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章 慶功宴

2024-11-20 12:43:03 作者: 雲嶠
  自從知道姜婉兮懷了身孕之後,這段時間謝暨白去毓慶宮的次數比起往日明顯多了許多,反倒是姜錦書這邊,已經有半月的時間沒來了。

  這半個月裡,姜錦書倒是過得難得的安穩。

  范瑤安那邊的恨意都被姜婉兮引了過去,姜婉兮又得意洋洋沉浸在謝暨白對自己的在意之中,兩人一時之間倒是都無暇顧及到她這個微不足道的小小奉儀。

  尤其是謝暨白半月沒有踏足她這裡,眾人更是覺得謝暨白的新鮮勁過了,對她便更少了幾分提防。

  姜錦書其實很喜歡這樣的安逸。

  從她來到這個世界開始就知道自己在這裡並不會好過,所以一根神經幾乎一直緊繃著。

  這半個月對她來說是難得的閒適時光,她終於有了心思好好品茗賞花,日子倒是過得愜意了幾分。

  倒是梅染眼看著謝暨白一日都沒有再來,總是忍不住抱怨。

  姜錦書知道她懂分寸,不會過度,也由得她在自己面前抱怨幾句。

  在這樣的時代里,尋常男人三妻四妾都實屬平常,更何況謝暨白貴為太子。

  要他日日心系自己,那無疑是痴心妄想。

  姜錦書從來都不是這樣異想天開之人,所以在跟謝暨白在一起的時候,她總是算計利用多過於真情。

  在帝王之家談什麼真情,就是在作死。

  所以這段時間謝暨白沒有出現她也並不心急。

  反正她心裡清楚謝暨白對姜婉兮也不可能有真情。

  如今姜婉兮越是一副獨得謝暨白寵愛的樣子,往後等真相揭露的時候,就會越發有趣。

  所以這會姜錦書聽著梅染又在嘮叨抱怨了,不由得遞了一杯茶過去。

  梅染自幼就跟著姜錦書,也習慣了姜錦書這樣不把她當下人的做派了,所以很是自然地伸手接了過來喝了一口。

  但是一口茶喝下肚之後不由得狠狠蹙眉,「小主,這茶是苦的。」

  「是苦的,敗火的茶。」姜錦書看著梅染笑著開口道。

  梅染這才反應過來姜錦書是在打趣她,不由得蹙眉道,「小主,奴婢是在替您打抱不平,您怎麼還打趣起奴婢來了?」

  姜錦書這才緩緩收了臉上的笑意,沉聲道,「殿下不來,我們就該平常心對待,若是存了不該有的心思,下場就會跟那位何昭儀一樣。」

  這麼說著,她才抬頭看向了梅染,「景陽宮那邊如今是什麼情況,你可去看過了。」

  說到這個,梅染臉色瞬間就變了,「嗯,奴婢去瞧過了,小主還是不知道的好。」

  其實不用梅染說,姜錦書也猜得到。

  在范瑤安眼中,那可是害得她失了孩子的元兇,她又怎麼可能會輕易放過她。

  如今的何知洛在景陽宮中叫天不應叫地不靈的,還不是由得她折磨。

  但是梅染是個藏不住話的人,見著姜錦書真的不問,自己反倒是說開了,「小主,這宮中遠比奴婢想的還要可怕,何昭儀原本好歹也是個主子,如今就連那些個宮女太監都敢欺辱她。」

  「奴婢昨兒還聽到幾個小太監議論何昭儀肌膚觸感之類的,還說什麼她竟還是處子之身之類的話……」

  光是聽著這些話,梅染就知道那些個太監對何知洛做了些什麼了。

  姜錦書臉色也跟著微微變了變。

  因著何知洛之前一心想要懷上龍嗣,可是卻連謝暨白的寵幸都沒有得到過,所以是處子之身倒是不讓人意外。

  但是一想到范瑤安居然讓那些太監去這般折辱她,到底還是讓姜錦書後脊發冷。

  穿書之前,她看文和看歷史書時都見過那些太監的手段,每次看到總是會不寒而慄。

  身體的殘缺總是會讓他們比正常男人更加扭曲。

  所以何知洛如今的處境只怕是真的生不如死。

  梅染瞧著姜錦書也變了臉色,以為她是嚇著了,急忙打了一下自己的嘴,「您瞧奴婢這張嘴,明明想著不說與小主聽,不讓小主跟著害怕的,結果還是說了出來。」

  「小主放心,奴婢一定會拼死保護好小主的,這樣的事情永遠不會發生在我們這。」

  姜錦書知道梅染說這番話的時候都是真心的,所以這會也只是伸手在她額間輕彈了一下,「好端端的,怎麼就要死要活的了?」

  梅染頭上挨了這麼一下,頓時伸手捂住了額頭,看著姜錦書撒嬌。

  姜錦書也只是笑著看著她,腦中卻在算著時間。

  她記得謝淵最喜歡的一個兒子應該是七皇子謝清衍。

  謝清衍是惠貴妃所出,比謝暨白小上兩歲,也算是少年英才。

  前些日子謝淵讓他出去歷練,這次回來應該就是帶著軍功回來了。

  其實謝淵一直是屬意自己這個兒子來繼承大統的,只是到底要顧及皇后的面子,所以才不得不立了謝暨白為太子。

  但是一直到他臨死之前,他都還一直有著易儲的心思。

  而皇后之所以支持謝暨白也並不是因為真心想謝暨白好,而是謝暨白名義上是她的兒子,她自認為這些年將謝暨白牢牢控制在了股掌之間,覺得只要謝暨白成功登基,她就可以坐那垂簾聽政真正掌權的皇太后。

  到時候這大祈的江山,說到底就成了她查家的天下了。

  所以這一次謝清衍回來之後的慶功宴上,謝暨白是受了極大的委屈的。

  他是隱忍慣了,但是到底是人,誰受了這樣的氣都不會好過,更何況謝暨白本就心高氣傲,蟄伏多年,已是將他幾乎逼入窮巷了。

  所以那一次慶功宴上回來,他就在東宮的花園之中狠狠發泄了一通。

  原本慶功宴也算是宮中家宴,只有姜婉兮有資格陪著謝暨白去,所以姜婉兮是最清楚他心境的。

  所以原文之中,那一晚是姜婉兮一直陪著他,安撫開解甚至任由他發泄,這才幫著他熬了過去。

  也是那一晚,謝暨白對她的感情越發深了幾分。

  但是現在,一切都變了,那一晚開解謝暨白的人只會是她姜錦書不會有別人。

  看來自己得算好時間,給姜婉兮做點手腳,讓她在那一日身子不適才是。

  到時候她滿心的龍胎,自然不會有心思顧及到謝暨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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