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另有隱情?

2024-11-20 12:43:03 作者: 雲嶠
  腰間被一隻大掌穩穩攔住,就連手中沒有端穩的絲綢也被他另一隻手一把穩住了,沒有掉落在地。

  驚魂甫定,姜錦書大有一種劫後餘生的慶幸,連忙道謝。

  可是等站穩了之後,發覺眼前人是裴延的那一刻,姜錦書趕忙連連後退了兩步站穩了,「多謝少將軍。」

  這麼說著,姜錦書行了個禮就匆忙轉身繼續往前走去。

  她現在不想跟裴延有半點多餘的接觸。

  哪怕他是人人稱讚的少年將軍,如今也與她無關。

  她只求能保全自己。

  反正入宮之後,與他見面的機會有限,姜錦書也不想去做無謂的解釋。

  但是看著她匆匆離開,裴延眉心卻越發緊蹙,不由得疾走了兩步,攔住了她的去路,「我讓你走了嗎?」

  姜錦書只能堪堪止住腳步,「裴將軍還有什麼吩咐嗎?」

  「我只是疑惑,你為何要拒了我三弟的婚事?」

  「嫁給了他做將軍府的三少奶奶不比你入宮當個宮女要好?」

  「你就當真喜歡這樣為奴為婢的伺候人?」

  裴延這番話傳入耳中,姜錦書是真的想笑。

  但是她忍住了,只是低聲道,「奴婢只是想活命罷了。」

  「入宮做個宮女,也總好過丟了性命要好。」

  「裴少將軍天之驕子,又是驃騎大將軍的嫡長子,不理解奴婢的苦楚也正常,只是少將軍來指責奴婢之前,不如先好好了解一下裴三少爺的行事作風。」

  「少將軍在外征戰多年,剛回京述職,許多情況也許並不知曉,奴婢也不敢妄言,奴婢這會還急著回去給太子妃復命,少將軍若是沒有其他事的話,可否讓奴婢離開?」

  姜錦書知道裴延人品貴重,自己話說到這份上,他應當不會為難了,所以在說完之後就轉身離開了。

  往前走了一段路見裴延沒有再叫住自己,她這才跟著鬆了一口氣。

  而此刻裴延卻依舊還站在原地,攥緊了雙拳看著那個纖瘦的背影,眼中滿是疑惑。

  原以為不過就是仗著姿色,心比天高,想要攀附太子的庸脂俗粉罷了,可是今日這一見,他卻又覺得眼前這個姜錦書跟自己想的並不太一樣。

  想著她方才明明都快要站不住了,卻依舊還是不卑不亢的模樣,裴延垂在身側的雙手不由得微微收緊了幾分。

  難道真如她所說,這件事情裡面還另外有隱情?

  站在原地片刻,一直到姜錦書的身影遠去,裴延這才轉身走開了。

  *

  驃騎將軍府。

  裴延回了府上之後就徑直向著自己母親的住所走了過去。

  裴母身邊的嬤嬤瞧見了裴延過來,心中歡喜,急急地進去通傳了。

  所以當裴延進去的時候,裴母已經命人沏了上好的茶,招呼著他過來一起用茶了。

  「你姑母最是喜歡你,這次見著你,可有說些什麼?」

  說起來將軍府能一直這麼顯赫,也與惠貴妃得寵有著最直接的關係,所以惠貴妃說了什麼,她自是關心的。

  裴延在自己母親對面坐了下來,恭敬回道,「還是尋常那些話,掛念家裡,讓我照顧好您和父親。」

  裴母眉眼這才鬆了下來,笑著開口道,「你姑母心裡一直有裴家,你父親武將出身,行事莽撞,這些年若不是你姑母,只怕他不知道得罪了多少人了。」

  「你往後若是再得了機會入宮,就多去陪陪她,她既想家,自是也想家人的。」

  裴母這麼說著,端起茶盞淺淺呷了一口。

  「是。」裴延依舊恭敬應了一聲,跟著端起了茶盞。

  喝過一口之後這才緩緩放了下來,認真開口道,「母親,我久不居京中,對家裡的事情很多照顧不到,很多事情指望三弟了,他如今對您可好?」

  聽到裴延提到裴彧,裴母這才跟著嘆了口氣,無奈道,「他啊,自幼就被我慣壞了,如今是越發難以管教了。」

  許是想到了外面的那些傳言,裴母臉色越發陰沉。

  他成日裡在外面尋歡作樂也就罷了,這幾年還私自納了幾房通房,結果還都被他給玩弄致死。

  雖都是小門小戶的,給些錢財也安撫過去了。

  但是這世上哪有不透風的牆,他這名聲壞了,如今哪裡還有名門淑女敢嫁給他?

  若不是如此,也不至於要為他迎娶國公府那個庶出的女兒做正妻。

  就這樣還沒能成,人家巴巴地入了宮去,倒是讓他們將軍府跟著好生丟了一通面子。

  裴延眼看著自己母親臉色陰沉了下來,心中也跟著起了幾分波瀾,跟著出聲道,「這幾年我不在京中他可是闖什麼禍事了?」

  裴母這才嘆了口氣,跟著點了點頭。

  到底是自己兒子,她也沒想遮掩,只把事情大概跟裴延說了一番。

  「國公府一早就把那丫頭的畫像送過來了,你弟弟見了就跟丟了魂一樣,我說什麼他都答應了。」

  「原以為給他娶了正妻之後,他當真能收心好好過安穩日子了。」

  「誰成想國公府那邊又來回了說人被太子帶入東宮去了,你弟弟鬧騰得厲害,這才被你爹罰了。」

  裴母這麼說著,話語之中滿是對自己兒子的心疼,顯然是怨恨姜錦書的。

  但是裴延卻聽得心驚。

  「這些年裴彧做出這樣的事情來,你們怎麼不好好管教?」

  「他這樣的脾性哪裡是說改就能改的?」

  「新婦入門也就新鮮個幾日罷了,過了那幾日,母親就能保證他不會重蹈覆轍?」

  在這一刻,裴延終於能理解姜錦書的那句「奴婢只是想活命罷了」。

  裴母聽著裴延的這番話,攥著茶盞的手狠狠緊了緊,最後還是重重放下了。

  「如何不管了,哪裡是能管得動的?」

  「好了,你才回京沒幾日,早些回去歇著吧,你弟弟的事情,我心中有數,用不著你來多言。」

  裴延看著自家母親那護短的樣子,心中無奈,跟著站起身來,「那母親好好休息,安禮先回去了。」

  裴延這麼說著,轉身走了出去,卻沒有回自己的住處,而是繞道去了裴家的祠堂。

  裴彧如今就在祠堂內跪著。

  他父母既捨不得管教,那他這個長兄自該好好管教管教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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