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你取劍骨,我取髕骨
2024-11-20 12:11:11 作者: 許火燁
姬武給侍從使了個眼色,侍從會意快步去攙扶岑晊。
岑晊整個人的精氣神都被打沒了,蔫頭耷腦。
徐牧輕聲說道。
「皇叔,您願意在安州待多久,就待多久,侄兒盡心招待。」
「但是劍骨之事,恕難從命!」
淮南王徐天祿胖乎乎的臉上露出一抹無奈。
「你們都長大了,都有自己的心思,皇叔也知道這事難為你。」
「也罷,本王這就傳訊回京城,等陛下決斷此事。」
徐天祿話音剛落,忽聽一個尖細的聲音傳來。
「王爺,且慢!」
徐天祿回頭一看,一面色慘白的內官走出來,滿面笑容。
徐天祿眉頭一皺。
「放肆!本王與北涼王說話,輪得到你這內官插嘴?」
「雲奇內官,你是如何管教手下的?」
別看徐天祿對徐牧和藹慈愛,但對壞了規矩的僕從,可沒那麼好容忍。
內官總管雲奇輕聲說道。
「王爺,這位乃是受陛下指派,協助王爺您『取』劍骨的樓不凡。」
徐天祿眉頭緊鎖,他竟不知道同行的隊伍里有這一號人。
徐天祿看了一眼樓不凡,道。
「本王聽說過你,『丹鬼』樓不凡,擅長煉丹製藥。」
樓不凡脫去內官的衣衫,露出裡面青色道袍,行了一禮。
「王爺,貧道受陛下密旨,勢必要將劍骨帶回汴梁。」
「路上不得已隱瞞身份,請王爺見諒。」
話音落下,樓不凡又對徐牧說道。
「北涼王,您是自己取劍骨,還是貧道幫您一把,取劍骨呢?」
樓不凡煞白的臉上露出一抹冷意,問徐牧。
能被梁帝委派委以重任,這道士樓不凡肯定不俗。
徐牧微微揚起臉,說道。
「幫我?樓不凡,這裡是北涼不是汴梁,要劍骨,要麼拿出手段,要麼拿出籌碼!」
樓不凡微微一怔,徐牧似乎話裡有話。
他冷笑一聲,道。
「好,貧道就展露一下手段!」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還未等樓不凡動手,庭院外傳來一陣渾厚的笑聲。
下一刻一道人影赫然出現於院落中。
他一襲玄衣,手中一柄陌刀,面容清瘦堅毅。
玄衣的袖口上刺繡有金色的小劍,竟是用的銀絲。
這玄機用銀絲線刺繡為劍,整個北涼三州,唯有一個宗門是這樣的——一劍宗。
樓不凡盯著玄衣人手中陌刀,神情微微緊繃。
「閣下何人?莫非是北涼王召來,為他助拳的?」
玄衣人聞言放聲大笑。
「哈哈哈哈!道長莫誤會,吾乃關明,一劍宗長老,來此不為助拳,只為報仇。」
報仇?
樓不凡心中稍安,他能感覺到玄衣人手中那陌刀的殺氣。
若動起手,樓不凡不一定勝得過這玄衣陌刀客。
「閣下與北涼王有什麼仇?」
關明望向徐牧,冷哼一聲。
「徐牧廢我弟子郭坤修為,又派人半路截殺郭坤!」
「吾關明恩怨分明,看在今日淮南王在的面子上,不取你性命。」
「但吾要廢除你修為,取下你髕骨,叫你一輩子癱在床榻上!」
徐牧的眉毛一挑,道。
「關長老,本王廢掉郭坤修為不假,但本王從未派人半路截殺……」
關明一揮衣袖,打斷了徐牧的話。
「休要狡辯!吾兩個徒兒焦澤、寧鵑親口說的,還能有假?」
「蒼天有眼,朝廷派人取你劍骨,倒是省去了吾一番手腳。」
「樓道長,吾不客氣了!」
這關明說動手就動手,身影好似鬼魅殺向徐牧。
馬雄見狀拔刀擋在正廳門口,就聽「嗡」的一聲。
陌刀出鞘,一抹烏光綻放。
馬雄手中刀碎為兩截兒,烏光擦著馬雄的胸口掠過,馬雄悶哼一聲摔進屏風裡。
李白找準時機,猛刺關明的腰腹,結果被關明一腳踢出老遠。
在一劍宗長老級別的高手面前,連馬雄都無法攔住其攻勢。
眼見關明要擒住徐牧,樓不凡的臉上露出一抹笑意。
也好,關明擒住徐牧再取了徐牧的髕骨,徐牧就成了廢人。
萬一梁帝日後真追究起來,有關明頂著。
咔嗒!
一聲清脆的機括震動響起,徐牧的身邊,綻放出一抹銀光。
蒼啷啷!陌刀被銀光擋住,雄渾的劍氣讓關明一直後退飛出正廳。
他凝視著徐牧,一字一句地說道。
「飛劍?你果然身懷神器!」
不過關明旋即露出倨傲之色。
「飛劍之法流傳至今的雖少,卻不是無法破解,不過負隅頑抗罷了!」
言畢,關明又要出手,徐牧高聲道。
「堂堂的一劍宗陌刀行者,沒想到竟然是個不分是非黑白的人!」
「一劍宗百年威名,就要毀在你這種人手中了!」
關明提起的陌刀又放下,露出厭惡之色。
「你殺我弟子,辱我宗門!當真覺得本長老不敢殺你?」
徐牧卻搖了搖頭,指著天空。
「吾徐牧以皇族的身份起誓!吾絕對沒有派人截殺郭坤!」
「本王若真想殺郭坤,何須派人半路截殺?多此一舉?」
「在楓橋鎮的時候隨手即可殺之,其中一定有什麼誤會。」
關明聞言有些猶疑,一來徐牧說得有些道理,二來徐牧用皇族身份起誓。
見關明猶豫,徐牧知道事情有了緩和餘地,道。
「若關長老不信我,可出三招,我徐牧擋得住你就回去好好調查。」
「若我徐牧學藝不精,落敗,任由關長老處置,如何?」
徐牧主動給了個台階,關明亦發現北涼王與焦澤描述的全然不同。
並非凶神惡煞殘暴之人。
「好!北涼王快人快語,就按照你說的辦!」
關明緩緩後退給徐牧讓出位置,徐牧提著劍匣走入庭院。
正廳內,眾人的神態各異。
李白、馬雄、綾月憂心忡忡,擔心徐牧被關明擊敗,真去了髕骨去,徐牧此生就算完了。
諸葛淵一臉雲淡風輕,似乎篤定,徐牧一定會贏。
淮南王徐天祿則眉頭緊鎖,一樣擔憂。
之前霜打茄子一般的岑晊來了精神,得意地望著徐牧,期待徐牧被廢掉。
他陰陽怪氣地說道。
「中郎將,你說北涼王若是成了廢人,還能繼續坐鎮北涼麼?」
「朝廷會讓一個殘疾占著位置,辱沒我北涼皇族?」
姬武聚精會神地望著庭院,輕聲說道。
「勝負還未可知。」
岑晊不屑一笑,說道。
「未可知?哈哈哈,你太看得起北涼王了,我跟你打賭。」
「他絕對一刀都接不下來!」