心中擔憂著您和姐姐,所以在確定你們平安之前妾都不敢回去。」

  「可是就在妾隨意閒逛之時卻有人在什麼突然給妾聞了一種迷香,妾就渾身酸軟,使不上力氣了。」

  「妾努力問詢,甚至不惜搬出了父親想要震懾他,可是他卻毫不在意,他說他是被人收買,收買他的人許給他的好處是我給不起的。」

  「不管妾怎麼說他都不願意放過妾,他抱著妾到了自己,點上了香,然後就走開了,後來發生了什麼妾就不知道了,妾真的不知道。」

  「就連表哥是什麼時候來的妾也不知道,妾真的不知道。」

  姜如妡這麼說著不由得轉頭看向她的表哥,厲聲道,「表哥,我父母待你不薄,你為何要這麼害我你為什麼要幫著別人這麼算計我?」

  這麼嘶喊著,姜如妡是真的一副聲嘶力竭,痛苦不堪的模樣。

  可是她出口的這番話卻把那跪在那裡的人徹底搞懵了。

  聽著姜如妡的這番話,他想了好一會才意識到姜如妡可能是要把罪責全部都推到他的頭上,不由得也急了,衝著姜如妡大聲道,「姜如妡,你怎麼可以這麼說?」

  「明明就是你派人給我送了書信過來,說你難得有機會出宮,約我出來見面。」

  「我收到書信之後還忐忑輾轉了許久,但是想著你入宮以後我們想見一面著實困難,我這才來赴的約。」

  「來之前我也沒想到再見面會是這樣的場面,但是你那般熱情主動,我根本無力抗拒。」

  那人這麼說著,這才再次對著謝暨白連連磕頭,「殿下,是我蠢鈍做了不該做的事情,我自知罪無可恕,但是我並不是有意為之,還望殿下明察,望殿下不要牽連家中。」

  姜如妡聽著他出口的那番話,臉色越發難看了起來,難以置信地看著他出聲道,「你如今怎麼成了這般沒有擔當的模樣?」

  「明明就是你,就是你陷害我,你怎麼還可以倒打一耙?」

  姜如妡這麼說著,整個人都在止不住地發顫,她真的不敢去想自己怎麼會有一日淪落到了這般田地。

  如今這樣的場面,姜如妡自己心裡清楚不管她怎麼費力解釋也是於事無補的。

  謝暨白怎麼會允許自己的良娣做出這樣的事來,這一次她只怕是真的完蛋了。

  可是明明自己什麼都沒有做,姜如妡又怎麼都不甘願,所以還是努力地解釋著。

  「殿下,我這裡有書信為證,我可以證明是她,是她約的我出來。」

  那人說著,在衣服之中翻找了一番,然後找到了一封書信,向著謝暨白遞了過去。

  謝暨白這才伸手接過了書信看了起來。

  在看完這封書信之後,謝暨白眼底冰霜泛濫,狠狠一把將書信甩到了,姜如妡的臉上,「證據確鑿,你還有什麼好說的?」

  姜如妡顫抖著手撿起了書信看了起來,邊看邊連連搖頭,眼淚止不住地滾落下來,又驚又懼。

  書信之中切切實實是她約了表哥過來,言辭挑逗意圖明顯。

  而且那書信的字跡竟與她的格外相似。

  可是她明明沒有這麼做,這是有人一早就給自己設下了局,這是要她萬劫不復啊。

  姜如妡這麼想著,拿著書信的手抖個不停。

  她現在恨極了自己沒有聽勸早早回到府邸去,若是回去了,大概也就不會有這樣的事了。

  如今事情到了這一步,好像她無論如何辯解也都沒有用了。

  姜如妡放下書信看了一眼不遠處低頭跪著的表哥,突然有一股難以言說的悲涼感覺。

  也曾是年少時候心悅之人,可是如今在利益面前互相撕咬,真的太難看了。

  明明他們二人都是被人算計了,可是如今卻還是先這般爭個你死我活,實在是可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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