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8章 北涼王,有太宗文皇帝之風!
2024-11-20 12:11:11 作者: 許火燁
陸放的語速越來越快,聲音也越發的激動。
「章邯將軍與拓跋輝鏖戰於重山,誘敵深入,以身入局。」
「終將敵將拓跋輝引入絕境,北涼王聯合龍武將軍,及北涼諸將,將其斬殺之!」
陸放的心在瘋狂跳動,口乾舌燥。
「以上諸策,皆出自北涼王之手,臣章邯不敢貪功。」
「誅殺拓跋輝,解開幽州之危,北涼王乃第一功!」
「臣章邯及諸多將官,心服口服!誠推北涼王為首功!」
「北涼王天賦異稟,領軍才能百倍於末將。」
「鎮守北方之要職,非北涼王莫屬!」
奉天殿上鴉雀無聲,大將軍姬康的臉皮微微抽動,不知道是該哭還是該笑。
拓跋輝被斬,幽州之危解開,可偏偏斬殺拓跋輝的是徐牧!
裴堅等太子黨也是一臉的糾結,笑也不是哭也不是。
陸放不攀附任何人,故表現得最為激動。
他握住拳頭狠狠地揮舞兩下,喊道。
「拓跋輝氣勢如虹,連敗我軍數員大將,兵鋒直指幽州六郡。」
「然北涼王徐牧,卻能一守潼門關敗拓跋延壽,二奔襲虎頭嶺救明遠、趙厷,三設連環計斬殺拓跋延壽!」
「北涼王此戰,令陸某想起了我大梁開國時候的武牢關之戰!」
陸放說得肆意,全然沒有注意到梁帝眼中射出的精光。
「吾太宗文皇帝一戰擒雙王!北涼王,有太宗文皇帝之風!」
大梁的太宗文皇帝何許人也?那是大梁開國最大的功臣。
在大梁的後人眼中,太宗文皇帝的功績,超過了大梁的太祖皇帝。
陸放此言發自肺腑,他打心眼裡佩服徐牧的謀略與膽識武藝。
一舉扭轉了幽州的危局,這不就是太宗文皇帝轉世?
都察院左都御史楊蓮輕聲咳嗽一聲,道。
「北涼王此戰居功至偉,不過,陸尚書將北涼王與太宗文皇帝相比,很不恭敬,陸尚書慎言。」
裴堅亦陰陽怪氣地說道。
「太宗文皇帝定鼎天下,北涼王不過解了幽州之圍。」
「陸尚書莫不是太激動,胡言亂語了?」
陸放聞言頗為惱怒,爭辯道。
「拓跋輝乃北魏宿將,連取我大梁兩郡,連明遠將軍、章邯將軍都在他手上討不得好處,北涼王殺之,為何不可比文皇帝?」
梁帝忽然開口,打斷了臣子的爭辯。
「幽州大捷是大喜事,從今日起皇城外大擺三日宴席。」
「北涼王與龍武將軍等諸將,論功行賞!」
「陣亡的將士務必好好撫恤!北方新抽調的兵團,可緩緩向幽州進發!」
梁帝最終還是未動用剩餘的京軍。
京軍是汴梁的最後屏障,也是梁帝逼不得已時候手中的精銳力量。
拓跋輝死,京軍自然不用動用了。
梁帝並未有想像中的欣喜若狂,下了早朝,梁帝有些失神。
魏風華連續喊了兩聲,梁帝才回過神。
「風華,你與朕說什麼?」
魏風華輕聲道。
「臣問陛下是去貴妃娘娘的寢宮,還是去正德殿?」
「陛下不是說貴妃娘娘寢宮裡的牡丹開了,要去賞花麼?」
梁帝的眸子幽深,搖了搖頭。
「不賞花,朕去坤寧宮!」
坤寧宮,乃是皇后姬無雙的寢宮。
梁帝心亂如麻,見到姬無雙的第一句話便是。
「幽州之危,解了。」
姬無雙露出驚喜之色,道。
「恭喜陛下,賀喜陛下!章邯打贏了?」
梁帝牽住了梁後姬無雙的手,往裡走。
「幽州之危解開,卻不是章邯的功勞,一切都是……牧兒他的功勞。」
姬無雙微微一怔,喃喃道。
「牧兒?陛下上次不是說牧兒負氣離開順義郡,返回北涼了?」
「陛下還責備牧兒不懂事,不顧全大局呢。」
梁帝苦笑,將徐牧如何與章邯謀劃,如何一步步引誘拓跋輝入局。
最終一戰斬殺拓跋輝的事情講述一遍。
末了,梁帝對梁後說道。
「今日,陸放在朝堂上當著滿朝文武的面,說牧兒有太宗皇帝之風,皇后可知道朕在想什麼?」
梁後微微搖頭,心疼地撫摸梁帝的臉。
「陛下在想什麼?」
梁帝仰天長嘆。
「哎!那一瞬間朕竟然覺得,陸放說得沒錯!」
「牧兒用兵雖沒有太宗文皇帝那般剛猛。」
「但每戰必親至,至則必有斬獲,用兵奇詭,出人意料。」
「朕都打心眼裡覺得他像文皇帝……」
梁帝露出一抹糾結與痛苦。
「朕當初的選擇是不是錯了?皇后,或許牧兒能成一個好太子。」
「又或許,他會成為下一個太宗文皇帝,讓我大梁興旺?」
「帶領我大梁一統天下,滅了北魏?!」
梁後的眼底閃過一抹陰霾,轉瞬即逝。
梁後柔聲地寬慰道。
「幽州的戰事讓陛下您太緊張了,才會胡思亂想。」
「您想想,自從太子臨朝後哪一次不讓陛下滿意?」
「太子的劍藝令劍術宗師陸羽先生讚賞。」
「太子的才學您也看得見,他只是還未領兵而已。」
「何況,君王也不一定要統兵打仗,陛下您一生未領兵。」
「也不妨礙您是我大梁的明君啊?」
梁後的話令梁帝的情緒漸漸穩定下來。
「陛下,今日就去華清池好好地休息一番。」
「幽州戰事終於好轉,您得歇一歇了。」
梁帝聞言微微頷首,揉了揉眉心,道。
「皇后說得對,朕,的確應該休息了。」
幽州之戰興起後,梁帝就從未睡過一個踏實覺。
梁後扶著梁帝往坤寧宮外走去,目光不經意地瞥了一間屋子。
待梁帝與梁後離開後不久,屋子的門「吱呀」一聲開了。
隨後,一張陰沉年輕的臉孔露出來。
太子徐龍!
早朝後徐龍得知消息,便第一時間趕到坤寧宮。
結果,撞見了「一齣好戲」。
「吾乃是大梁的皇太子,未來的大梁國君!」
「徐牧憑什麼與吾相提並論?他不配!不配!」
徐龍壓抑著低吼道,太子地位的不穩,令徐龍倍感惱火與不安。
他的臉色陰晴不定,喃喃道。
「誰都不能阻擋本太子登基!誰都不能阻擋本太子成為皇帝!」
「就算是父皇您,也不行!」
一顆懷疑猜忌的種子,在徐龍的心底埋下,生根發芽。
他迫切地想要掌控權力,欲望的催化下猜疑的種子茁壯成長。
直到某一天,結出恐怖的欲望果實,毀掉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