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0章 逍遙王爺緩緩歸
2024-11-20 12:11:11 作者: 許火燁
南橘城,夜。
北涼王府邸,章邯、曹桂、常溪、馮漢,四人皆面露憂慮之色。
沉默,死一般的沉默瀰漫在議事廳中。
嘭!馮漢第一個拍著桌案站起來,道。
「不行!殿下絕不能走,殿下走了誰來對抗王翦那老狐狸?」
北魏上將軍王翦的厲害,四將深有體會。
王翦用兵沒有太多的奇謀妙計,扎紮實實、無懈可擊。
北魏東路軍被徐牧破掉,一般將領的做法,會繼續分兵對東路施壓。
王翦卻力排眾議,主攻濮陽、南橘。
「末將今晚就寫信給裴相,請裴相出手!」
常溪亦站起來,要與馮漢一起聯名上書給裴堅。
曹桂搖了搖頭,道。
「裴相乃中書省丞相,掌管政務,給他寫信恐怕作用不大。」
馮漢急了。
「難道我們就什麼都不做?眼睜睜看著殿下被奪權?」
章邯的眉毛一挑,提醒馮漢。
「馮將軍,慎言!什麼奪權?」
馮漢的臉色微微一變,自知失言低下了頭。
章邯道。
「尋裴相是解決不了問題的,我們不如聯合軍中將官。」
「聯名上書朝廷!讓陛下知曉我們的想法!」
章邯四人手下的將官加起來,差不多有四十餘人。
他們都是接觸軍隊最多,最了解兵卒的中層將官,是軍隊的骨骼。
上層、中層軍官聯合起來,梁帝也要掂量掂量分量。
馮漢的眼睛一亮,道。
「好辦法,咱們就這麼幹!」
馮漢的話音未落,議事廳屏風後面傳來一清朗的聲音。
「好辦法?好在何處?」
洗去了一身塵土與疲憊的徐牧終於現身。
見到徐牧四人同是精神一振,起身向徐牧行禮。
「末將參見殿下!」
北涼王徐牧一襲月白色錦緞綢衫,落座後揮揮手。
「不必多禮,坐吧。」
待四將落座後,徐牧第一句話便令他們驚訝不已。
「本王后日便啟程,返回北涼。」
什麼?馮漢露出焦急之色。
「末將等在想辦法,殿下為何急著離開?」
「殿下,北境的戰事不可沒有您!」
徐牧環視四人,微微一笑。
「爾等莫急,本王問你們,這君王最不能容忍的事情,是什麼?」
四人互相看了看,曹桂道。
「殿下,末將等豈敢妄議君王?」
他們不說徐牧來說,徐牧輕聲道。
「結黨營私,認錯認罰!陛下做的決定無論是對是錯。」
「都不可輕易朝令夕改,否則君王的威信在哪裡?」
「還有你們方才商議的辦法,要聯名上書。」
徐牧的臉色嚴肅,警告四人。
「從今往後絕不可再提!否則就算守住了南橘城。」
「戰事平息後朝廷絕不會放過你們!知道麼?」
高層四將加上四十多位中層將官為了徐牧聯名上書。
恐怕梁帝晚上連睡覺都會睡不好。
章邯何嘗不知道其中的風險?但章邯打心眼裡覺得,除了徐牧沒人能擔當大任。
「殿下,南橘城沒有您就沒有了主心骨。」
「萬一王翦再南下,我軍如何抵擋?」
徐牧微微一笑,道。
「章將軍,不用為了留下本王妄自菲薄,你們四位都有真本事。」
「南橘城易守難攻,本王已經決定在東西兩側山上設小寨。」
「與南橘城互為掎角之勢,人數不用多,五千人足矣。」
「有南橘城與兩個小寨,只要能耗上半年,敵軍自會撤退。」
徐牧命李白取來地圖,上面他已經做好了標記。
見狀四將也就明白了,徐牧去意已決。
「從明日開始,你等在南橘城為本王挑選最好的美酒。」
「本王要一路喝著美酒,吃著美食,觀賞歌姬舞姬。」
「逍遙快活地回北涼!」
常溪好奇,道。
「殿下,您不是最不喜歡喧鬧,更討厭歌舞麼?」
「為何返回北涼要帶著歌姬舞姬?」
北涼王徐牧悠然一笑。
「本王被奪了軍權,玩物喪志,從此歌舞昇平與酒肉為伴。」
「陛下讓本王休養,本王就逍遙快活地緩緩歸!」
章邯、曹桂對視一眼,曹桂笑著說道。
「天下人或許會相信,但吾等絕不相信,莫非殿下還有什麼奇謀妙計?」
他們跟隨徐牧的時間不算長,但都清楚地知道北涼王不喜喧鬧。
更非貪圖享受之人,其志向遠大意志堅忍都非常人。
徐牧仰面而笑,道。
「知我者,曹將軍也!本王的確有些謀劃,等吾歸北涼你們就知道了。」
「來,綾月下廚做了一座美味,今夜本王與四位不醉不歸!」
章邯、曹桂、常溪、馮漢,雖捨不得北涼王徐牧。
但君命難違,徐牧又開導了他們一番,也就接受了現實。
當夜,與徐牧把酒言歡,好不快意。
濮陽城,同一時間。
夜色如墨姜潮坐在院落地,正擦拭著他的碧波槍。
姜潮擦拭地極為認真,好像對待心愛的愛人一樣。
「今夜上將軍開宴席,眾將都去赴宴了,為何二哥還在這望月?」
俏生生的少女從抄手迴廊中走出,她一襲金黃色對襟襦裙,眉心點鳳尾花花鈿,俏麗青春。
「望什麼月?吾的碧波槍被徐牧的畜生撞地受損。」
「趁著滿月的時候多汲取太陰之氣,修復地能快一些。」
「你怎麼來了?」
姜潮頭也不抬地問道,注意力都在碧波槍槍尖的細小裂紋上。
姜梨坐到姜潮身邊,將食盒往石桌上一放。
「二哥,你與龍英敗給北涼王徐牧,又算什麼?」
「拓跋少將軍、王離少將軍都敗給北涼王過。」
「敗了又何妨?二哥可是領頭破了濮陽城呢!」
姜潮停下手上的擦拭,苦笑道。
「你少恭維我了,『三江寶瓶』是你從寶庫中取來的。」
「水淹濮陽城的計策也是你給二哥出的。」
「二哥在正面戰場上敗給了徐牧,那就是敗了。」
「吾與拓跋延壽、王離他們,也沒什麼區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