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賤種
2024-11-20 12:43:03 作者: 雲嶠
在讓人帶走了朝雲之後,謝暨白這才好像無事一般,拉著姜婉兮的手說陪她去花園轉轉。
姜婉兮自是不願意掃了他的興致,乖乖地跟了過去了。
謝暨白今天難得地抽空陪了姜婉兮許久,一直到用過了晚膳之後,這才準備起身離開。
「殿下今日不能留下來陪陪臣妾嗎?」姜婉兮急忙跟著起身伸手輕輕拉住了謝暨白,「殿下可已經許久沒來臣妾宮中了……」
「朝雲那邊的事情還沒有查清楚,臣妾心中慌得厲害,殿下可以留下來陪臣妾一晚嗎?」
姜婉兮話都說到這份上了,謝暨白到底還是應了下來。
只是晚膳過後,姜婉兮正使勁渾身解數陪著謝暨白閒聊的時候,外面就傳了聲響進來,是何昭儀的婢女灼華,來通傳的卻是太子側妃的事情。
說是側妃娘娘在她那吃了一盞茶就肚子疼了。
如今范瑤安還懷著身孕,說起肚子疼自是大事。
謝暨白也沒耽擱,立刻就跟著起身出去了。
姜婉兮是一攔再攔都沒能攔住,頓時氣得咬牙。
姜錦書在一旁看著,微微蹙眉。
何昭儀,好似就是那日范瑤安難得來晨省之時唯一接茬了她的話,問她是不是有喜了的那位。
如今看來,這何昭儀該是投靠了太子側妃了。
難怪那一日就她一個人敢這麼明目張胆地幫范瑤安說話了。
不過在這宮中,做任何事情過分高調都不是什麼好事。
她今日使喚了婢女來的這一趟算是徹底把姜婉兮給得罪了。
不過於她而言倒是好事,姜錦書多一個記恨的人,才不會盯著她一個人撒氣。
謝暨白離開了之後,整個毓慶宮上下就顯得格外的安靜。
宮中上下都知道姜婉兮這段時間為了懷上龍嗣費勁了心思。
如今好不容易盼來了殿下卻又被無端叫走了,她心裡定然是堵著一口氣的。
大家心知肚明,自然都小心翼翼,生怕做錯了一點什麼,就給自己招來不必要的禍事。
姜錦書也跟所有人一樣,忙著手上的事情,直到姜婉兮突然出聲叫了她,她這才趕忙進了寢宮,幫著姜婉兮開始拆了髮飾,梳理頭髮。
今天朝雲會在人前露了武功,到底是因她而起,姜錦書早就料到了姜婉兮不會輕易放過她,所以這會也早有心理準備。
只是幫她梳理頭髮的時候越發放柔了動作,儘量不讓她抓到錯處。
「錦書,你說殿下今兒怎麼就突然來了呢,還就趕巧了不讓底下人通傳,然後看到了那樣的一幕?」
果然該來的早晚還是會來的。
姜錦書急忙一臉惶恐地跪了下來,「奴婢也不知道,許是,許是殿下想娘娘了,想要給娘娘一個驚喜。」
「是嗎?」姜婉兮看著剛剛從頭上拆下來的髮簪,拿在手裡把玩了起來,然後皮笑肉不笑地開口道,「那怎麼就這麼巧呢,剛巧你就那個時候失手打了藥碗?」
「娘娘,奴婢冤枉啊,奴婢,奴婢是因為白天擦了一天的地磚,所以,所以手腳酸軟,才會一時沒有端穩手中的湯藥。」
「但是奴婢根本不知道殿下要來,更不可能算得到殿下什麼時候踏入毓慶宮中。」
「娘娘,奴婢灑了湯藥還差點燙到娘娘,奴婢甘願認罰,但是,但是奴婢真的不知道殿下要來,這真的只是巧合,奴婢真的冤枉。」
不小心弄灑了藥是故意的,引得朝雲動作也是故意的,只是姜錦書的初衷只是想引起芊彤的注意,以確定她是不是謝暨白的人。
謝暨白會突然趕來她也確實沒有料到。
意料之外,這會跟姜婉兮解釋起來才會顯得格外有說服力。
姜婉兮看著姜錦書此刻的模樣,狠狠蹙緊了雙眉,到底也是覺得她沒有這個能耐能左右謝暨白的行蹤。
只是朝雲是為了替她擋下那滾燙的湯藥才會露了馬腳,而這一切還是因為姜錦書而起的,所以她不好過,她自然也不會讓姜錦書好過。
「既知道是自己的錯,就好好跪著吧。」
「你今兒是沒燙著本宮,若是燙著了本宮,就是要了你這條賤命也不是不可。」
姜婉兮這麼說著,猛地站起身來,手中的簪子狠狠划過姜錦書的脖間。
姜錦書痛得差點喊出聲來,姜婉兮卻毫不在意的樣子,只隨手丟了手中的簪子,然後從一旁取了一盞滾燙的熱茶過來,從頭頂對著姜錦書淋了下去。
滾燙的感覺從頭皮蔓延而來,這一下姜錦書是真的疼得沒忍住喊出聲來。
好在是一盞茶不多,若是再多一些,只怕她的臉都要被燙毀容了。
「知道錯了嗎?」淋完了茶之後,姜婉兮將茶盞扔到了姜錦書身邊,厲聲質問道。
砸碎的茶盞碎片不少蹦了起來,劃破了姜錦書的衣衫和胳膊,姜錦書卻也只能紅著眼睛應道,「奴婢知錯,奴婢以後不敢了。」
「賤種。」姜婉兮這才冷哼了一聲,轉身離開了。
等她走遠了之後,姜錦書這才小心翼翼地摸了一下自己的脖間。
剛剛那簪子若是再尖銳一些,只怕都能劃破她的頸部大動脈。
可是劇烈的痛意卻讓姜錦書越發冷靜了下來。
她其實能感覺得出來,在這次朝雲襲擊她而沒能害死她,而自己又在慈慶宮中醒來之後,姜婉兮對她是越發記恨了。
以前還只是暗地裡使些手段,如今越發不遮掩了。
若不是之前謝暨白封了她一個尊等宮女,她名義上又護主有功,弄死了自己一時不好交代的話,姜錦書覺得姜婉兮只怕早就恨不得弄死自己了。
所以她的計劃也要快一些了。
她可不要費盡心思入宮一趟,最後還是死在了姜婉兮的手中。
姜錦書這麼想著,眼前的一切卻都在晃動。
脖間的傷口很深,還在不住地往外滲著血,可是姜婉兮偏生要罰她這麼跪著,她根本沒辦法幫自己止血。
頭部的眩暈感覺越來越厲害,姜錦書身子踉蹌了一下,就在快要跪不穩的時候,卻看到一個人快步向著自己這邊走了過來。
這裡可是姜婉兮的寢宮,就在姜錦書詫異誰敢在這個時候擅自進來的時候,就看到一個東西向著自己這邊飛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